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這都還听不出來啊!」田勝利手中地筷子一頓,笑眯眯道,「博遠去找了那姑娘了唄。」
「啥?」姚長山一听急了,「這小子,這麼晚去找人家,也不怕風言風語啊!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太不懂事了。」
「長山,你沒有打听打听博遠稀罕的姑娘。」姚爺爺問道。
「打听過了,挺可憐的一個丫頭,挺能干的,就是她這爹、娘……在村里風評不太好!」姚長山猶豫道。
「我也打听了,何止呀!爹,俺就沒見過狠心的爹。真是老話說的好,有後娘就有後爹。」田勝利嘮嘮叨叨地把下午發生在十里村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麼快就傳到姚灣村了。
沒有娛樂的年代,國人八卦的熱情依然不減。
「那長山,你的想法呢!」姚爺爺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人老了,這飯量也就小了,晚上吃點兒就成,他喝了一碗棒子面粥就成。
「俺听爹的。」姚長山老實地說道。
「老婆子,博遠娘,吃完了嗎?吃完飯你們都進來,為了博遠的事,咱們商量一下,看這門親事怎麼辦?」姚爺爺說道。
外間的女人都已經吃完飯了,姚夏穗和秋粟在收拾碗筷。
女人們掀開簾子,進了東里間,小輩們起身讓開地方,姚女乃女乃上了炕。
幾個小蘿卜頭紛紛起身離開,大人們商量事情,他們還沒有權利听。
姚夏穗和姚秋粟則趁機把炕桌抬了出去,好讓大人們商量事情。
「長山,我問你的意思,你就說唄。」姚爺爺看著他可氣道。
要說這個大兒子,穩重、厚道還實誠,哪兒都好,就是……傻乎乎的。
「爹讓你談談想法。你就說唄!這成不成還不一定呢!」姚長海扯扯他地衣袖說道。
「那爹俺可說了啊!」姚長山放下碗筷,坐直了道,「說實話,雖然老話常說︰天下無不是父母。但那樣的親家我看不上,可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和他們做親家我也不願意。只是博遠打小就懂事听話,第一次這麼說出來,我不想傷著孩子了,那丫頭說實在話真是個好姑娘。」
真是左右為難,怎麼就稀罕上她了。
田勝利一臉可惜道,「可惜了,那姑娘放話,要帶著弟弟一起嫁。唉……這年月誰家的日子也是緊巴巴的。俗話說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的,沒人喜歡帶個拖油瓶的。」
「哎,她姑父,人家都說你算盤頂在頭上打,這事怎麼又糊涂了呢!」姚長海笑道。
「小舅子。這個怎麼說啊!」田勝利‘虛心求教’道。
「那姑娘的弟弟都十歲,已經算是個小勞力了,可以掙半個工分了。再過幾年大了,還能吃咱幾年啊!」
「嘖嘖……小舅子,這打算盤俺現在可不如你了,精啊!」田勝利戲謔道。
「你們兩個胡說什麼呢!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們怎麼就這麼精打細算啊!」姚長山數落道,「咱是那種人家嘛!孩子還小呢!」
「小舅子。真是的,咱們家那是那種算計別人的人家嘛!」田勝利使了個眼色給姚長海。
姚長海道,「大哥,別急啊!我就那麼一說,你就那麼一听,這事還得看咱爹怎麼說。」
「嗯!」姚爺爺點了點頭。
姚長山沒看明白這是同意了。還是只是認同了他們的話。
「老婆子,你怎麼說?」姚爺爺看著老伴兒問道。
「俺這得看博遠和那姑娘了意思了。」姚女乃女乃說道。
言外之意,博遠要是非娶,他們也攔不住。
「博遠娘你呢。」姚爺爺看向她問道。
大娘一笑道,「說實話。這樣的親家相信沒有幾個喜歡的,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清遠有話說?」姚爺爺眼尖地看著他道。
被點名的姚清遠,坐直了身體說道,「爺爺!說老實話,我不喜歡她做我大嫂,還帶著弟弟一起嫁過來,天底下哪有這回事。就別提她那潑辣的性格了……」
「你懂什麼?」姚長青彈了姚清遠一個爆栗。
「姑姑!」姚清遠揉揉自己的腦袋道,「我有發言的權利,再說了她可是咱家的長嫂耶!得慎重。」
「爹!我看還是等博遠那孩子見了工再說,也不遲啊!」姚長海寬慰道,「到時候看上博遠的可就多了去了。」
能當上工人可是很吃香的。
「對呀,博遠還沒挑明呢!」田勝利說道,「咱們商量是不是早了些?」
「早!那小子一听見姑娘有事,比兔子躥的都快,你們覺得早。」姚長青直接命中道。
「也是哦!」田勝利點點頭道。
「嗯!」姚爺爺道,「這些天多打听點兒。」
「知道了爹。」兄弟倆點點頭應道。
談著話天色已黑,各家散去,點著煤油燈干活,得不償失。再說了大過年的,休息幾天,一年也就這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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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姚博遠一路跑著跑到了十里村,倒也不顯得冷,這渾身還冒汗呢!
