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一陣鐘磬聲響起,天玄的人以空明打頭,在段長老等蒼松長老的陪同下上了凝翠崖,看著這派頭,付彥杰想起了以前在新聞里看的那些國家大佬到哪兒哪兒訪問,估計跟著差不多。
這些人呢估計在山下已經寒暄過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分賓主坐下。搞得付彥杰一陣月復誹︰「還以為你們要握手拍照吶!」
一聲響,一位身穿紫衣的傳功堂長老走到場間,念了一大堆歡迎溢美的詞句,就差沒說天玄和蒼松兩派一衣帶水,讓我們兩派永結兄弟之好這兩句了。
天玄的長老有三位,除了空明之外,另外兩人很少說話,另付彥杰比較驚奇的是,天玄除了這三個人有座位意外,夕溪竟然也有座位。
這次天玄來的弟子雖然也不多,但是不可能沒個人都給座位。都只是在涼棚下面站了一排,但是夕溪這丫頭果然身份不簡單,竟然能有個座位。
夕溪坐著還不老實,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腦袋好奇的左搖右擺,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付彥杰一看就知道這丫頭是在找自己,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付彥杰往人堆里擠了擠。
「啊呀!」付彥杰先是感覺到自己踩到個比較軟的東西,然後耳邊就響起了一聲慘叫。
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踩到人家的腳了啊。
果然一個有些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你干什麼,不會小心點嗎。」
付彥杰臉上堆出一個歉意的笑容看過了過去,這一看他自己差點笑出來。
不為別的,只為面前這位老兄的造型。這家伙付彥杰粗略估計個頭得有個兩米,在這群身高普遍在一米七八的蒼松弟子里屬于是鶴立雞群的典範。
付彥杰現在這副身體算是比較瘦弱,也就個一米七不到一米八,堪堪到這家伙胸口。
除了高以外這家伙還特別的壯,這胳膊怎麼也得有付彥杰的大腿粗。
一身正式弟子的青衣,穿著身上有些小了,被繃得緊緊的,愣是吧青衣長衫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
這些都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這家伙竟然剃了一個大光頭,這可是非常少見的。
「額……對不起,對不起。」付彥杰憋著笑使勁兒的道著歉,到不是他覺得自己有多對不起人家,只是這個樣子他就不會忍不住笑出來了。
大個子一臉的不痛快,憋著一臉怒氣低吼道︰「你道歉之前能把腳先拿下來嘛!?」
「啊,哦!」原來付彥杰這家伙被人家的長相「嚇」住了,都忘了自己還踩著人家的腳。
付彥杰把腳拿下來,看了眼這家伙胸口的紋繡,是一片青色的羽毛。
他眼皮跳了跳︰「靈獸堂的?這些家伙的地位在蒼松恐怕就比祖師堂的人高一點,堂里就一位靈海境界的長老。畢竟願意跟獸類打交道的家伙應該不多吧,至少我自己就嫌養個動物是件麻煩的事。」
「這位師弟真是不好意思,一時不注意踩你腳了,真是抱歉。」這次算是正式的道歉,語氣也正經了很多。
大個兒關頭的臉色好看了些,不過隨即意識到了什麼,他憤怒的大吼︰「臭小子,你叫我師弟,不想活了,還是想死。」
「呃……」付彥杰一愣,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剛才叫人師弟叫順口了,這一下沒改過來。
他心里暗嘆一聲︰「惹禍了,出事兒了。」
周圍傳來很多好奇的目光,當他們看見大個光頭的時候,眼里都多了些莫名的笑意,看向付彥杰的目光則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看著光頭大個兒不善的目光,付彥杰勉強的笑笑,到不是怕人家,只是這件事好像是他錯在先,心里也就難免理虧。
嘴角翹了翹,付彥杰不好意思的說︰「這個,我真是不是有意的,只是叫順口了,一時沒改過來。」
大個關頭不善的看著付彥杰,在他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問︰「你是昨天那個斷脈?」
付彥杰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這個,迷糊的點了下頭說︰「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大個子光頭趕緊擺手,笑著說︰「昨天我就覺著你小子不錯來著,紫脈啊!只是可惜了,竟然是斷脈,不過看你小子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沒受什麼傷吧?」
付彥杰有些不理解這大個子突然的熱情,有些愣愣的說︰「沒有,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同時他心里在想︰「這家伙是在關心我?那我是不是應該道個謝什麼的。」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的說︰「真是謝謝你關心了兄弟。」
大個子突然笑開了,一把攬住付彥杰的脖子,他人高馬大,這一下又突然,付彥杰這小身板兒被這麼一摟,腳都離地了。
而且這家伙力量奇大,要不是現在凝結了命脈,付彥杰覺得自己的脖子恐怕都會斷掉。
