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天玄長老呼出口熱氣,額頭也已經微微見汗,命器被燒得通紅他也不見痛苦,只是靈力消耗比較巨大而已。////而且這樣不但不會對他造成損傷,反而還能幫助他淬煉命器。這異火可是淬煉命器最佳的選擇,也是異火最值得人看重的地方。
天玄長老拿出一枚補充靈力的丹藥服下,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些。他環視當場,手里又出現了一樣東西,濤濤的熱浪為之一滯,場間突然涼爽了些。
他手中就像捏著一團白玉揉成的光芒,點點如雪的白光,如同神雨,湮湮滅滅,模糊中好像有一朵潔白的雪蓮在悄然綻放。
付彥杰腦中的火鳳神魂剛剛安靜了點,丹田里的紫血凝珠又活泛了起來。
「嘩!」紫血凝珠散開,紫泉翻涌,獸吼隱隱。饕餮血脈可不像火鳳神魂那麼溫柔,付彥杰的心神瞬間蒙上了一層紫氣,心里嗜血、暴力、饑渴的感覺怎麼也抑制不住。
他咬牙堅持,身子不可抑制的有些顫抖,眼里蒙上了一層血光。正當他意志搖曳,幾進崩潰的時候,腦中的火鳳神魂抬了抬俊美的脖子,昂頭張吻,發出一聲清亮的鳳嘯,裂金穿雲,腦子里的紫氣瞬間退卻。
「吼!」饕餮血脈中傳來一聲充滿蠻荒意志的遠古獸吼,顯然不希望就這麼退卻。
兩股意志以付彥杰的身體為戰場,開始了征伐、掠奪,瀟瀟鳳鳴,煌煌獸吼來回在付彥杰的經脈、骸骨中激蕩、沖擊,原本還算強健的經脈瞬間布滿裂紋,全身撕裂般的痛楚,深入靈魂。
「哼!」付彥杰悶哼一聲,眼底是不屈的火焰,這個時候他真的怒了,這副身體現在是自己的,哪里能容他們這麼猖狂。
心頭怒意盈然,原本裹著青帝鼎,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紫脈,突然一個激靈!
紫脈是付彥杰自身本源血脈精華加上自己的心里的感悟所凝結,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東西,動用起來得心應手。
似是感應到了付彥杰的心聲,紫脈如同神龍出海,沖出靈海,席卷四肢百脈,全身蔓延的兩股力量瞬間平息。
三道力量開始對峙,在他身體里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紫血搏動,對著紫脈虎視眈眈,紫脈凝結時,饕餮血脈就狠狠的在紫脈上收刮了一口,讓付彥杰身受重傷。
現在饕餮血脈明顯就是對紫脈有想法,翻涌的紫血化成一道大網罩向紫脈,想要在奪一口美食。
但是現在紫脈有了防備,一個盤動,青帝鼎就迎上了饕餮血脈。饕餮血脈極凶,看見青帝鼎迎上來絲毫不懼,想要一口吞下青帝鼎。
紫血包裹青帝鼎,青帝鼎上九朵蓮花搖曳,青光熠熠,碧意盎然。////
饕餮血脈在青光的刺激下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得更加興奮,像是發現了獵物的虎狼,散發出一股凶厲的氣息,狠狠的包裹住鼎身,想要將青帝鼎吞噬煉化。
青帝鼎青光瑩然,蓮紋搖曳,鼎身變得幾近透明,道道深青色的玄紋烙印在鼎中,闡述這大道的玄奧,散發著天機的韻味。
一點白光突然出現在鼎中,這是呼延雷霆留著鼎里的神魂烙印。
饕餮血脈奈何不了青帝鼎,顯得十分狂暴,這一點白光剛剛顯現就被饕餮血脈拖了出來,生生吞噬。
這點白光一去,青帝鼎卻好像是月兌去了什麼桎梏,顯得越發神異,青光一震就把包裹住自己的紫血震散。
紫血中發出不甘的嘶吼,但是也只能徒然的落回了丹田,重新凝結沉寂。
火鳳神魂沒了饕餮血脈的刺激也縮回了腦海,安靜的趴伏著。
紫脈在全身的經脈里游動一周,散發出純厚的力量,修補著破碎的經脈。
付彥杰呼出一口氣,身體終于輕松了下來,他抬起頭,額頭山滑下幾滴汗液。
耿劍亢低頭看了眼他,不聲不響的當在了付彥杰身前。
付彥杰感覺眼前一暗,前面傳來的陣陣熱浪,頓時消減,耿劍亢高大昂藏的背影映入眼簾。
耿大個子轉頭看他一眼,笑嘻嘻的說︰「小子,別逞能,受不了就別硬撐著。」
付彥杰感覺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對這個才認識的家伙,多了幾分親切的感覺。
付彥杰虛弱的笑笑,剛才身體里那場大戰從外表看不出什麼,可是實際上卻把他折騰的不輕。
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道怨毒的眼光,他心中一凌,順勢望了過去,對上的是一雙充滿怨恨的眸子。
一身白衣的呼延雷霆嘴角掛著些鮮血,恨恨的望著付彥杰。
剛剛饕餮血脈毀掉了他融入青帝鼎里的那道神魂,他自然受到了不輕的沖擊,神魂動搖,表面上看只是嘴角溢血,可實際上的傷勢,比現在的付彥杰重多了。
付彥杰看他的眼神和嘴角的鮮血就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剛才事情,神魂受到了損傷。這事兒可怪不到付彥杰,他自己賭輸了青帝鼎,就該老老實實的自己收回那道神魂,不然當然就要承受神魂被人抹去的痛苦。
「這家伙仗著我沒有跨入靈海,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沒有辦法抹去他的神魂,那他要取回青帝鼎就要容易許多,自己想要動用這尊寶鼎也會變得異常困難。」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他哪里能知道自己凝結命脈本來就沒有失敗,而且陰差陽錯的,饕餮血脈抹除了他的神魂。
「這家伙現在一定很震驚吧。」付彥杰心里不無惡趣味的想到。
「震驚,不對!」剛剛這麼想著,他就發現了一點,呼延雷霆的眼里只有怨恨,沒有一絲一毫的震驚,對于自己現在就能抹除他的神魂烙印,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表現出震驚的神色。
