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灣村地鏟雪行動一直持續到大年初五,田間地頭的雪都被堆成了大大雪人,為枯燥的冬日里增添了一抹亮色。
這鏟雪行動漸漸延續到村外,沿著鄉村土路延伸著,甚至跟十里村接壤了。
「哈哈……殷大隊長,原來你們跟我們一樣啊!也是運雪到田。」姚滿倉哈哈一笑道。「老實說,是不是跟我們學的啊!」
殷鐵柱板著臉嚴肅地說道,「我們這樣做都是為了革命,革命怎麼能分你我?」他朝身後的十里村的社員們喊道,「我說的對不對啊!」
「對!」十里村的社員們齊聲高喊道。
姚滿倉被他給噎了個半死,隨即又道,「革命是不分你我,但是我們要保衛集體主義的勝利果實。這里的雪是我們村子的集體財產。」
「嘿……我說姚滿倉你是不是閑得蛋疼,故意找茬不是。」殷鐵柱停下手中的活,起身道,「你這思想是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殘余,是‘山頭主義’在作怪。這樣的思想可是很危險的、要不得。」
「殷隊長,這話就不對了哦!你這是非法侵佔革命成果,我們要給予嚴厲的回擊。」這姚滿倉腦子轉得也快,立馬還擊道。
就連拌嘴,都充滿了革命化的氣息。
「哈哈……咱們的革命勝利會師了。」姚長海哈哈一笑道,這條路上的雪,已經徹底的鏟沒了。
現在不像後世雪被汽車和人來回的碾壓和踩踏,太陽一出來很快就融化了。鄉下人一下雪很少出門了,就別說出村了,所以這鄉村公路上的雪還挺厚實的。
姚滿倉和殷鐵柱兩人相識一笑,「呵呵……這個春節可算是過完了。」兩人是心有戚戚,感慨一片啊!
「哈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雖然鏟雪實在是無奈之舉,但也方便的村民們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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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挨到了年初六,「爸,妮兒我來了。」劉淑英站在院子外就喊道。
「姥姥……」妮兒聞聲踩著鵝卵石。搖搖擺擺地朝她走去。
「哎喲!姥姥的乖寶貝兒!」劉淑英一把抱起了妮兒,親昵的在她臉蛋上親了親。
「呀!淑英來了。」劉姥爺詫異地說道,「可以了嗎?」他把淑英身後的竹背簍卸了下來,放在石桌上。
劉淑英抱著妮兒坐在堂屋外面的竹椅上。笑道,「今兒初六,總算恢復如常了,我輪休。」
今年春節在打春後,初春的陽光慵懶愜意,劉姥爺抱著妮兒在戶外曬太陽。
摒棄了風雪的嚴寒,擱淺了冬日的銀裝,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可算是熬過來了。」劉淑英摘下帽子、圍巾,一路走來,都出汗了。
「嘿嘿……淑英來得正好。給你個好東西。」劉姥爺迫不及待的顯擺道,「你等著。」他轉身進屋。
「妮兒,你太姥爺,越來越小孩兒心性了。」劉淑英抱著妮兒笑道,「這一回咱家妮兒不知道又有啥寶貝了。」
「咯咯……」妮兒笑了起來。絕對是寶貝,想不到老爺子的制藥本事如此之高,對藥材的藥性如此的熟悉,充分發揮藥性療效。
不過讓妮兒氣憤地是她目前還不能口服,只有耐心地等到春暖花開,洗藥浴還是可以的。
少頃拿著一個咖啡色的藥瓶出來,塞給劉淑英道。「淑英你看看。」
劉淑英把妮兒放進搖籃里,去水井邊洗了洗手,在回來打開瓶子,頓時特有中藥苦澀的味道,撲面而來。
劉淑英仔細嗅嗅道,「爸。這一回您老可是下了血本了,這里面最起碼有野山參、靈芝、雪蓮……」她猛地抬眼又道,「不對呀!爸,這些藥材可不便宜,咱的工資不足以支撐。再說了,我都懷疑這藥材收購站,有能力提供如此齊全的藥材。」
「呵呵……」劉姥爺但笑不語,只是望著妮兒。
「不會吧!這和妮兒有關。」劉淑英驚訝的看著躺在搖籃里的孩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能種地,這中藥材也不在話下吧!」
「別琢磨了,現在趕緊吃一粒唄!」劉姥爺催促道。
「嗯!」劉淑英倒出一粒,塞進嘴里,頓時一種略帶苦澀的味道,充斥的口腔,同時一股熱氣順著喉嚨直達胸脯之間。
「這藥性好強啊!靈氣也充裕的令人難以想象。」
劉淑英不敢怠慢了,直接盤膝坐到了鵝卵石鋪就的地面上,這麼精純的靈氣,如果就這麼消散在體內就太可惜了。
對于劉淑英而言,上百年的野山參所蘊含的靈氣,還是少了點,兩個周天下來,一粒藥丸中的靈氣已然被她吸收殆盡了。
睜開眼楮的劉淑英頓時神清氣爽,一路行來的疲憊,剎那間一掃而空。
「爸!這感覺真是太棒了,真是讓人沉醉其中。」劉淑英一臉迷醉地說道,「真想‘長醉不起’啊!」她傻乎乎地說道。
「呵呵……路況還好吧!」劉姥爺看著她的鞋挺干淨的,以往雪化了後,這鞋子肯定泥濘不堪。
