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的過去，寒風的修煉沒有什麼太大進展，每每醒來的時候如果正好趕上子燕也清醒著，他們便會一起研讀老僧留下來的經卷，時間再次在他們身上失去了意義。
很多年後的一天黑夜，子燕將骨粒含在口中，張開嘴巴，發現骨粒散發出來的光竟然不再是紅色，而是七彩的光芒。
「寒風、寒風」子燕輕聲叫了叫。
半天寒風睜開眼楮。
「你看」子燕微微張開嘴巴，「骨粒又變了」
寒風能看到子燕嘴里七彩的光芒，于是將口中的骨粒也吐出來，骨粒散發的七彩光與子燕的交相輝映。
「多久了？」寒風低低的問。
「四百九十八年」子燕數著牆上的記號說，這段時間她已經掌握了骨粒的特性，吞到肚中可以幻化為人，骨粒只要離開口就會幻化為燕子。
「已經這麼長時間了」寒風喃喃的說。
「對呀，有經卷的幫助你應該可以幻化成人了吧？」子燕拄著下巴看著它。
「沒有必要幻化成人，這樣不也很好？」寒風說。
「你不想幻化成人？不要說謊呦，那可不利于修行」子燕眯著眼楮威脅的說。
「我想」寒風被她看的發慌，張張嘴半天蹦出兩個字。
「那快快快呀」子燕催促到。
「現在還沒到時候」寒風說「再等等吧」
說完寒風將骨粒重新含在嘴里閉上眼楮，子燕撅撅嘴小聲嘀咕著
「那要等到什麼時間才算到了時候？要不等到五百年吧，一般這個數字都是一個節點，怎麼樣？」
寒風沒有說，子燕笑著閉上嘴，哼，等到五百年你再不吃，我就捏著你的脖子將它塞進你肚子里，到時候那你想變也得變，不想變也得變，謀劃到這，子燕還真心期待寒風變成人後的樣子，到時自己一定替它把好關，好看的臉蛋可是關乎所有的事情。
嘿嘿……，子燕偷偷的壞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楮，所以她沒有看見後來寒風睜開的雙眼，和它眼中的神情，于是時間又在雪水干涸與流淌中度過兩年。
當雪水再次干涸後，子燕的聲音又在洞中響起。
「寒風、寒風，醒醒吧，已經五百年了」
一會兒寒風應聲睜開眼楮，直直的看著子燕，不大的眼眶里充滿復雜的眼神，不像從修行中清醒過來，而是像一直沉淪在糾結中。
「寒風，離上次下山都過去五百年了，我變成人類也五百年了，不知道山下是什麼朝代，我真的想去看看，你不想變成人類是麼？」子燕小心的問。
「我想」寒風嘆了口氣「但是我見過的人類很少，現在滿腦只有老僧和你的模樣，不能幻化成你，我只有變成老僧的樣子」
「別別別」子燕趕緊制止「相貌可是做人類以後的招牌，都是我考慮不周，嗯……要不我們現在下山多看幾個帥哥，綜合一下，讓你變成超級帥的人類怎麼樣？」
寒風無奈點點頭，不管明不明白子燕說的，但是是時候了。
「話說幻化為人類後，你知道怎麼當一個人類麼？」子燕歪著頭問，以為它幻化為人是理所當然，現在才想起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提前準備。
「我和老僧還有他僧人一起住了七八年，和你生活了五百年，我已經感覺是一個人類了」寒風瞥了一眼子燕說。
「對哦」子燕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來是擔憂過分了，自己還想教教它呢，卻忘記了這麼多年彼此就是用人類思維在相互交流。
于是他們一起將老僧的經卷放在高處藏好，子燕掏出那個刺球想了想也放在旁邊，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將它束之高閣。
「等等」一切安頓好後，子燕又想起什麼「我不想這身出去了，人類的身體在這不但笨拙礙事，還耽誤時間，我還是恢復成為一只燕子好了」
說完坐在巨石上深呼一口氣，慢慢將骨粒運動到嘴邊，吐在手中，立刻身體軟弱無力、頭暈目眩起來，接著周身是擠壓的疼痛，甚至能听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最後子燕忍不住叫出聲，卻變成陣陣哀鳴。
等子燕恢復意識，發現寒風正在用頭輕輕的在她身上摩擦，試著幫她減輕痛苦。
「沒事」子燕無力的說「以為五百年已經忘記了這種疼痛，現在感覺起來還是無法忍受」
子燕軟軟的趴在巨石上，而寒風臥在旁邊，一直等到子燕再次恢復體力，兩只燕子才飛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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