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都簡單,昆山身後的年輕男人們更是血氣方鋼,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就想過來家訓教訓付彥杰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雖然听說付彥杰一擊殺死劍齒虎,但是他們心里都有些不信,畢竟小雨平時在寨子里就是個喜歡說大話的孩子,什麼我要征服這片林海之類的狂言。
所以他們並不是很相信付彥杰的實力,雖然他們都去看過那個傷口,但是他們一至認為,那個傷口要歸功于那把可怕的猙獰武器。
昆山心里不爽,臉上卻蕩漾起溫和的笑臉說︰「客人,雖然你的實力不凡,但是這樣做等于是自縛雙手,我們寨子里的兒郎,也不是這麼簡單能夠打到的。」
付彥杰無所謂的笑笑說︰「沒關系,這把劍會成為我的勝利女神之劍。」
說著他偏頭,對葉子露出了燦爛到讓人想吐的笑容。
「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葉子,勝利女神,這不言而喻說的就是葉子啊。
在全寨子人的熱切目光下,即使是葉子臉上也浮現出了嫣紅,她惡狠狠的盯著付彥杰,雙拳捏得死死的。
昆山咬緊了牙關,顯然付彥杰對葉子的調侃,觸及了他的逆鱗。他的嘴角勾起隱晦的獰笑,卻又瞬閃既逝,任何人都沒有捕捉到,他表情的變化,他心里想︰「狂妄的白痴,到時候看你怎麼死。」
然後他輕輕的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山里人簡單、直接,既然說要挑戰,可不會有什麼開場詞。昆山才說完開始這些少年中立馬就沖出一個來,提氣凝拳,千斤大力夾雜的呼呼風聲就揮了過來。
可是付彥杰突然抬起手說︰「停!」
那個年輕人眼里閃過疑惑,拳頭在臨近付彥杰那張還帶著些稚氣的臉上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付彥杰依舊笑著,以他現在的實力,這樣的拳頭打過來,在對方手上的汗毛踫到自己臉上的汗毛的時候,他都能簡單的躲過去。
輕輕的咳了咳,付彥杰不緊不慢的說︰「反正都是要打的,不如你們一起上吧,這樣也快些!」
靜!付彥杰的話說完,整個山頂都靜了下來,只能听見巨大篝火堆里不時的「 啪」聲響。
「狂妄!」終于有一個族老忍不住了,拍桌子站了起來。
可是他還沒有進一步發作,白苦石淡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老七你做什麼,那有你這樣對客人說話的,還不做下。」
「老石,這個外來人太狂妄了!」老七暴怒著吼道,就像是發怒的暴熊。
白苦石敲了敲手里的煙槍說︰「是不是狂妄,打過以後才知道。山里兒郎不會因為對手的狂妄,而喪失自己的尊嚴,你們就一起上,讓客人見識見識白石山寨的力量!」
顯然白苦石的話很好的平息了這些家伙的躁意,他們冷靜的圍了上來,老七看見這個樣子,又看了看白苦石,眼里閃過怒意,但是也只有悻悻的坐了回去。
付彥杰偏頭望了望白苦石,發現這老頭正有些揶揄的看著自己,好像是在說︰「我看穿你了,年輕人。」
他撇撇嘴,覺得這個能當族長的家伙確實不簡單︰「不過,你真的能看穿我嗎。」
付彥杰又看了眼葉子,發現這個女人表面上根本就已經無視自己了,可是她的眼角余光卻一直看著這邊。
她看見付彥杰望過去,感覺從盤子里撕下一塊肉,假裝自己在吃東西。
付彥杰心里笑笑暗想︰「這丫頭的動作真是太假了。」
這個時候周圍的拳腳已經到了,鋼拳鐵手,呼呼風聲,裹挾著驚人的力量齊齊向付彥杰攻來。
但是這些拳頭在付彥杰的眼里是那麼的慢,他的身體好像閑庭信步一樣從這些人中間走過,雙腳翻飛,動作無比的清晰,在躲開一個人的拳腳時,他的腳都會印在那個人的胸膛上。
等到他從人堆里走出來以後,身後才傳來各種驚呼,然後一個一個彪形大漢就倒飛了出去,到在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
這個時候的葉子剛剛把手里從盤中撕下來的肉放進嘴里,都還沒有來的急嚼。
靜!比剛剛還要靜,白苦石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顯得十分的古怪,手不停的哆嗦著,心里的驚駭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付彥杰手里的劍揮了揮,很是張揚的在劍身上親了一口,睥睨著在場的所有人說︰「你們可能覺得我比較狂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深林中的狼是不會對猛虎呲牙的。」
他頓了頓,看向昆山說︰「我不答應比斗不是因為我怕了,而是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們!」
昆山的臉色變的很不好看,小腿肚子在發抖,付彥杰落在他身上的眼光,讓他感覺像是山岳般的沉重。