「嗯!姚灣村和十里村的人,真是大大的‘雷鋒’。今年把雪都鏟到了路兩邊的麥田里,這路意外的好走,方便了人們出行。」劉淑英夸贊道。
劉姥爺先是一愣,進而哈哈大笑,「淑英……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誤會?」劉淑英挑眉道。
劉姥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後,劉淑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把人都逼到這份上了。」
「爸,爸這要是明年運動不結束,繼續革命化的春節,老天要是不下雪可咋整啊!」劉淑英突然提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劉姥爺聞言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咳咳……」
「爸,至于這麼可樂嗎?」劉淑英拍著劉姥爺地後背道。
劉姥爺擺擺手道,「我沒事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淑英你提出來的這個問題,真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不過那是咱家姚姑爺該頭疼的問題。哈哈……」劉姥爺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
「爸!」劉淑英真是無語了,「反正還有一年呢,咱家姚姑爺慢慢想。」她也‘沒心沒肺’地笑道。
「這聚餐輪到咱們家了。今兒就做些藥膳,給大家進補一下。」劉姥爺滿臉笑意地說道。
「成,沒有問題。」劉淑英看著妮兒笑道,「只不過需要妮兒坐貢獻嘍!」
妮兒手中憑空出現,當歸、天麻、枸杞、肉蓯蓉、川芎、白芷……
「當歸炖雞、天麻川芎白芷炖魚頭、枸杞蒸蛋、肉蓯蓉這個以前可是貢品,有‘活黃金’之稱。」劉淑英咂舌道。「民間也流傳著「寧要蓯蓉一筐,不要金玉滿床」的諺語。足見其稀少、珍貴。」
「妮兒,連這個你也能種出來。」劉淑英是甘拜下風,佩服之至!
肉蓯蓉又稱地精,源于沙漠,罕見高貴的天賜聖物。別名大芸、寸芸、蓯蓉、查干告亞(蒙語)。
李時珍在他的《本草綱目》中,稱肉蓯蓉是滋補藥草,補腎陽,益精血,潤腸通便。還用于陽痿。不孕,的治療。其藥性從容和緩,其睫肉質,故冠以「肉蓯蓉」的美稱,同時亦被譽為「沙漠人參」。
「家里還有些山核桃,和肉蓯蓉做核桃粥好了。」劉姥爺建議道。「《本草拾遺》中曾記載︰「肉蓯蓉三錢,三煎一制。熱飲服之,陽物終身不衰」。咱家里的男人們需要補一補。」
「爸,在妮兒面前您亂說什麼?」劉淑英數落道。
「好好,不說。」劉姥爺小聲嘀咕道,「妮兒又不懂。」
「爸!」劉淑英嗔道,劉姥爺雙手投降狀。手指比劃了一個拉鏈狀。
「正巧年前,爸和我的單位發了二斤大米。」劉淑英從竹背簍里拿出大米道。「在來一個紅棗布丁給孩子吃,還有牛女乃,再來一個枇杷女乃露,潤肺抗燥。」
「這魚還有雞都拜托妮兒了。」劉淑英笑著說道。「先等一下。」
「沒事,姥爺看著呢!」劉姥爺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只只野雞撲稜撲稜的飛了出來,劉淑英手忙腳亂地開始抓雞。
掌風所到之處野雞紛紛被震落了,「夠了,夠了。」劉淑英趕緊說道。
在往外繼續放滿院子都是野雞了。
「淑英這進步不少啊!」劉姥爺欣喜地發現道,「看來淑英可以隨時進入暗勁了,還差一點機緣!暗勁打人,有滲勁的效果。外面好好的,里面已經傷著了,用手按一下西瓜,皮沒破,瓤全壞了。」
他起身彎腰拿起野雞,「瞧瞧!這雞外表沒事,經過鑒定是‘腦死亡’。」劉姥爺調侃道。
「咯咯……」妮兒笑了起來,老爺子還真幽默。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劉淑英看看自己的白皙的雙手道,「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進到暗勁!」
要知道暗勁境界,解放前多少武術宗師窮其一生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魚兒在地面上拍著地面啪嗒、啪嗒,聲音好大,可見這魚兒有多大。吃魚頭嗎?魚頭大些好。
「炖魚頭就要胖頭魚。」劉淑英砰砰……一拍魚的腦袋,轉眼間魚兒沒了動靜,提溜著三條魚扔到了水井邊。「魚頭炖了,魚身就做魚丸好了。一魚兩吃。」
「姥爺、嬸子、我們來幫忙了。」姚家的女人們魚貫而入,現在這積極性熱情高漲,尤其是三大娘,嘗到甜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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