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彥杰慢慢站起來,滿頭的黑發無風自動,雙眉凜然如劍,雙眼銳利似刀,渾身已經看不見絲毫的傷口。
烈火之下,他整整被燒毀了一層血肉,現在的這幅身軀,就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晶瑩的肌膚下面透著隱隱的紅光和紫氣,顯得非常神異。渾身上下的線條變得更加的流暢,就像是藝術大師精雕細啄出來的藝術品。
手腕一定琥珀色的長刀橫在了眼前,剔透的刀身嶙峋不平,單單是看著這猙獰的刀刃就讓人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仿佛有一頭帝虎在自己耳邊怒吼,懾人心魄,無雙凌厲。
「好刀!」
付彥杰盛贊出聲,看著面前的刀非常的滿意。在地球的時候他听過這樣的一個傳說︰曾和黃帝爭雄的蚩尤有一口凶刀叫「虎魄」,乃是蚩尤生生拔下自己坐騎白虎的脊骨淬煉而成,凶威無邊。
「你和虎魄刀都是有猛虎的脊骨煉成,以後你就叫血魄!」撫模著刀身,付彥杰雙眼閃爍著凌冽的光芒說道。
「吼!」憑空傳出低沉的虎吼,攪動風嵐,似乎這把刀也承認了這個名字。
付彥杰滿意的笑笑,為大難不死,也為得此神兵。
這個時候,付彥杰的識海一陣搖動,荒老的靈魂光球出現,他有些愣然的說︰「真是太恐怖了!小子,你煉體的功法是從何處得來,竟然能引動鳳凰之力?」
「呃……」付彥杰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會問這個,頓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看他猶豫的樣子,荒老嘆了口氣道︰「也罷,是我唐突了,這種事情的確不能輕易的告訴別人。話說你小子可真是不簡單,就連我也有些看不透你了。還有啊,你這家伙的機緣可真是好,竟然能這樣得到一件堪比命器的本命武器,真是讓人無語。」
付彥杰拿著手里血魄刀說︰「這東西有這麼厲害,竟然能堪比命器。」
「沒見識,這種沒有經過煉器手法,純粹由機緣形成的兵器你以為古往今來能有多少?這把刀直接凝聚出玄紋,有極器的水準。而且淬煉之時,你全身的血氣都融入了這把刀中,讓這刀和你有了明明中的聯系,要是你死了,這把刀也難存于世,它是有生命的,而且和你休戚相關!」
「這種聯系,甚至比命器和人之間的聯系還要神奇。你以後要是有機緣,可以不斷的重鑄這柄刀,甚至有可能讓他變成聖器!」
「什麼!」付彥杰震驚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把刀有這麼光明遠大的「未來」,一把刀的未來,想到這句話,付彥杰的腦子有些暈乎。
「要如何重鑄這把刀?」付彥杰問出了目前他最關心的問題,要知道聖器可是相當于大能的存在,要是他能有一把聖器,就算只能發揮萬分之一的力量,也夠他橫行天下的了。
荒老只是個殘魂但是听見付彥杰這話的時候,他的靈魂好像翻了個白眼。靈魂都翻白眼了,可想荒老是有多麼的無語。
「我怎麼知道!你以為聖器是什麼,能夠那麼簡單的錘煉出來,那和塑造一尊大能都沒什麼區別了。不過話說你小子答應了銀螭,助它化龍,你要是真的有那個本事,或許真的有機會把你手里的刀錘煉成聖器也說不定。」
付彥杰也翻了個白眼,心里無奈的想到︰「合著想要強化這血魄,首要的還是要強化自己啊。」
「別不知足了小子。」荒老似乎又察覺到了付彥杰的心思,淡然的說道︰「你能得到他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有了這把刀,以後在同階的戰斗中,你都能佔據上風。」
對于荒老的說法,付彥杰顯得有些不以為意,他哼了聲說︰「難道別人就沒有好的武器法寶嗎,怎麼可能我有血魄在手,就能力壓同級。」
「無知!」荒老豪不留情的喝道。付彥杰發現這老頭次次都說自己無知,這兩個字都快成他的口頭禪了,不過事實證明,他每次說自己無知的時候,真的就能告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和你同級的人就算拿著超越當前等級的寶貝,可是他又能發揮出多少的戰力。指不定還會被過強的器壓制,發揮不出自己應有的實力。但是血魄不一樣,它和你血脈相交,你有它在手就能發揮出十二分的力量,是倍功半,除非被人難著聖器,否則都沒有辦法和你比。」
「而且聖器只要半步大能以上的人物才能動用,半步大能要殺你還不跟碾死只螞蟻差不多。再有,如果你跨入半步大能的行列,這把刀也會變得極強,到時候就算真有半步大能動用聖器和你爭斗,憑借十二分的力量,你也不害怕只能發揮一半力量的聖器!」
「我如果變得更強,這把刀也會變得更強?!」付彥杰自動過濾了荒老話里那些比較遙遠而且不切實際的話,抓住了最重要的一點。
荒老理所當然的說︰「這是當然了,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嘛,這血魄于你就像是一件命器,而命器隨著自身實力不斷的提高,自然會越來越強大,這把刀也一樣。」