所有人听見他說的話,都微微愣了一下,但是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尊重起來,大山是個尊敬實力的地方,你有實力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你有實力,狂妄才是理所應當的。
地上的人都陸續站了起來,付彥杰落在他們胸口的腳都用了巧勁兒,既能讓他們感覺非常難受,又不會真的傷到他們。
這些家伙雖然看起來人高馬大,一副沒腦子的模樣,但是他們還是很聰明飛,知道付彥杰剛剛已經留了手,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站起來,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變得敬重起來,這些山里的年輕人就是敬佩強者。
白苦石呼出口氣,復雜的看了付彥杰一眼,心里無奈的想道︰「我還以為看透了這個年輕人,真是老了。」
他站起來,剛想說話,可是胸口上就傳來一陣劇痛。白苦石劇烈的咳嗽起來,褐色的血沫淒厲的濺落在白石桌上,顯得十分的醒目。
「阿爹……」在葉子和小雨的兩聲驚乎中,白苦石直直的倒了下去。
……
次日凌晨,天還沒亮開,付彥杰在逗弄著老邁的白龍,一人一虎顯得非常的和諧。
葉子有些憔悴的送著三叔公走出屋子,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濃濃的憂色。三叔公是整個白石寨子輩分最高的,還懂醫術,所以極受寨子里的人的尊重。
兩個人走出來,三叔公看見付彥杰和白龍玩得開心的樣子,眼里有些不愉快。
「三叔公,我爹他……」葉子欲言又止,顯然是害怕听見什麼讓她恐懼的消息。
三叔公勉強的笑笑說︰「放心吧,你爹這是當年的老傷了,現在上了年紀,時常復發,只要發現的及時,都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想要根治,必須要年份在五百年以上的凝血草才行。」
葉子的眉頭皺在了一起,望向了遠處的一片大山,這山中有無限的寶藏,但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本事把他取出來的。
從葉子的眼神中,三叔公明顯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丫頭啊,這凝血草可都是有異獸守護的靈草,是這些強大生靈進階的關鍵,想要采凝血草,就是要和這些強大的生靈爭命啊。」
就在氣氛有些凝固的時候,付彥杰痞里痞氣的走過來。
三叔公看他這個樣子,冷著臉說︰「你過來干什麼,客人鄙寨近期有大會,如果客人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盡早離開大山吧。」
付彥杰眉頭一跳,沒有去理這老頭,而是看向葉子,發現這丫頭依舊在看著那片廣袤的林海,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
「喂,你們說的是不是凝血草是不是這個?!」付彥杰看著葉子失神的模樣,覺得讓這樣漂亮的女人去冒生命危險可不是什麼好事。
葉子的身軀抖了抖,有些呆愣的看著付彥杰手中氤氳著淡淡靈光的藥草,表情有些不自然。
三叔公揉了揉自己的老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一把從付彥杰的手里搶過靈草,驚喜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他把藥草換回給付彥杰,嘆了口氣說︰「可惜了,這株靈草是至少有七百年的年份,可它不是凝血草啊,而是天星草!」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株靈草,但是老頭我勸你一句,趕緊把它賣了,這樣的東西,容易引來一些修煉者的搶奪,不是你該擁有的。」
付彥杰撇撇嘴,直接無視了這個老頭的話,看著葉子剛剛經歷了希望,又突然被絕望打擊的表情,他心里就十分的不忍。
手中靈光閃爍,一個個玉罐、銀瓶出現在他手中。打開蓋子,氤氳的靈光,化成沖天的青氣,悠長的藥香頓時籠罩了大半個寨子。
「啪嗒!」一聲,三叔公的假牙掉在了地上。
付彥杰隨意的說︰「那個……老頭,你找找這里面有沒有那個什麼凝血草。」
他一個人在山里走了這麼久,幾乎是從大山深處的最中心走出來,一路上不知道殺了多少猛獸異獸,采摘了多少靈草。
這里流下來的還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已經被他沖了五髒廟。
「這……這……」三叔公看著放在地上的兩個大罐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先不說罐子里的東西,就說這罐子對他們來說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葉子看著這兩個罐子里像是咸菜一樣隨意放著的各種靈草,在看看付彥杰笑得隨意,但是又帶著幾分稚女敕的臉龐,一時間思緒復雜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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