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這家伙死在了靈獸爪下吶,竟然還活著,真是命大。////」
「命大?我看是自大才對,這家伙不過堪堪凝結命脈,竟然不自量力和人家靈海小成的人賭斗,這不是找死嗎?這回他肯定是要自斷命脈,磕頭認罪了,後半身恐怕都要在悔恨中度過了。」
天玄的人則有些緊張,和天玄離得近的幾個人听見了這些家伙的議論,更是把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們倒不是擔心付彥杰,只是不希望蒼松輸掉而已。
但是當看見呼延雷霆舉起手中的玉簡時,蒼松的弟子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天玄的弟子們則笑了出來。
所有人都認出了呼延雷霆手里這塊玉簡的「身份」,這樣的玉簡當然不是極器,只是陣紋高手在里面刻印有玄紋,可以暫時替代極器,封印靈獸。
看到玉簡的瞬間,夕溪的身體在突然緊繃,她心里慌亂的想到︰「他……他輸了,那他豈不是要依言自斷命脈!」
所有人都看向付彥杰,只見他雙眼冒火,怒不可遏,都以為他是因為輸了所以在會這樣。
呼延雷霆舉著手里的玉簡,抬著脖子看著付彥杰說︰「認賭服輸,付兄,交還青帝鼎,然後你自斷命脈,再磕頭認罪吧。」
「笑話!」付彥杰大喝一聲,怒意濤濤,關于呼延雷霆「撿漏」封印小狐狸的事,他自然不會心甘,當然要據理力爭。
所以一番辯駁,與呼延雷霆爭論,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結果話才說了一半,步緋煙和風滿樓兩位大能還沒說話,天玄的那群人大聲的呼喝起來,要是以前他們也不會這麼激動,但是這會兒不是為了討好呼延雷霆嗎。
「蒼松的人就是這麼輸不起嗎?要是輸不起,剛才干嘛還要賭,竟然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來。」
「就是,一個剛剛凝結命脈的人,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擊敗了靈海小成的人,甚至還說自己收服了靈獸,真是信口雌黃。」
听見這些人這麼聲援自己,呼延雷霆心理很高興,要是平時,這些家伙斷然不會這個樣子。
「這全都是因為步尊對我的看重,幸好這次沒有讓步尊失望,不然我就真的一落千丈,再無翻身之日了。////」
付彥杰听見這些話不怒反喜,這些家伙先懷疑的是付彥杰說的事情的真實性,而不是堅持呼延雷霆已經封印了靈獸這一點。
如果他們承認付彥杰說的話,但又一口咬死呼延雷霆已經先一步封印了靈獸,已經贏了。
這樣的話,付彥杰感覺就真的有些棘手了,因為不管你說一千道一萬,靈獸已經到到呼延雷霆手里,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他們現在懷疑的是付彥杰是否真的能夠擊敗呼延雷霆,是否真的降伏了靈獸。
只要付彥杰能夠證明這一點,那道理就又回到了他這一邊。
假如現在雙方的陣容還是之前那個樣子,空明對段長老的話,道理在不在蒼松,都沒關系,因為這個世界道理大不過實力。
但是現在步緋煙對風滿樓,風滿樓還要佔據上風,那麼只要道理在付彥杰身上,想要贏,動嘴皮子就可以解決了。
嘴角浮起一抹隱晦的笑容,想要把道理扳回來,還得先有些鋪墊。
對著步緋煙一禮,付彥杰恭敬的說︰「步尊,您剛剛所說是否是‘馴服’靈獸者勝?」
步緋煙微微皺眉,也不知道是因為付彥杰現在有些不討喜的「打扮」,還是因為他的問題。
眼波流轉,她如出一個如同初雪第一片雪花一樣清冷的字︰「是!」
大家都看著付彥杰,蒼松的人雖然知道沒有可能,但是心里還是不可自制的抱有那麼一絲絲想法。
天玄的人則滿面嘲笑的看著這個連衣服都不追到哪里去了,滿身血污的蒼松弟子的狼狽樣子,想要看他如何出丑。
付彥杰心中一喜,但是壓抑著激動繼續問︰「那單單只是‘降伏’靈獸,是否不能算勝出?」
步緋煙眼神一寒,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小家伙打得什麼注意,薄薄的嘴唇似乎微微多了些柔和的曲線,她正打算開口,就听到「啪」的一聲,折扇收起的聲音。
風滿樓風輕雲淡的聲音施施然的響了起來︰「這是自然,步尊乃是說一不二的人。既然步尊都說了是‘馴服’,那單單‘降伏’自然是不算勝的!」
「我等臨摹天地,區區小獸難道還‘降伏’不了,自然要讓靈獸‘馴服’才能顯示出爾等的不凡!」
接著他正氣凜然的說︰「雖然你是蒼松弟子,但是如果你以為你剛剛‘降伏’了靈獸就贏了這一局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不要說步尊不回答應,就是本座也不會答應!」
付彥杰心里一跳,抬頭望向風滿樓,一老一少的眼神撞在一起,似乎都在說︰「你太狡猾了!」
步緋煙臉色一寒,怒視風滿樓,那眼神恨不得把風滿樓生生凍成冰塊兒。
風滿樓手折扇一展,泰然自若的迎接著步緋煙能使萬物凋弊的寒冷眼神,一點不適也沒有,甚至手里的折扇還急了幾分,仿佛是在說,今晚的月亮有些曬人啊!
