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隊伍到了康定,因為時間和車輛的問題,只能滯留一晚,肯定不能按預期到達,除了幾個負責的人有點無奈外,其他人全都是興奮,出門就是體驗不同生活的,這倒給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機會。『**言*情**』
大家相約晚上一起聚餐,10個人圍成兩桌,酷愛戶外運動的人多很健談,加上一點酒做潤滑劑,眾人立刻變成並肩作戰、無話不談的兄弟。
張燕不為人注意的坐在一個角落,看著吃喝說笑的眾人,其實眼楮更多的偷瞄著宋明遠和司巧兩人,此時不知圍著司巧的幾個男人說了句什麼,她正笑的天花亂墜。
「怎麼不說話?以前听宋明遠說你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子,怎麼這一路來竟是沉默」劉民生剛從旁邊一桌劃完拳回來,把酒杯放到飯桌上問張燕。
「有嗎?」張燕收回目光,撇了一下嘴,然後悄悄的湊到他跟前說「我在裝淑女」
知道她是說笑,劉民生仍然愣了一下,然後兩人都哈哈大笑,張燕拿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說
「我這個人有些奇怪,安靜的時候喜歡熱鬧,喧鬧的時候又特別安靜,是個矛盾共同體」
「安靜的時候喜歡熱鬧是為什麼?」劉民生問。『**言*情**』
「我覺得人與人在一起,安靜就是尷尬,當別人不說話時,我只好充當緩解尷尬氣氛的好人,當然特別親密的人在一起除外」張燕說。
「那喧鬧中又安靜是為什麼?」
「那麼多人都爭著制造熱鬧,再加我一個就是噪音了,再說他們的表演也得有觀眾不是,我就當他們那是在賣力的取悅我呢」說完張燕壞壞的笑了笑。
「嗯」劉民生點點頭「乍一听有些世俗,其實到有些藏傳佛教中無我、無私的愛心意味在里面」
「別」張燕拿起一瓶啤酒給劉民生滿上「別上升到那個高度好麼,你這是變相說我不是一個好人,罰你拿著這杯酒蹲牆邊喝去吧」
「呵呵呵」劉民生憨笑著拿起酒杯「這杯酒我喝了,但是蹲牆邊就免了吧」
說完他一飲而盡,張燕只是說笑,沒想到他真的將整杯啤酒都喝光了,倒變成她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換了一個話題問他
「他們說你是藏族人,豪爽勁到和東北人一樣」
劉民生笑了一下說
「我的母親是藏族,父親是漢族,他在我沒出生時就死了,後來一切就都隨了母親,只留了個漢族的名字,這是父親生前給我起的」
張燕在心里罵了一句自己,尷尬沒有緩解,反而勾起別人的傷心事,于是趕緊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早已經看開了」劉民生挑了一下眉毛說。
「還說我,你這頓悟倒是像有所修行的樣子」張燕說。
「是,每一個藏族人都是行進在修行路上的誠心之人」劉民生認真的說。
「你也信教?」張燕好奇的歪頭看著他。
「這個該怎麼界定?」劉民生拿著酒杯,看著杯里面破碎的泡沫,「我沒有正經信奉過什麼宗教,那會被束縛住手腳,但是精神上我還是很虔誠的,模得法器,拾得起酒杯,自得自在」
「太深奧了」張燕听得有些不知所雲,咧嘴笑了一下表示抱歉。
「不深奧,字面上最難懂的卻最容易做到,我認為無私、勿執、自在就行了」劉民生繼續說著自己的感悟,完全也不在乎張燕是否想討論這個話題。
張燕看著他因喝酒而微紅的臉龐上都是認真的表情,于是又問
「真的幫你解決了所有的困惑、煩惱和自我**?」
「呵呵呵,不是全部,但你也可以試試,而我是越來越不適合修行了,哎……」劉民生嘆了一口。
張燕感覺他也有心事,但兩人不熟,也不便開口問,後來劉民生被其他隊友拉去喝酒,張燕依然自己坐在飯桌旁,端著那杯一直喝不完的啤酒,眼楮再尋找宋元明時,現他和司巧都已經不在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