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怎麼走了」
眾人看著雷炎離開,神色不定。
剛才響起的道韻,讓他們頓悟,對道的理解更加的深厚,而今,他卻消失了,離開了此地。
「鐵錘,你不是很強大麼,快走上去啊」
王賀郁悶的說道,剛才響起的道音,令他們沒有悟出自己道的人,有了點點領悟,心中對道的朦朧變得清晰起來。
然而,剛剛有點感悟,雷炎便消失不見了。
「我上去,可能麼,你怎麼不說你自己上去了」
鐵錘郁悶的說道,隨後盤膝而坐,開始明悟自己的道。
……
另一邊,雷炎出現在了秘境之中,找到了仙兒。
「我听說清風師兄回來了,你知道他在哪麼?」
雷炎激動的說道。
就在剛才,他已經將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滋養殿等等地方,全都不見清風的身影。
「清風?回來了?」
仙兒驚訝的說道,顯然是不知道清風回來的消息。
「我剛才听到有師弟說,清風師兄回來了,可是剛才我已經將體宗找了個遍,卻什麼都找不到」
雷炎焦急的說道。
腦海中,曾有一個身影一直存在。
「你沒死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有事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要去我的滋養房間?那你去吧」
……
那個人,給了他修煉的機會,在他無助的時候,給了他從未體驗到了情義。
那是一個為了修煉甘願放棄一切的人,每天醉心于修煉,沒有任何的埋怨。
「師兄,你在哪,不是說回來了麼?」
雷炎遙望著蒼冥,眼中充滿了感激以及嘆息。
「若是他真的回來了的話,應該會在體宗禁門之中。」
仙兒回憶著說道。
「體宗禁門?是什麼地方?」
雷炎不解。
對于體宗,雷炎知道的也就幾個地方,很多地方都不知道。當時剛入體宗,只顧著修煉,對于體宗也就認識幾個地方而已。
「體宗,禁門,乃是面壁之地,若是他回來了,一定會去那里」
「禁門?」
說話間,雷炎的身影便消失在此地。
禁門,乃是體宗眾人面壁之地,為開放性之地,隨時都可以進去。
半天之後,雷炎來到了一處山崖之下,此地便是體宗禁門,為一處寬闊崖底。
「清風師兄」
山崖下,一人盤膝而坐,那原本濃密的黑發,化作了白色。
魁梧的身軀,不在挺拔,似乎失去了睿智以及斗志,散發著萎靡氣息。
原本站立如山峰般亙立的他,在這一刻,看著讓人心痛。
听到聲音的清風,轉身看去,只見那虛空中,一人扇動著羽翼,默默的看著他。
「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清風低著頭,嘆息的說道。
看著那轉過身來的清風,雷炎忍不住長嘯一聲。
那個待他如兄弟的存在,帶他修煉,給他靈藥,如兄長般的呵護。
原本的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黑發披散,雙眼凌厲,給人後生可畏的感覺。而今,滿臉的胡渣,沒有神彩的眼眸,以及深深的嘆息,無一不是在訴說著他過去的悲涼。
四年前分開時,那時的他,還充滿斗志,向著孕道境進發,現在的他,讓人看著覺得可憐。
白色長袍上,布滿了泥濘,破爛不堪。
「清風師兄,我是雷炎啊,你不認識我了?」
雷炎自空中落下,出現在清風的眼前,眼角,早已濕潤,眼淚在眼中打轉。
近身看著清風,那沒有神采的眼神,讓雷炎無法接受。一個充滿斗志的人,到底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雷炎,是你啊,你回來了」
清風小聲的說道,沒有任何神色,沒有激動,沒有開心,有的只是無盡的嘆息。
很難想象,五年中,清風到底經歷了什麼。
「是,我回來了,四年多了,我回來了,可是你,為何為變成這個樣子,告訴我,為什麼,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是誰」
雷炎仰天長嘯,眼中天雷暴虐,胸膛中,似乎有火在翻騰,難以抑制。
曾經的過往,不斷的在腦海中回放,心中的怒火,愈發的炙熱,難以壓抑。
周身天雷纏繞,爆發出滋滋的響聲。