步緋煙緊咬銀牙,被風滿樓一搶白,她自然就不好說出否認付彥杰的話了,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即使是半步大能,在另一位半步大能的面前也只有被壓制的份。
巧臉生寒,步緋煙也只有咽下這口氣,在看到風滿樓以半步大能之姿,憑借古塔和一半天機以一敵三以後,她其實就對搶奪古塔不抱多大希望了。
之所以還會做這些不過是盡人事而已,能都走她這一步,不論是和人斗,還是和天爭,都不會半途而廢,哪怕明明知道繼續下去是失敗,但是依舊不回放棄,因為只要繼續就可能會有轉機。但是如果放棄,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這會兒被付彥杰和風滿樓聯手將了一軍,她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冷哼一聲,步緋煙微微的點了點頭,也不在多說,靜坐著看事態的發展。
呼延雷霆在付彥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些微的不妙,當付彥杰好整以暇的看過來的時候,呼延雷霆的臉色已經變得相當難看。
「呼延兄,你可听明白了,步尊的話是,‘馴服’而非‘降伏’,你雖然已經將小狐狸封印但是,馴服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只是趁我不備,出手偷襲而已。」
呼延雷霆臉色難看,他當然知道付彥杰說的是實話︰「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混蛋竟然一句話,就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給搶去了。」
他也沒想想,他還不是一樣,用一塊玉簡,把付彥杰好不容易收服的小狐狸給搶去了。如果不是付彥杰機智,捉住了一點文字上的漏洞,這會兒恐怕正在逼著自斷命脈。
雖然剛剛賭的時候是想賴賬來著,但是有步緋煙坐在這里,想要賴賬,呵呵……剛剛那麼想,也就是給自己幾分決心而已!
正在呼延雷霆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天玄的弟子們又吼起來了,昨天蒼松的弟子吼得多,今天卻是形式倒轉,天玄的人倒是吼個不停。
任何事,吃虧的一方,總是不會那麼甘心!
「你這小子真是大言不慚,竟然說什麼是內馴服了靈獸,我看你沒死在獸籠里就已經是大幸了。」
「就是,堪堪凝結命脈,連靈海都沒有開闢,竟然妄語呼延師兄偷襲你,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呼延師兄靈海小成,對你這種螻蟻還用偷襲,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就是想你這種貨色,我一手就捏死了,我看你也不要在這里做什麼無謂的掙扎了,老老實實自斷命脈,還能留個敢做敢當的名聲。」
就連蒼松的人都投過來不信任的目光,認為付彥杰只是在狡辯。
耿劍亢模了模光頭,在他心里竟然是相信付彥杰的,這另這個耿直的大個子有些迷茫。甚至模了模自己的額頭,確認自己沒有病,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確認這不是幻覺!
「是我醉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我竟然相信了,一個開闢了靈海的人,對付一個剛剛凝結了命脈的人,還要用到偷襲這種搏殺時的光榮傳統!」
搖了搖頭,他繼續想︰「我沒喝酒,怎麼可能醉,那就只可能是這個世界太瘋狂。」
听見這些議論,付彥杰的臉色越來越好,呼延雷霆的臉色越發的差了。
「諸位!」付彥杰突然大聲開口,吸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發絲。
模了模鼻頭,笑著說︰「我知道大家都有疑惑,付某雖然不才,但也不是死不認賬之人,只要讓呼延兄放出靈獸,自然一切不說自明。」
「刷!」一片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呼延雷霆身上,這讓呼延雷霆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攥著封印玉簡的手捏地死死的,由于過于用力,指節上都已經沒有了血色。
這一下也確實氣的不輕,呼延雷霆不甘的想道︰「竟然就因為一個詞,這局就要輸嗎?我不甘心啊!」
呼延雷霆感覺自己胸口上的傷口開裂了,溫熱的血液打濕了衣衫,讓衣衫皺在一起,就想呼延雷霆的心一樣皺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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