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整個冬天過的還算平靜,寺廟儲存的糧食足夠一人兩燕果月復,春天咋暖還冷的時候子燕和寒風就開始出去覓食,這些日子老者很少進食了,經常一動不動的坐在神像前,昨天和今天更是滴水未進,好像睡著一樣,而子燕害怕他馬上就要不行了。
晚上,好久未動的老者如回觀返照般終于抬頭並慢慢整了整身上的僧衣,寒風和子燕飛到他的跟前焦急抬頭觀瞧。
「到時間了」老者沙啞的聲音響起,干澀的不帶一點水份。
子燕和寒風瞬間都明白他所說的到時間了是什麼意思,老者的時間不多了,他們輕聲啾啾的叫了兩聲,立刻子燕眼楮濕潤,原來燕子也是有眼淚的。
老者蹣跚的從香案上拿起一盞點燃的油燈和一盞未點燃的油燈,重新坐好後看著子燕和寒風,嘴里面說了句什麼,但太過含糊他們都沒有听清楚。
只見老者將點燃著的油燈放在嘴邊費力吹滅,然後看著他們笑笑,拿起火石將另一個油燈點燃,完成這個動作後將兩盞油燈放在跟前,老者就不再動了,子燕和寒風等了一會兒沒有再驚動他,重新飛回梁上。
「他是什麼意思?」子燕問。
「他想告訴我們生命猶如燈燃燈滅,不要太過傷心」寒風說。
「或者他在告訴我們**的生命之燈熄滅,但另一種形式的靈魂之燈會被點燃」子燕說。
或者老者在告訴他們,他的生命之燈熄滅了,但是卻點燃了別人的生命之燈,再或者他這只是神志不清時的胡亂行為,又或者這代表了很多。
子燕和寒風看見了過程卻沒猜中結果,早上他們出去覓食,正在尋找之際發現村落方向濃煙滾滾,急忙飛回去,到跟前才發現以寺廟為中心開始起火。
火乘風勢逐漸蔓延到旁邊的建築,兩只燕子知道,此時再進去已經沒用,再說兩只小小的燕子實在做不了什麼,只是這火起的有些蹊蹺,為什麼偏趕他們出來後。
大火燒到下午就熄滅了,因為多是土坯牆,但零星的火星還有,晚上子燕和寒風緊挨著在村落外的大樹上過了一夜。
早上在村子上空盤旋一圈確定沒有暗火才飛進村里,沿著街道飛行,最後停在寺廟門前的大樹上,此時大樹上已經只剩碳化的枝干,相互看看飛進寺廟,廟門已經燒沒,里面神像卻依然屹立,但所有的織物都燒光了,房頂一邊已經燒塌。
忽然寒風發現地上的老者,此時他已經無法分辨,只是蜷縮一堆的碳狀物,是所有東西里燒的最為嚴重的,已經接近粉狀,只要一踫隨時都會垮塌。
兩只油燈歪倒在旁邊,子燕猜測他是將燈油都倒在身上點火自燃,不知他這是為什麼,難道不舍這生活過的村落,要將它帶走?
寺廟里到處都是大火後留下的煙灰實在無處下腳,最後他們落在神像伸出的手上,看著地上只是一個形狀的老者,久久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