「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老天為何如此欺我」
清風雙膝跪地,雙手抱著頭,大聲痛哭。
聲音傳遍整個崖底。
若不是感應到屬于清風的氣息,雷炎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會是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曾經無視一切,想要成為體宗最強的師兄。
「當年,你為何修道,為了一個女子,落得今日之果,你覺得,這一切值得麼?」
一道身影自虛空走來,他滿頭白發,精神飽滿,眉宇間,霸氣流轉。
此人,正是清風的師傅,體宗大長老,也是體宗最強大之人。
此時的他,早已突破到小圓滿之境,每一步,都流轉著道韻。
「今日之果?如何不值得,為了她,我的一切,都沒了,都沒了」
清風仰天長嘆,一臉的胡渣,似乎在述說著他的不悔。
「至你出生那刻起,便跟隨我修煉,原本可達到孕道境的你,皆因區區女子,落得如此下場,曾經的歲月,你都忘記了麼,是誰在我面前啟誓,要成為體宗最強,帶領體宗昌盛,這一切,都是你對我這個為師的敷衍麼?」
大長老嘆息的說道,眉宇間的霸氣,化作了無奈以及嘆息。
他,為體宗大長老,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卻是最強大之人,如今,修為更是一舉突破到小圓滿境,隨時可以突破到蛻變境。作為一宗最強之人,所教的徒弟,卻應女子所困,失去一切斗志。
「敷衍?曾經的歲月,我一心修道,但現在,她才是我的一切,我的命是她所救,無論如何,我都不可以放棄,不可以,不管是誰阻攔,都不能毀我之心,師尊,你就幫幫我好麼,我只有你了,除了你,誰都幫不了我了,師尊」
清風不斷的磕著頭,祈求著,就像一個乞丐祈求行人要飯一樣,與雷炎曾經一般無二。
「師兄,你起來,到底是誰,有如此魅力,令你失去自我,起來」
雷炎強行將清風拉起,眼中滿是嘆息。
愛一個女子,沒有錯,但是,愛到這樣的程度,誰也說不清,是錯,還是對。
相互折磨,不見其果。
「你走,不要拉我,你走啊」
清風推開雷炎,不斷著磕著頭,頭顱早已破開,血液流淌。
「為何,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雷炎啊,當年被你呵護的雷炎,他已經成為強者了,可以幫你了,你這是怎麼了」
雷炎嘆息的喊叫道,眼中滴滴淚水落下。
曾經意氣風發,如今落魄潦倒,失去自我,如何能讓人接受,如何可以。
此刻的清風,似乎早已將雷炎忘卻,如瘋子一般,不斷的磕著頭,渾然不顧自己的傷勢。
「一個女子,為何值得,就因為救了你一命麼,我將你撫養長大,一個女子,就能令你離我而去,丟棄自身的夢想,一切,就這樣雲飛魄散」
大長老嘆息的說道,眼中滿是不解,嘆息不已。
「不是因為她救我一命,而是現在的我知道,為何而修煉,夢想,終究是孤獨的路,而她,是陪伴我夢想前行的佳人,你叫我如何能放棄。師尊,你撫養我長大,就像我爹一樣,可是,我的路,終究是要我自己走,哪怕前面是深淵萬丈,我依舊會毫不猶豫跳下去,只因為,執著」
「執著,何為執著,執著就一定是真的麼,路為無盡,何為終點,你自己想想吧,你們是不可能的」
大長老嘆息一聲,轉身離開,轉身的剎那,眼角一滴眼淚落下,但卻被道韻擊散,並未落下。
誰也不知道,體宗最強之人,會流下眼淚。
「師尊我,為何,連你都不幫我,還有誰能幫我,還有誰,老天,這一切,真的不值得麼,拋棄的,換來的卻是無情的摒棄,為何」
清風仰天長嘆,眼中滿是淚水。
「雷炎,清風他怎麼了?」
就在此時,仙兒也來到了此地,看著此時的清風,眼中閃爍著嘆息。
「冰城?是冰城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師兄,為何,為何啊」
雷炎痛苦的長嘯。
曾經待他如親人的存在,今日卻變成了這樣,讓雷炎如何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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