「現在時代不同了,結了婚,誰還願意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就別提其他地兒了,就咱們村來說,多少剛一結婚就分出去了。」姚女乃女乃使勁兒的擺事實、講道理,做最後的努力。
「時代再怎麼不同,這公公、婆婆他也變不了。」姚爺爺鏗鏘有力的說道。「這孝敬老人也變不了。這感情是處出來的,不然再近的關系也容易疏遠了。」
「我沒說別的,你把人都招回來,博遠娘太操心了。」姚女乃女乃說道。
這言外之意,孝敬我們是天經地義,這外人要是照顧的好了,大家皆大歡喜,但凡有點兒不如意,這不是好心變壞事嗎?
姚爺爺默不作聲!
「老頭子,你咋不支聲啊!」姚女乃女乃探頭看著黑漆漆身影小聲地問道。
在老爺子的觀念里,這女人的活計,他們男人是絕對不會去干的。所以……
「我這不是在想折呢!你怕累著兒媳婦是不,咱家男人多,女人少。」姚爺爺突然一拍大腿坐起來道,「博遠他們漸漸的大了,給他們娶媳婦兒,娶了媳婦兒不就減輕了博遠娘的負擔了。嘿嘿……就這麼辦!是該解決個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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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听得妮兒滿臉黑線,這樣也行!嘴里直吹泡泡,口水直流……真是彪悍的老爺子,真虧他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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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你可真是能想啊!」姚女乃女乃哭笑不得道。「你就不怕娶回來個母夜叉啊!」
「所以啊!老婆子你跟博遠娘要好好的相看、相看,認真對待。這可是長孫娶媳婦兒,這可關系到咱們家今後的命運。」姚爺爺嚴肅且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姚女乃女乃說道,雖然他這個主意不太靠譜,但博遠的年齡擺著呢,個人問題是該提上日程了。
不是姚女乃女乃自信,自家孫子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模樣、品行、學歷樣樣兒不缺,在這十里八村算是拔尖的了。
「行了,老伴兒你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怕怠慢了長海他岳母和姥爺嗎?放心親家母和親家姥爺都是大氣的人。」姚爺爺笑道,聲音中透著濃濃地自信。
「你咋知道,才見過幾面啊!」姚女乃女乃挑眉道。「老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畫皮畫虎難畫骨啊!有些人相處了一輩子了,連老伴兒心里想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姚爺爺一听就明白了,這是說給他听呢!「我啥心思瞞過你啊!不都明明白白說出來了。」
「哼!」姚女乃女乃輕哼一聲。
「看長海家的就知道,他們剛結婚那會兒,你數落長海家的不會過日子,大手大腳的,都把人給數落哭了,她回頭不是還對著你笑呵呵的,不還照樣孝敬你。」姚爺爺笑道,「能教養出如此識大體,懂事的孩子,親家能差到哪兒去。將心比心,如果咱家就這一個女兒,這大過年的難不成劈成兩半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啊!那是過日子嗎?
這過日子哪有勺子不踫到鍋沿的,這就是一筆糊涂賬,大家稀里糊涂地最好,老伴兒啊!別太較真兒了。」
姚爺爺拍著老伴的手道,「不痴不聾,不做家翁。咱就過的簡單點兒。」
不裝聾作啞、不裝傻,就當不了別人的公公、婆婆。
「哼!說的容易,男主外,女主內,最後不還是俺們女人們兜著。」姚女乃女乃嗤笑道。一雙飽經風霜的大眼使勁兒的瞪著這個可勁兒造的老頭子。
黑暗中姚爺爺怎麼會感覺不到她心緒的變化,相處這麼多年,她喘氣他都知道啥意思。
姚爺爺非常自若的說道,「睡吧!明兒一早我們還得去祠堂祭祀呢!對了你的腰鼓準備好了嗎?」姚爺爺拽著老伴躺下,問道。
「這還用你說,咱村這麼大的事,早就準備好了。」姚女乃女乃氣呼呼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听見老頭子的呼嚕聲一聲接一聲。
有些話沒有明說,親家不是一般人,這就讓孩兒他娘慢慢發現吧!
這女人啊!就是見識短!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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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兒身旁的父母興奮地睡不著,自古蓋房子可是大事,事關自己的窩,怎麼也得好好的規整一下吧!對了這事等妮兒滿月後回娘家的時候問問姥爺。
不過不妨礙夫妻倆暢想一下,夫妻倆說的那個叫熱乎、興奮。房子怎麼建,房子里面怎麼布置……院子里栽什麼樹,種什麼菜。
「妮兒媽,你越來越像農家媳婦兒了。」姚長海調侃道。「以往想著可都是種花,現在知道種菜。」
「這不日子艱難嘛!」連幼梅傻笑道,「這也說明咱娘改造成功嘛!」
姚長海一愣,接著,「啊……哈哈…」
連幼梅捂著他嘴,嗔道,「你笑的這麼大聲,想把全家人都給驚動嗎?」
「嗚嗚……」姚長海搖搖頭,又點點頭。
連幼梅松開了手,姚長海憋的痛苦的不行,只好把頭埋進被窩里,偷著樂。
「有那麼好笑嗎?」連幼梅不解道。
「沒有,沒有,我不笑了。」姚長海說道,可是這眉眼間的笑意怎麼都遮不住。
幸好天黑,看不見,不然又換來媳婦兒的二指禪——擰,松松皮肉。
說著說著兩人到底是抵不住周公的召喚,夫妻倆帶著笑意進入夢鄉。
雖然這個家古板、陳舊,男人個個跟大爺似的,但卻意外的友愛、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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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一眨眼就听見雞叫三遍了,天還沒亮了,堂屋里就有了的動靜。
很快中堂就點亮了一盞煤油燈,總算有一抹亮光,大家都模黑穿衣起來,很奇怪居然沒有穿錯的。
「呀!」姚博遠衣衫不整的沖進了姚長山夫妻倆的臥室。
「你這孩子怎麼冒冒失失的。」大娘笑罵道。
幸好夫妻倆已經起來了,她正盤坐在炕上疊被子呢!
不然非得被堵在被窩里不可,那可真是太難堪了。
「娘,你模模……」姚博遠把東西遞給了她道。
大娘模黑,模著他遞過來的東西,「呀!這可是上好的斜紋布料,這是新衣服。」
「他爹,他爹,趕緊點上燈,點上燈。」大娘拍著姚長山,忙不迭地催促道。
姚長山被催的慌里慌張地點上了煤油燈,暈黃的燈光一下子讓室內亮了許多,足以看清手里的新衣,沒錯就是新衣。
「他爹,這是……」大娘呆愣愣地看著姚長山道。「俺沒有給孩子們扯新衣服。」
「知道。」姚長山點頭道,夫妻倆一個屋里住著,啥事也瞞不過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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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5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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