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雲易嵐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聲憤怒的斷喝就響了起來,付彥杰有些縴細的身影沖出了人群,渾身的勁力爆發,血氣沖霄,淡淡的紫光繚繞在身周,看起來格外的神異。
快,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付彥杰就已經沖到了雲易嵐身邊,手中灰光閃爍,猙獰的骨劍出現,化成灰白色的光芒,帶著風嘯雷音,狠狠的肚子和雲易嵐的頭斬了下去。
「啊!」一聲慘喝,雲易嵐渾身靈光涌動,擋住了付彥杰當頭的殺劍。
他身後兩個凝脈的人在微微的失神後也反應了過來,命脈沖出齊齊向付彥杰殺來。
付彥杰眼中爆發出決然的目光,心里想道︰「必須盡快解決骨劍下面這個家伙,不然三人聯手,自己難有活路。」
「喝啊!」一聲大喝,付彥杰硬生生吃下了重如山岳的命脈攻擊,渾身的經脈吸納著這股力量,手中的骨劍倏然收回,雙手轉動,巨大的劍身狂舞如龍,先迫開了近身的兩個人,然後骨劍帶著前所未有的高速,和空氣摩擦出「磁磁」的電光,再一次斬在了雲易嵐的護身靈光上。
付彥杰的身體經過饕餮血脈和鳳凰涅槃劫的雙重強化,加上他有吸納天地玄黃母氣開闢靈海,肉身強橫。即使靈海和神識都被天地母氣封印,但是他純粹的**力量絕對不會比靈海巔峰的人差。
所以這一劍雖然沒有靈力加持,但是借著打入身體里的力量,他依舊斬開了雲易嵐的護身靈光。
按理說,雲易嵐的護身靈光不可能有這麼強,一定是有什麼護身的寶物,不然第一劍的時候,付彥杰就能斬開他的護身靈光。
猙獰的骨劍斬開靈光以後去勢不減,帶著死亡的呼喚,狠狠的從雲易嵐的肩膀上斬了進去。
鮮血飛濺,在雲易嵐不可思議的驚恐目光中,他的身體就被斬成了兩半。
血淋灕了一地,付彥杰站在滿地亂灑的血肉內髒中如同一尊染血的魔神,手中的猙獰骨劍,仿佛是他呲出的帶血獠牙,讓人驚怖。
兩個命脈境界的雲濤宗弟子都嚇傻了,呆呆的看著一地破爛的血肉,滿臉的悲戚。雲易嵐死了,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如夢般的不真實感,只有卓峰這個人,在看見付彥杰劍斬雲易嵐以後,帶著額頭上的冷汗,和心里的驚恐,慢慢的、悄悄的在所有人都驚駭無比的時候退走了。
付彥杰回了口氣,感覺喉頭十分的癢,體內血氣亂竄,激蕩著肺腑,如果吐出這口血,雖然他短時間會月兌力,但是不會出什麼大事。
不過起了殺性的他卻硬生生的把這口血憋了回去,這會讓他暫時沒事,但是事後的傷勢恐怕會重上十倍不止。
「既然殺了,那就都殺了,絕對不能讓消息這麼快傳出去。」付彥杰壓上的傷勢,仗著骨劍殺向剩下的人。
葉子看著他飛揚的黑發,宛如魔神的身影,有些痴了。
昆山看著他斬殺雲易嵐,心里復雜難言。雖然雲易嵐剛剛只是露出了一點氣機,但是他知道這個男人是進入了修煉大道的人,已經超月兌出了他們這些人的範疇,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卻被付彥杰兩劍斬殺。
他看著付彥杰的身影,心里無力的想著︰「他真的這麼強嗎?」
就在所有人失神的時候,白苦石大喊道︰「殺,殺了這些人,不能讓消息走漏出去。」
所有人倏然一驚,都舉起武器殺了過去,奮力搏殺之下枯木寨的三個人很快就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卓峰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走了。
兩個凝結了命脈的雲濤宗弟子和付彥杰纏斗在一處,付彥杰因為剛剛用力過度,有硬生生的受了這兩個人全力一擊,傷了肺腑。這會兒倒是沒有剛剛那麼猛了,手中的骨劍雖然依舊可怖,但是卻沒有了剛剛令人絕望的氣息。
命脈靈光四散,三個人身體周圍十丈根本無人敢接近,巨大的力量到處亂竄,堅固的白岩山石,像是豆腐一樣被碾碎。
兩個命脈境界的弟子感覺著付彥杰劍上的力量越來越弱,眼里都閃過喜色,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四道命脈竟然合到了一處。
付彥杰眼前一亮,他剛剛是故意顯得後力不濟,以便迷惑敵人,好尋找制勝的契機,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還會這樣的合擊之法,這是天賜良機啊,兩個人力量和在一處攻擊,必然會疏于防守的。
「砰!」的一聲,四道命脈合在一處的巨大光柱撞到了付彥杰手中的骨劍之上。
付彥杰裝作把持不住骨劍,骨劍化作灰白色的殘影直斬天幕,高高的飛了出去。雲濤宗的兩個弟子眼里喜色濃郁,眼神被擊飛的骨劍所吸引了片刻。
「就是這個瞬間……」付彥杰眼神爆閃,渾身勁力爆發,如同捕食的獵豹一樣沖了出去,由于速度過快,他身上的衣服被劇烈的風在瞬間攪成了碎屑。
在所有人驚駭的眼神中,他像是頭怒熊沖到了雲濤宗兩名弟子身前,雙手各捏住了他們的脖子。
