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渾厚的嗓音傳來,「看著眼前的瑰麗的美景,天地無限寬廣,無論有多少煩惱和郁悶,看見它都能回歸平和寧靜。」劉姥爺地聲音永遠那麼溫潤、飽滿有力。
「爹這爬山真好,不僅能采到最鮮女敕的野菜,還能呼吸新鮮空氣,看我這身體都結實了。」田勝利拍著自己結實的胸膛咚咚作響。「不過不知道到了爹這年齡,我的身體有爹這麼好,就不錯了。」
「那就堅持下去,到時候肯定比我好。」姚爺爺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們的條件可比我們那會兒好多了。再怎麼說,爹老了,就想那熟透了桃子似的,說不定啥時候就從樹上自個兒掉下來,摔成兩半了。」
「爹,你干嘛!說這不吉利的話。」姚長海說著,扯扯田勝利的衣袖,使了個眼色,‘瞧你,提這話茬干嘛!’
田勝利撥拉撥拉他的手,順著姚爺爺地話說道,「爹,這樹上的生桃子,遇到風吹雨打也有受不住的時候就掉下來了。」
「所以啊!這身體是**的本錢,就是因為不想看道你們比我先掉下來,所以爬山采野菜,一舉兩得。」姚爺爺認真地說道。
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他可不想在經歷一次。
田勝利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沒有好的身體,一點兒風吹草動,不管生桃子還是熟桃子都逃不過掉落的命運。」話鋒一轉猶豫了半天,狠下心來他終于道,「不過爹,眼看著這天氣越來越冷,天亮的越來越晚,很快就農閑了,我們還要起這麼早,晚一點兒成不成。」
「怎麼起不來了嗎?」姚爺爺大步地朝前走去,「不成!時間不變。」
「時間不變?」田姑爺張著大嘴,愣在當場。
田勝利急著伸手扯著姚長山的胳膊停下來道,「大哥,听見了沒,時間不變。」
姚長山拂開田勝利的手,朝他搖搖頭道,「那時當然的了,爹怎麼說,咱們听著就是了。」話落他大步了追了上去。
田勝利又拉著姚長海的胳膊急切地說道,「小弟,這到了冬季,再三點鐘起來,可真是要人命啊!再說了冬季哪有野菜啊!」
「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冬閑的時候,這爬山是不是該取消了。」田勝利越想越覺得應該這麼提才對。
姚長海看著田勝利同情地搖搖頭,真是腦殼壞掉了吧!想想爹也不可能答應,且剛才他自己怎麼說的,鍛煉身體來著!
「爹心里有數,姐夫就別胡思亂想了。」姚長海拍拍他的手安撫道,追了上去。
「哎!你們別走啊!咱們商量一下。」田勝利伸著手道。「我這不是為大家著想啊!你們想隆冬季節,凌晨三點爬出溫暖的炕啊!我做這個壞人,你們好歹聲援一下唄!」
「商量什麼?造反啊!」姚清遠笑道。
「造反有理!」田勝利高喊道,突然氣息弱了下來道,「我倒是想。」
「呵呵……走吧!姑父。」姚清遠拉著他朝前走。
反抗以失敗告終!
不止田勝利垂著頭,小字輩兒們雖然沒說話,但這頭也沒抬起來。
唉……
踏著最後一絲夜色,迎著晨光朝家走去。
一路上跟早起地村民們打著招呼,彼此問候著。
「姚家兒郎都那麼孝順,天不亮就陪著姚叔爬山。」
「哪里,哪里……」姚爺爺謙遜的說道,這聲音中的得意誰都听得出來。
「今兒收獲不錯吧!」
「黃花菜不錯,曬干了冬季吃。」姚爺爺笑道。「你們要采的話,可趁早。」
「知道了。」
看著熟人羨慕的眼光,姚爺爺地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兒了,還真如老婆子所說‘顯擺’,這感覺不錯!!
「我們回來了。」
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
又到了兩星期一次的聚餐,今兒的聚餐擺在劉姥爺家,這是自從實施聚餐後,第一次,也是第二次。
劉淑英早早的做好了準備,為了聚餐她特地把攢下的兩個月的肉票一次性買完了。
雖然家里有妮兒的寶貝不缺魚肉和飛禽,但豬肉可不是容易吃到的,粉蒸肉一嘴能吃出油來,怎一個香字了得。
連幼梅知道今兒該在她家聚餐,所以一下班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幫忙。
「呀!幼梅你怎麼把頭發給剪了。」劉姥爺看著進門連幼梅道。
「怎麼樣,好看嗎?」連幼梅特意轉了一個圈笑道。「現在女同志都喜歡這款發型,我們農場的女同志可是排著隊剪頭發。這兩天理發店可是人滿為患。」
「好看,好看,我們幼梅怎麼捯飭都好看。」劉姥爺笑道。
‘剪頭發了。’妮兒特意打開了天眼看了一眼,還真是劉胡蘭的發型。
伴隨「綠軍裝」的盛行,「劉胡蘭頭」也成為這時代女性選擇的主要發式之一,尤其是在結婚或者已婚婦女特別普遍。
整齊、垂直的頭發剛好蓋住雙耳,看上去堅強有力,干勁十足。
真是這個時代鮮明的印記。
劉姥爺細弱蚊聲地嘀咕道,「不過從後面看都一個發型,真是傻傻的認不出耶!」
「呀呀!」妮兒認同的點點頭,不過這是時代的特色,全民風靡。
「小不點兒,听懂我說什麼啊!」劉姥爺捏捏她肉呼呼的臉蛋兒道。
「姥爺,你說什麼?」連幼梅抬眼問道。
「我說你排隊等了多長的時間。」劉姥爺問道,這改口快的,自愧不如啊!
