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爺爺掃視了一下,「怎麼不見清遠。」
「還好,還好,剛剛好。」姚清遠坐在石凳上,「太姥爺,爺爺、女乃女乃、爹、娘、嬸子、三嬸、姑姑、姑父、小叔、小嬸,大哥、大嫂。」挨著個兒的叫一遍。
「標語刷完了。」姚女乃女乃問道。
「刷完了,哎喲!好累,這胳膊都舉酸了。」姚清遠捶捶自己的胳膊道。「你們不知道,不光是辦公室的外牆刷,就連員工宿舍的排子房也沒有放過。」工作量大,「咦!咱們村沒有安排刷標語嗎?我看著標語,還是以前的。」
姚長海說道,「上面通知了,不過這段日子忙著摘桃子,隊里還沒安排呢!不過既然是政治任務,不能耽擱,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莊稼人吃飯,以往都跟打仗似的,今兒吃飯都斯文了許多,劉淑英手一抓,出四個丸子,擠的肉丸子不大,一嘴一個。
最主要的是吃相太粗魯了,會被親家笑話的。
姚家人就是喜歡在飯桌上說話,無論公事私事還是都說得不亦樂乎。食不言寢不語,在這家里不存在。那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俺們是鄉下人,一天下來,只有晚餐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聊聊、聯絡聯絡感情。
八仙桌上的女人們,則談論的內容則是今兒的菜色,「親家母說的不錯,這魚籽炖豆腐果然美味兒。」三大娘砸吧了下嘴品嘗道。
「就屬它的料足了。」大娘想起一樣樣的工序咂舌道。
「娘,您學會了嗎?」姚秋粟笑著問道。
「娘這腦子可不行,不過你大嫂記著呢!」大娘說道。
「還是大嫂好!」姚秋粟道。
殷秀芹羞澀地一笑道,「改天博遠釣著大鯉魚,俺也試試看,到時候,嬸子要指點著點兒。」
「行,沒問題。」劉淑英痛快的應道。
一頓飯吃下來,個個都吃得飽飽的。飯菜吃得光光的,連一點兒菜湯都沒剩。
連幼梅帶著殷秀芹和兩位佷女一起洗碗刷筷。
姚清遠坐在石凳上,拍著肚皮道,「要是天天能這麼吃就好了。不然每隔幾天,改善一次生活也好啊!」
「傻小子,什麼東西天天吃,也會膩味的。」姚爺爺輕斥道。
「嘿嘿……你問問大伙兒是不是跟我一樣啊!」姚清遠撓頭笑道。
眾小子齊齊點頭,這還用說,誰不想頓頓吃肉啊!
「那就有工作的好好工作,上學的好好學習,會有這麼一天的。」姚爺爺認真地說道。
「親家爺爺說的對。」劉姥爺附和道。
「嘻嘻……太姥爺搬過來真好,我們可以打打牙祭。」姚振遠小大人地說道。「還有,還有姥姥的手藝最好了。」
「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嘴可真甜。」劉淑英捏捏他的臉蛋兒道,「想吃,以後姥姥給你們做。」
「山里野味兒多,太姥爺會讓你們長的壯壯的。」劉姥爺抱著妮兒笑道。
「你們呀!姥爺別慣壞了他們了。」姚長山出聲道。
「爹,野味兒我們自己會打的!」孩子們齊聲說道。孩子一臉的堅毅,下定決心,為了能吃到肉,他們要努力漁獵。
「瞧瞧,孩子們很懂事的。」劉姥爺笑著說道,「且偶爾為之不為過。」
打獵對于他來說輕松的話,不過家里人多。要真是天天這樣吃的話,早晚扎眼,引起別人的注意就不好了。
如果是孩子們就不一樣了,起碼分散了注意力。
看樣子再能干,老頭子我也得節制點兒!
「好了,別訓孩子們了。咱們該走了,麻煩親家這麼久,明兒一早還得早起呢!」姚女乃女乃起身說道。
「好,不說了,咱們走吧!」姚爺爺跟著起身道。
呼啦啦一下子告辭地聲音此起彼伏。姚家人都離開了。
「妮兒咱們洗澡去。」劉淑英抱著妮兒進了廚房。
院子里曬了一天的水,足夠大家用了,洗完澡各自上炕。
「爸,老實交代吧!」劉淑英盤膝坐在西里間的炕上目光灼灼地看著老爺子道。
西里間被打了個隔斷,一間房分成了兩間,所以炕不大,如普通的雙人床大小。
劉姥爺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進來,一抬眼無辜地說道,「交代什麼?沒什麼好交代的。」
劉淑英眉目一挑笑道,「爸,妮兒身上的靈氣可是比兩個星期前要濃郁一點點。我想我的修為還是能看出來的。」她臉色一正,「說上哪兒去了,不然今兒妮兒跟我睡了。」
「淑英,選擇來姚灣村住,真是來對了……」劉姥爺高興地說了今天的探險過程。
老爺子說的興奮,眉飛色舞的,劉淑英臉色卻越來越黑,「爸!」她大叫一聲。
「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臭臭的。」劉姥爺後知後覺地問道。
妮兒月復誹道︰太姥爺你的神經還真是粗啊!不知道是否故意裝傻!