時間好像在這個瞬間凝固,付彥杰咧嘴而笑,露出滿口帶血的牙齒,開心的像是一個躲貓貓勝利了的小男孩兒。
「死吧!」
雙手發力,兩個雲濤宗的弟子的腦袋就被付彥杰摘了下來。然後被他像是破爛的球一樣,扔在了地上,驚駭的表情都還凝固在他們的臉上。
「哧……」兩顆運滾滾的頭顱落地,斷掉的脖子噴出丈高的血泉,化成淅淅瀝瀝的血雨,澆了付彥杰滿頭滿臉。
他呼出口氣,掃視當場,眼中盡是血色,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心里想著︰「結束了!」
這麼想著他渾身的力量好像都離體而去了,整個人頹然的向後倒去,同時仰天噴出一口血箭,染滿鮮血的清秀臉龐上,瞬間沒有了血色。
不過他沒有和地面親密接觸,而是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側臉靠著一團難言的嬌軟,口鼻中充斥的葉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混合著血腥的味道,讓他有些沉迷!
滴滴答答,涼爽的淚水落在了他的臉上,付彥杰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他虛弱的抬起手,滿是鮮血的手撫上了葉子的眼角。付彥杰喘著粗氣,艱難的說︰「哭什麼啊?來,笑一個,你可是還欠一個笑容沒有還給我啊。」
葉子搖著頭,淚水像是決堤的河水,怎麼也停不下來。她帶著濃濃的哭腔說︰「我笑不出來,笑不出來……你千萬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昆山看著葉子摟著付彥杰哭得稀里嘩啦的模樣,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兒,嘆了口氣,頹然的退了出去。
珍珠也捂著自己的嘴,看著付彥杰滿身鮮血的樣子,心里就想是刀割似的。看著他蒼白的臉,她多麼希望這個有些無賴的家伙可以對自己簡單的笑笑。
小雨也掙開他阿爹的雙手,跑到了付彥杰身邊,不顧他全身的血污,雙手按在他的胸口搖晃著,眼里的淚水和她姐姐一樣,像是一串晶瑩的珠鏈。
付彥杰感覺有個東西在拱自己的退,他在暈倒之前,艱難的說︰「混蛋狐狸,老子差點死了,你都不知道出來幫個手,看我不炖……了……你……」
……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彥杰只感覺渾身酸痛,他有些艱難的睜開眼楮,感覺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攥著,這讓他心里有些暖暖的。
艱難的動了動喉頭,他感覺身體里的血液像是在燃燒一樣,灼燒著他的五髒六腑,讓他干渴難耐。
「水……水……」付彥杰簡單的說著,感覺這個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攥著他手掌的雙手動了動,葉子听見付彥杰的聲音「刷」的就彈了起來,滿頭精細包扎的辮子散亂得不成樣子,雙眼中也滿是血絲,就連平時英氣的眉毛都充滿了疲憊。
付彥杰嚇了一跳,沙啞著嗓子說︰「哇,這是誰啊,是我美麗動人的葉子姐姐嗎!?」
葉子呆了呆,卻沒有向之前一樣對著付彥杰冷眼相加,而是淡淡的把付彥杰的手放開,端起床頭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清水,小心翼翼的喂給他喝。
靠在這丫頭的懷里,付彥杰心里樂開了花︰「這傷受得可真值了。」
他滿滿的喝著水,就是不把碗里的水喝完,這樣就可以一直倒在葉子的懷里了。葉子蹙了蹙眉頭,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家伙的壞心思。而且付彥杰還很是得寸進尺的往葉子懷里擠了擠,至于目的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葉子的手緊了緊,咬著牙說︰「你要喝到什麼時候。」
「喝到天荒地老行嗎?」付彥杰的嘴沒有離開粗瓷碗,含糊的說著。
葉子手抖了抖,慢慢的把手里的碗收走了,她抿著唇,冷冷的說︰「不行。」
付彥杰笑笑,挑著眉頭說︰「其實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就這麼抱著就好了。」
葉子低著頭,散亂的頭發擋住了她的臉龐,讓付彥杰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她的淚水又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付彥杰心里無比的無奈的,沙啞的嗓子無力的說︰「你哭什麼啊,哎呦,我不是沒事嗎?」
抽咽的聲音響起,葉子嚶嚶的說︰「誰在乎你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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