付彥杰這回真的震驚了,看著手里的血魄簡直就像是看著從天上掉下來的金子,幾乎要被這巨大的幸福感砸暈了。
「不過……」
就在他美得快要冒泡了的時候,荒老輕輕地吐出了一個轉折詞,讓付彥杰的心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有些緊張的問道︰「不過什麼?」
「你放開手就知道了!」荒老淡然的說道,話里有些莫名的意味,讓付彥杰有些心驚。
但是付彥杰還是依言放開了手里的血魄,把它插在地上,甚至他自己還退後了兩步,等待著,看看會發生什麼。
隔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生,付彥杰眉頭跳了跳,問荒老說︰「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別急,等著!」荒老是聲音顯得十分的高深莫測,有一種讓人莫名信服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風刮了起來。血魄在風中震動著,發出「嗡嗡」的刀鳴。
「吼!」一聲狂霸的虎吼響起,帶著無比凶厲的氣息,血魄中突然沖出滔天血焰, 赫熾烈,暗紅色的火焰中散發出陰冷的殺機。
琥珀色的美麗刀身瞬間被血色覆蓋,本就猙獰的外貌變得更加的夸張和凶厲,仿佛帝虎的冤魂就要從中復蘇一般。
「這……」付彥杰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
荒老淡淡的說︰「這刀凝聚了黑翼吞天虎全部的血肉精華,甚至連靈魂和怨念也煆燒、烙印在了刀中。你是斬殺帝虎之人,又融入了渾身血氣融入刀中,自然能夠壓制住刀中的怨氣與凶性。」
「但如果是其他人想要控制這把刀,必然被其凶性所影響。它現在的狀態,恐怕只有半步大能才能穩壓,要是普通靈海境界的人拿上了這把刀,恐怕會被到刀中的帝虎冤魂反噬的渣都不剩。」
「這麼嚴重!」付彥杰瞪大眼楮看著血魄刀,滿臉都是震驚的表情。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荒老仿佛是要徹底挑戰付彥杰承受能力,繼續說道︰「如果你的實力或者心性變得不夠強大,那也是會被它反噬的,要知道你作為殺死帝虎的人,可是它最怨恨的對象。」
付彥杰悄悄的吞了口唾沫,顯然被荒老的話嚇得不輕。不過他倒不是真的害怕,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了,他的心志早就堅固如金了。
呼出口氣,付彥杰聳聳肩膀說︰「我不會讓它有這個機會的,它活著的時候都被我殺了,更何況現在變成了一柄刀。」
「我就喜歡你小子這股狂傲的勁頭,和我活著的時候很像!」荒老听見付彥杰這麼說,有些欣慰的說道。
付彥杰小小的震驚了一下,這還是荒老第一次說起和他生前有關系的事情。他不禁好奇的問道︰「您老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都想起了什麼,關于您老的心願有什麼頭緒嗎?」
荒老沉默了很久才說︰「只是些模糊的片段而已,你不用在意,我要是能想起什麼,肯定比你積極,你小子就別多問了。」
「哦!」付彥杰有些沮喪的回道,感覺荒老不想多說,他也就沒有多問什麼,就像荒老沒有刨根問底的問他關于鳳凰涅槃劫的事情一樣,付彥杰也沒有去多問荒老什麼,沒個人都會有些小秘密,不用為了哪些自己不知道是事情太過于執著,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對了!」荒老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問付彥杰道︰「你那斬雲川的劍式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付彥杰陷入了沉思,想起了燕王燕血魄驚天動地的鬼神戟。
他用有些空洞的聲音說道︰「曾經我看過幾位半步大能動手爭斗,其中一位的招式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這雲川之壯美,讓我傾心,從九天而落的雄渾氣勢讓我想起了那人的招式。所以這幾天心里一直有些意動,之前面臨生死大難,大概是病急亂投醫或者說是潛力爆發吧,不知道怎麼的就第一次用出了這招劍式。」
荒老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道︰「斬雲川啊,既然叫斬雲川,那說明你不是仰慕那個人,而是想要超越那個人,打敗那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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