想要抹除呼延雷霆留在青帝鼎里的神魂,的確是要晉入靈海境界,但是如果付彥杰拼著神魂動搖,用命脈沖擊也是有可能做到的,可這並不簡單,一個不慎,不僅抹除不了對方的神魂烙印,更有可能讓自己身受重傷。
付彥杰皺眉,胸口突然傳來陣陣刺痛,由于剛剛體內饕餮血脈和火鳳神魂的爭斗,讓他胸口本來已經愈合的傷口微微裂開了些,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有血液滲了出來,雖然不多,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明顯。
「他對我能抹除他的神魂一點都不感覺到震驚,難道是早就里料到了這一點,他憑什麼做出這樣的判斷。除非他知道我已經凝結了命脈,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凝結了命脈的?」
付彥杰在心里推敲著,那個答案已經浮現︰「目前知道自己凝結命脈的人有三個,谷萬里老頭,冰山美女,漂亮殺手。谷老頭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冰山美女怎麼看都不可能和呼延雷霆這麼遜的人有關系,那麼最後一個,也是可能性最高的一個,漂亮殺手!」
「呼延雷霆從哪個女殺手哪里知道了自己已經凝結了命脈,哪個漂亮女殺手和他有關系,那要殺自己的人就是這個家伙。」
付彥杰眼里寒光閃爍,這要是哪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肯定沒有辦法從一個眼神里判斷出這些來,可是他穿越過來以後,腦海里多了火鳳神魂,自然而然的腦海里多了很多古怪的東西。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但是他就是明白了很多,就想腦子開了竅一樣。
比如那個戰斗本能,以前的付彥杰可是好孩子,別說打架了,就是和人吵架都少有。哪里會有這什麼戰斗本能。
付彥杰扶上了自己的胸口,心口的刀傷默默的提醒著他什麼,他想起了躺在自己玄紋戒指里的「血獠」!
他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快意的笑容,自己留下那個女殺手的行為終于得到了回報。
看了眼呼延雷霆,付彥杰絲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嘲弄之色,看呼延雷霆的臉色,這家伙現在一定氣得不輕。
「他一定以為我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拼著神魂受損來抹除他的神魂烙印的,不然那小眼神也不會這麼幽怨。」
的確如付彥杰所想,呼延雷霆現在真的是這麼想的,他看著付彥杰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他伸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對著付彥杰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付彥杰眼楮一眯,心里不屑的想道︰「這家伙這是在說明他下決心要鏟除自己啊,真是多此一舉,你都派人暗殺我了,那我倆以後也沒什麼多說的了,只有你死我活這一個結果!」
雖然呼延雷霆做了這個一個囂張、霸氣的宣言,但是卻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這會兒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場上的異火和天玄長老的神物所吸引去了目光,就是偶爾有幾個人注意到了,也沒當什麼大事,只是以為那是呼延雷霆對整個蒼松的挑釁︰「估計是這家伙昨天輸了第一陣,所以心中有怨吧。」
場上天玄長老手里拿著的神物甚至引來了比異火更多的關注,因為這種具有異象的東西只代表著一種可能,那就是「天材」!
這個世界的好東西不論是丹藥,靈物,功法,都可以粗略的分為四個品階,天、地、玄、黃,每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雖然有些時候不是很準確,但是這畢竟是這無窮大世界通用的一種分法。
「天材」、「地寶」、「玄精」、「黃魄」,玄精和黃魄都還好,算是通用的一些東西,談不上多珍貴。
但是地寶之類的都是屬于功能十分強大,而且數量比較稀少的,比如這次天玄答應蒼松拿出的「靈根」就是個地階中品的好東西。
而天材,就是那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絕代好東西,能讓所有人不遺余力的搶奪,甚至如果出了增加壽元的天材能引來大能的爭奪。
天玄長老的手掌張開,好像有一朵白蓮初綻,一枚形如水滴,通體溫潤,如同白玉刻成一樣的冰蓮子從他手中飛出,自行漂浮在空中。這種天材級別的神物能夠匯聚靈力,可以不依靠任何外力懸空飛浮,永恆不墜。
天玄長老屈指一彈,蓮子就投進了火海,頓時冰火相激,赤炎與冰雪紛紛揚揚,滿場異彩,神光動蕩。
「天材啊,天材啊!」蒼松的長老們個個胡子都在抖動,顯然激動的不行。
天玄長老看向那枚蓮子的眼神也很炙熱,不論是異火還是冰蓮子,都不是他能夠擁有的,要不是這次來蒼松的任務,恐怕他是沒有一點能夠接觸這種神物的機會。
甚至他還起過卷了這些東西跑路的想法,只是他作為天玄的長老,自然很清楚天玄的能量到底有多大,所以他是不敢黑這些東西的,命都沒了,還拿什麼來享受這些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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