「博遠,你咋來了。」殷鐵柱看著村頭的匆匆跑來的高大的年輕人道,「哦!你小叔告訴你的吧!已經處理完了,你來晚了。」
由于一路跑著過來,這渾身熱氣騰騰的,冒著熱氣。
「她呢!」姚博遠焦急地問道,「二狗叔,她呢!」
殷鐵柱無語了,你叫叔就行了,干嘛非要加上二狗啊!于是粗聲粗氣道,「在牛棚呢!」
姚博遠可听不出來他聲音中的怨念,且一听他的話就急了,「二狗叔,你咋讓她住牛棚啊!」
「這是秀芹自己的選的,俺也沒法子。」殷鐵柱話鋒一轉道,「其實這樣也好,回去也落不了好,還不如先在牛棚湊合著住。起碼那里暖和。」
「要說,殷水生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殷鐵柱氣憤道。「早知道不讓他代領秀芹的口糧了。」
姚長海走後,全村的人都圍到了大隊支書那里了,都吵吵成一鍋粥了。
既然已經攤開了。這父女倆算是撕破臉了,什麼丑事都往外抖摟。
「又咋了。」姚博遠腳下不停,頭也不回地問道。
「唉……家丑不可外揚,那倆人俺都不惜的說他們了,打罵孩子稀松平常,在吃穿上更是苛待孩子,莊稼人一年到頭不就為了這吃的和穿的。平常讓孩子們吃糠咽菜,他們夫妻倆做小灶偷吃,這俺就不說啥了。可三十的餃子,她不給倆孩子吃。他夫妻倆偷偷的吃,被孩子們發現了,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餃子,他媳婦兒愣是拿腳踩著,也不說給孩子。
這秀芹非常能干。入冬前早早的到山上割草回來取暖。草料被他夫妻倆鎖著,硬是燒不到一根毛,他們屋里暖的能孵小雞,倆孩子屋里凍得如冰窖。你說說這燒點兒草,又不是燒他們的命,至于嘛!」
「我算是服了。」殷鐵柱搖頭道,看著姚博遠臉色鐵青。緊握的鐵拳,青筋爆出,「你也別著急,以後秀芹領著弟弟過,秀芹那丫頭能養活他們自個。唉……」
提起這個殷鐵柱又是窩了一肚子的火,秀芹提出單過。他們夫妻倆居然是一副巴不得樣子,留都沒有留一下。
這分出去,可不是簡單的人出去就可以了,最起碼家里得給孩子們口糧吧!尤其是馬上開春了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沒有,什麼都沒有。就別提什麼鍋碗瓢盆、被子褥子之類的了,連身上的衣服都差點兒讓那惡婆娘給扒拉過去。
要不是看在衣服太破的份上,也覺得有礙自己的名聲才作罷!說真的,他家能到現在還有啥名聲可言。
說是分家,這倆孩子就是徹底的被丟出去。
這在場的都是村里有‘名望’的老人就問了,「你這樣作,是不打算讓孩子給你們養老了。」
都說養兒防老、積谷防饑,他們這樣為那般啊!
路春花倆眼一瞪,「俺們可不敢讓這倆逆子給俺們養老,敢這樣鬧騰,真讓她給俺養老,說不定怎麼磋磨俺!說不定一包耗子藥……」
得!這話在說下去,就把所有的路堵死了。
吵起架來,所有難听的、惡毒的話,都說的出來,只為圖一時痛快!這說出去容易,收回來就難了,關鍵是傷人心。
路春花這話一說,殷秀芹紅著眼楮道,「咱敢不敢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寫就寫!」路春花一副誰怕誰似的,「這離了你,俺們還不過了不成。」
也是人家肚子里揣著一個,旁邊還站著一個半大的姑娘。
人家不用秀芹姐弟養老。
這下在場的老人們徹底無語了,感情人家早這麼想了,趁著機會一刀兩斷。
既然事情說道這里,也無轉換余地,支書在場,幾個老人就合計怎麼安置這倆孩子。
牛棚正巧下了小牛犢,一來得有人看著還能算工分,二來里那里燒著火,暖和點兒,這外面天寒地凍的。
「你別擔心,鄉里鄉親的多少幫著拿丫頭呢!東西雖然都破舊,但好賴,先挨過這個冬天就好了,秀芹那丫頭自個能干,這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殷鐵柱拍著他的肩頭說,「要我看最好啊!你要是真稀罕秀芹,就早點兒娶回去,省得在這兒受罪。」
ps︰
感謝親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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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
說什麼好!好像說什麼都是辯解,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親們的吐槽俺看的到。
只怪當初穿越年份不對,早知道不嬰兒穿了,或者早來幾年,結果鬧得女主現在沒露幾面。
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可是有些事情不交代不行,年份定在66年,馬上就是‘十年’,有對比才有看頭!
不知道這個理由親們能接受否?
唉……我心里也急啊!我也想讓女主角快點兒長大,可也只能繼續委屈了女主!
我盡量加快節奏!!
抱歉,萬分抱歉!!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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