「兄弟,怎麼不叫師弟了。」大個子笑眯眯的說。
之前他的體型配上那個表情,還讓付彥杰以為他是個很不好說話的人吶,結果沒想到,這家伙卻是個爽朗直率的人。
周圍本來想看熱鬧的人發現,這兩竟然突然勾肩搭背的聊上了,于是都是一副失望的樣子挪開了目光。
場間蒼松的長老依然在說著冗長的歡迎詞,昨天因為事出突然,就把這個環節省略掉了,今天準備充分,自然要好好的補上。
這位傳功堂的長老說的興起,都是也古意盎然,充滿韻味的詞匯,要是單听一兩句,付彥杰覺得還挺不錯的,可這都念叨多久了。他覺得和這老頭比起來,以前大學那些在開學典禮上拉仇恨的校長簡直就沒法兒和人比。
付彥杰大了個哈欠,心里吐槽︰「怎麼在這個世界還能遇上這種事情。」
身邊的大個子也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他看見付彥杰和自己一個樣,心里不禁更開心。
上去攔著付彥杰說︰「小子你認識我不。」
付彥杰一把推開這比黑熊還壯的男人,不滿的說︰「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然後仔細的觀察著這大個子,眼里好像有什麼迷惑,大個子以為他想歪了。
「老子可是純爺們兒,這小子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不會以為老子是龍陽斷袖吧,不就是摟了你一把嗎,至于嘛。」
他剛想替自己辯解,就看見付彥杰模著自己的下巴,非常認真的說︰「我不認識那。」
大個子腳下一軟,合著這家伙思考了這麼久,就想出這麼一事。
付彥杰剛才確實是在認真的思考,自己是穿越眾,記憶難免有什麼缺失的地方,為了不露出什麼馬腳,他是很認真的思考以後才得出這個結論的。
大個子一拍額頭,無奈的苦笑道︰「算了,我叫耿劍亢,靈獸堂的,老子好歹也是去年師兄戰前十,你小子竟然不認識我,真是太令人傷心了。」
付彥杰驚訝,這家伙竟然是師兄戰前十,看這模樣真是不像啊。
不過他還是笑了笑,說︰「幸會,幸會。」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老耿這家伙不愧是靈獸堂的,三句話離不開本行,老是和付彥杰聊一些「學術」上的深奧問題,雖然付彥杰不是很感興趣,但是總比听場上那老頭胡咧咧來的輕松。
念叨了大半天他終于說完了,看他離開的樣子,竟然還有幾分戀戀不舍的樣子,嚇得場下這群弟子一個個面無人色。
天玄的弟子就直接的多了,許多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有人甚至直接吼了起來。
「別廢話了,趕緊開始吧!」
蒼松的長老有些窘迫,老臉上微微紅了紅,悻悻的走了下去。
第二場比斗還是由天玄的人出題,空明對身邊一位長老示意。那位長老向空明點點頭,向場下而來。
蒼松的弟子們面面相覷,低聲議論著……
「這次竟然是一位長老下場,不知道要比什麼?」
「是啊,昨天第一場,天玄一個弟子下場,我蒼松就折損了兩名弟子,今天竟然是一位長老,這一陣看來懸了。」
周圍的人都有些愁眉苦臉的,付彥杰看進入了正題,也就結束了老耿的談話。
大家都是年輕人,耿劍亢這家伙是個直性子,付彥杰也不是什麼扭捏的人,幾句話下來,兩個人已經比較熟絡了。
耿大個兒有手肘頂了頂付彥杰的肩膀,沒辦法,這家伙太高了,手肘一抬起來就到付彥杰肩膀了。
「唉,老付,你說這局會斗什麼,真他娘的期待啊。」
付彥杰翻了個白眼兒,作為一名曾經的青華高材生,他對于耿劍亢這種粗俗的人簡直就已經無語了。
他心里月復誹︰「他娘的,他娘的,三句話離不開他娘的,他娘有什麼意識,他妹兒還差不多!」
當然了,這話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嘴上還是比較靠譜的︰「我說耿大和尚,你能不這麼粗魯嗎,我是文化人,听不得你這些葷話的。」
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和尚這種生物,但是付彥杰看見老耿這家伙頂著的大光頭,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些光頭,于是就這麼叫了。
付彥杰告訴他,這「和尚」的意思就是光頭。這家伙性子直,直接就信了。而且因為他很滿意自己的「發型」,但是又不喜歡听別人說他光頭,所以他對和尚這個詞很喜歡。
「和尚比光頭好听多了,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是我喜歡這個稱呼!」這是這家伙的原話。
對此付彥杰也就不多做表示了,難道能告訴他,「和尚」和「禿子」的意思更相近嗎。
「得了吧!」耿大和尚對付彥杰的話嗤之以鼻︰「就你還文化人,我養的那些靈獸看起來都比你聰明。」
付彥杰搖頭,不打算和這家伙爭論,難道還能告訴這關頭,自己是清華畢業生嗎?就算告訴他也沒有不是。
耿劍亢看付彥杰不理他有些不滿,甕聲甕氣的說︰「你小子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還他娘的不說話,趕緊猜猜。」
付彥杰撇了他一眼,沒辦法,要是不撇著眼看他,就得抬起頭仰視,今天這太陽可是比較刺眼的,他可不想被晃花眼。
「猜什麼猜,誰去費這個閑心啊,這老頭不是已經動手了嗎。」
「嗯……」耿大和尚馬上偏頭往場上看去,果然場上的長老已經開始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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