劉淑英降低聲音道,「爸,你怎麼敢一個人還帶著妮兒去深山月復地,即便山神是靈物,和咱們是同道中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劉姥爺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辯解道,「我的本事你還不了解……」
劉淑英扶額徹底地無語了,隨即威脅道,「爸,你要是在這樣的話,我會剝奪你看孩子的權利。」
此殺手 一出,劉姥爺連連保證道,「不會了,不會了。」他又偷笑道,「嘿嘿……已經找到了最佳的修煉場所,青蘭山也沒有什麼好轉悠的了。」
「爸……」劉淑英拉長聲音不滿地喊道。
「好了,好了,明兒我帶你去看看,保管你愛上那個地方。」劉姥爺笑著說道。「也許你卡在暗勁的門檻就突破了。」
「爸,別竟撿好听的說。」劉淑英不為所動道,和平年代,突不突破意義對她來說不大。又不是天天找人干架。
劉淑英轉移話題道,「爸,這樣聚餐。親家很不安啊!」
劉姥爺沉默地點點頭,想了想道,「是我欠考慮了。」
雖然都是野味兒,但一頓飯下來。這油的用量可不少,超支了。
兩家人不管是在經濟還是在時間上,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農家不得閑,而他則閑得都讓人嫉妒,這可不是好現象。
「我知道了,以後所獵的野味兒,分些給姚家得了。」劉姥爺擺手道,「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喜歡熱鬧,咱家太冷清了。大不了以後打了野味兒。咱清蒸、燜、煮,用料簡單,吃得更是食物的最原始、鮮女敕的味道。」
劉淑英听著心里泛酸,老爺子應著孤,所以喜歡熱鬧。難得又這麼熱鬧,「爸,是我多嘴了,按您的意思活……人過著就是為了個舒心。」已經夠憋屈了。
劉姥爺拍拍她的肩頭道,「淑英,謝謝你理解。」
話落就老爺子就盤膝而坐,和以往一樣。入定了起來。
劉淑英見狀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看來得好好琢磨一下食譜,滿足老爺子的願望。
劉淑英掖好妮兒的被子下了炕,挑開粗布簾子,正巧姚長海沖完澡回來,「姥爺和妮兒呢!」
「妮兒和姥爺都睡了。」劉淑英小聲地說道。「幼梅呢!」
「她正在洗衣服呢!」姚長海也放低聲音道。
夏日出汗多,這衣服幾乎都是一、兩天一洗。「那用不用給她壓水啊!」劉淑英抬眼問道。
「不用,不用,水足夠用,我明兒一早在壓水也不遲。」姚長海趕緊說道。
「那好。你也趕緊睡吧!忙得一刻不得閑,早些休息吧!」劉淑英說道。
「媽,您也早些休息!」姚長海笑著道。
劉淑英挑開簾子進了西里間的後半間,上炕後,盤膝而坐,很快進入入定中。
連幼梅把家里的衣服洗完了,搭在廚房內,才沖涼,回去睡覺。
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子里一片寂靜,甚至連蟋蟀的叫聲也清晰可見。
整個村子,看來也只有隔壁姚爺爺和女乃女乃還沒有睡著。
「老頭子,唉!說好了咱照顧妮兒甚至幫扶著親家姥爺的,現在看起來,咱給人家倒是添麻煩了。」姚女乃女乃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口。
好半天姚爺爺才長嘆一聲道,「這也沒有辦法的事,像妮兒這麼大都是背在家長的身上一起下地干活,操持家務,捆綁在身上,可想而知孩子有多麼的不舒服、跟著受罪。再大一些,鎖在家里,磕著踫著了,這都是小事,摔摔更結實。最怕的是以前鍋灶和炕之間沒有隔斷的時候,小孩子栽倒灶台里燙傷了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現在這個樣子,說什麼都顯得矯情,老伴兒,記在心里就就成。」姚爺爺接著說道,「老伴兒,說實在話,親家姥爺能這般看著妮兒,我真的放心。」
「一切以妮兒為主。」
姚爺爺一句話,姚女乃女乃還能說什麼,難道真要較真,像老頭子說的那般,為了所謂的面子讓妮兒難受。
「老伴兒,說句實在話,我挺喜歡這樣的聚餐的,多熱鬧啊!」姚爺爺笑道。
姚女乃女乃一听這話音,立馬警告道,「死老頭子,你可別再給俺胡思亂想了,你把孩子們都招了回來,已經像青蛙開會似的,一天到晚哇啦哇啦……要是在定期聚餐,就更吵了。」
「呵呵……」爽朗地笑聲,從他嘴邊溢出,「老婆子,你還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我想什麼?」
「你想也別想,打住,天晚了,睡覺。」姚女乃女乃直接蒙上床單,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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