「沒等多長時間。」連幼梅笑道,說著抱起了妮兒親昵地蹭蹭她女敕滑的臉蛋兒。「妮兒,媽媽回來,想不想我呀!」
妮兒抱著連幼梅的脖子,在她臉蛋兒親了一下。
親他們滿臉口水,總比自己被親的滿臉口水強!
這也叫先下手為強!
連幼梅抱著妮兒膩味夠了,「姥爺給,我去幫媽媽做飯。」
她把妮兒交給劉姥爺,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媽媽,晚上吃什麼?」連幼梅卷起袖子道。
「去把那二十來條鯉魚處理一下。」劉淑英吩咐道。
「好 !」連幼梅應道,「嘖嘖……姥爺今兒釣魚收獲頗豐啊!不過魚兒沒前些時候大。」大約只有一、二斤重。
「那時當然的了,也不看看誰出手的。」劉姥爺臭屁道。「這魚丸吃多了,換個花樣兒」
事實上,這二十多條魚是妮兒空間里養殖出來的。
今兒專門挑小一些,剛孵化出來沒有多久的。
「媽媽,這麼多條鯉魚怎麼做,清炖。」連幼梅刮著魚鱗道。
「烤魚吃如何?我看著能每人分一條魚。」劉淑英腦袋探出廚房道,「嘻嘻……這得你姥爺出手了,這可是您的拿手活兒。拜托了爸!」
爸現在給阿黃烤魚,烤出心得來了,烤得好吃能吞掉舌頭。
「沒問題。」劉姥爺爽利地答應道。
「那兩只兔子呢!」連幼梅又問道。
「一起烤了,省事。」劉姥爺說道,「烤兔肉很美味的。」
「姥爺,太姥爺我們來了。」姚家女人魚貫而入,手里拿著天沒亮,姚家男人上山采野菜。
劉淑英听見動靜,從廚房探出頭道,「你們來了。」
「好好,你們都下工了。」劉姥爺笑著說道。
「嗯!下工了。」大娘回應道,又抬眼看向劉淑英道,「嬸子,需要我們干什麼,盡管說。」
「收拾一下鯉魚。」劉淑英也不跟她們客氣道。
「娘,我們來吧!」殷秀芹和姚夏穗和秋粟她們一起說道。
「那好吧!」大娘說道。
「小嬸,這魚我們來開剝。」姚夏穗蹲在井邊說道。
「她小嬸,讓孩子們干,這灶上的事總得讓她們慢慢學。」三大娘說道,「不然以後嫁人可不成。」
「三嬸……」姚夏穗和秋粟紅著臉道,接過她們手里的活計。
而大娘、三大娘和連幼梅指導她們三人收拾鯉魚。
「嬸子,俺們需要干什麼?」大娘看向劉淑英問道。
別看劉淑英和大娘年齡差不多,但劉淑英的輩分可是和姚爺爺平輩的,所以他們稱呼劉淑英為嬸子。
「把黃花菜,山蘑、蘆蒿都洗一下。」劉淑英吩咐道。
「好 !」
女人們迅速地行動起來。
「姥爺、幼梅我回來了。」姚長海扛著鋤頭,鋤頭上還有柳條筐,擔農家肥的。
「大嫂、三嫂、姐,你們都來了。」姚長海放下鋤頭和柳條筐,蹲在了水井邊,好好的洗了一下。
甩著濕漉漉的雙手,滴答著水的剛毅地臉就靠近妮兒,「小鬼頭,不用躲,今兒爸爸不能抱你了,這身上臭臭的。」
呼!妮兒暗松了口氣,好像高興地有點兒早。
「爸爸不能抱你,你親親爸爸。」姚長海把滴著水的臉頰蹭到妮兒臉前。
不親堅決不親,妮兒雙手推拒著。
「嘿嘿……你不親爸爸,爸爸親你。」姚長海在妮兒左右臉頰各啵了一下。
妮兒滿臉黑線,這還不是一樣,我抗議……
「抗議無效。」姚長海捏捏她的鼻子道,「小樣兒,爹還猜不出你想什麼?」
「別鬧妮兒了,去吧!你打的兩只野兔收拾一下,晚上咱們吃烤野兔。」劉姥爺笑道,也解救了妮兒。
「好 !」姚長海提溜起兩只兔子到了樹下,吊在樹上,開始剝兔皮。
「底肥上完了嗎?該種麥子了。」劉姥爺問道。「夏忙半個月,秋忙四十天。看樣子,你們還有的忙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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