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老者微微蹙眉,低聲喝道︰「不可胡言,蒼松萬年前是絕世聖地,傳承雖已斷絕,但是也有未知底蘊,不可輕易褻瀆。」
年輕人馬上垂首聆訊,但是低垂著的眼簾里卻閃著些不屑,不是對老者,而是對已經沒落的蒼松宗。
他身邊一個玄衣女孩,十五六歲模樣,身上流蘇如雲,一頭黑發如瀑,頭上綴滿各色寶石玉飾,都是修士渴求的異寶,得了一件都要笑醒,可是在她頭上這些都不過打磨成了最普通的飾品,就像普通人用的小物件兒,沒有絲毫特殊。
但畢竟是異寶,即使是這樣,依舊有彩光垂下,絲絲縷縷,霞光繞體,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顏,只覺得這是個極美的女子。
她閃動著明眸,打量著石階兩旁久遠的古木狼林,問老者︰「長老,我們為什麼要爬這麼長的石階啊,直接飛上去不就成了。」
老者溺愛的模模小姑娘的頭,滿面慈祥的說︰「這是為了表示尊重。」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不去糾結,而是興致勃勃的打量著滿山蒼茫的古林,偶爾還能看到不知名的異獸縱越而過。////
反倒是那個少年揶揄道︰「這樣一個門派,恐怕連個「無涯」境的人都找不出,怎麼配我們‘天玄’這樣獨領煙雲州的大教尊敬,長老你一個人就……」
「住口!」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喝止了,老人嚴厲的道︰「剛剛才訓誡過你,怎麼不知悔改,回去以後,到‘玄藏閣’抄七日的經。」
少年低頭,再不敢多言。
一行人就在漫天花雨中,浩浩蕩蕩的行走在好似通天的長梯上。
玄衣少女一直在打量著景色,當他們出現在門樓下時才收回目光,一眾蒼松的長老都上來和老者見禮,客氣熱絡的不行,好像是見到了多年的好友。
「是「天玄聖地」的人。」付彥杰身邊一個弟子看著某個方向,低低的驚呼出聲。
付彥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桿招搖的大旗,立在這一行人中間。旗桿巨大如古木,雕著游龍,栩栩如生,由三名弟子合力抬著,翻飛的棋面上「天玄」兩個道字,熠熠生輝。
腦子一轉,搜索記憶,付彥杰已經知道這是名鎮東域九州,執牛耳于煙雲州的無上大教「天玄聖地」。
門下英才濟濟,是近幾千年才發展起來的大派,雖然比不上一些老牌的大教底蘊深厚,但是依舊不可小覷,至少在這九萬萬里煙雲州,無人是他們對手。
周圍的弟子悄聲議論︰「天玄聖地的人來我們蒼松作甚,他們的弟子在煙雲州一向霸道,看誰不順眼,就仗著勢力、實力欺人。」
「就是,我前次下山就被這些家伙搶了株靈草,著實可惡,他們來我們蒼松一定沒安什麼好心。」
「得了吧你,什麼叫搶你的靈草,明明是你拿不出源晶購買,被人家買去了。」
「我那是沒帶夠源晶,明明就是我看上的東西,要是……」
听著這些人在耳邊嘀咕,付彥杰搖頭苦笑,真不知道這些人是何想法。
這個時候一個玄衣女子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打量著他,渾身霞光流轉,寶氣氤氳,朦朧難言,讓人看不清面目,只覺得是個極美的女子。
蒼松的弟子都嚇了一跳,不明白她是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等人面前的,這份修為讓他們心驚。
剛才開口非議的人嚇得面如白紙,生怕自己的話被听了去。
「你受傷了,怎麼流血了。」少女聲音清脆,如出谷黃鶯,似叮咚靈泉,狡黠的目光流轉,雖然面目朦朧,但是卻讓周圍一群蒼松弟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喏,這個給你。」少女手里多出一丸拇指大小的天青色橢圓丹丸,有自然的蓮紋盤繞其上,氤氳著藥氣,水光隱隱,藥香襲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天吶!」有人克制不住的驚呼︰「這……是療傷聖品,用百年青蓮煉制的‘水韻青華丹’!」
他們嫉妒的望向付彥杰,沒想到這個混蛋流了點狗血,就能讓這麼個仙子級的人物憐惜贈藥,早知道自己也去受點內傷了,指不定還能得仙子垂青吶。
付彥杰皺眉,看了看少女好看的手掌,掌紋細膩,女敕指如蔥,生的非常非常好看,至于靈丹,老實不客氣的收下就好,就目前他接觸到的東西來說他雖然判斷不出這東西有多好,但是看周圍這些家伙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就知道絕對不會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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