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苦石語出驚人,白石山寨的人中,很多都想要站出來阻止,但是卻都在三叔公的逼視之下退了回去。
葉子是代表白石山寨出戰的人之一,英氣的臉上滿是堅定,心里莫名的相信著,相信付彥杰能夠在最後的時刻趕到。
站在她身邊的珍珠把手拍上了他的肩膀,默默的傳遞著心中同樣的想法,看她的裝扮,竟然也是這次出戰的人之一。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默契盡在不言中。
現場變得有些寂靜,所有人都等待著白石山寨最後一位勇士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
滿長空站在白苦石的身邊說︰「老石啊,你好像很信任你這個神秘的準女婿啊。」
白苦石還沒有回答,卓山就冷嘲熱諷道︰「什麼信任,我看是打腫臉充胖子,那個外來者能怎麼出現,難道真的從天上掉下來嗎。」
就在這個時候,遠天傳來一聲高亢的啼叫,穿金裂雲,響徹長空。
有人吼道︰「看是鐵羽雕。」
這鳥在這些獵人眼中是當之無愧的林海霸主,而且又是猛禽,在這些山里人眼里,它就是大山的使者,代表著吉祥。
所有人都看先了鐵羽雕這樣的猛禽,在大山里也不是隨意能夠見到的。
「看鐵羽雕爪子上有東西。」
「是什麼?」
「好像是一頭水牛。」
……
付彥杰看著下面的人都仰著腦袋看著自己,心里有些怪怪的,抬眼看了眼日頭,剛剛到正午,他心里長長的出了口氣,感嘆道︰「好在是趕上了。」
說完他直接松開了鐵羽雕的巨爪,從百米的高空落了下去。被付彥杰控制了一路,這會兒付彥杰一松手,鐵羽雕立刻發出歡快的鳴叫,扇著翅膀逃走了。
手中拿著舉著藏凶刃血魄的巨石落了下去,能夠在空中短暫借力,即使拿著這麼一塊巨石,付彥杰也自信能夠輕巧的落地。
好巧不巧的,付彥杰正好落在了白石山寨出戰隊伍的邊上,煙霧飛騰間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什麼玩意兒?」
「鐵羽雕把水牛扔了下來嗎?」
付彥杰听著耳邊有些混亂的聲音,心里有些不滿的想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是小爺我從天而降好不好。」
這麼想著,他咳了咳說︰「大家好啊,你們是在等我嗎?真是不好意思,來得稍微晚了點,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啊!」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彌漫的煙霧也消散了,付彥杰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一身白石山寨的服侍讓所有人心驚不已,再結合他的說話和所站的位置,所有人自然都明白了他的身份。
「白……白石山寨的人真的……真的從天上掉下來了!」
現場馬上炸開了鍋,議論紛紛,看著付彥杰都充滿了好奇和興奮。
當然了例外總是有的,卓峰看著這個男人真的從天而降,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燙,就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尤其是感覺到了周圍投過來的各種嘲弄的眼光時,這種被扇巴掌的感覺就更濃了。
葉子看著付彥杰不算很高大,但是十分挺拔的脊背輕聲說道︰「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家伙,非要到這個時候才出現嗎?不知道有人會擔心嗎。」
珍珠站在她身邊,滿是疑惑的說︰「這家伙扛快大石頭干什麼?真是搞不懂他。」
白苦石滿意的看著付彥杰,臉上蕩漾開滿意的笑容。三叔公也狠狠的松了口氣,他剛剛可是在賭,這會兒賭贏了,他怎麼能不高興。
莫北毫不留情的諷刺卓山道︰「人家真的從天上掉下來了,卓山我一直都沒有看出來,你說話還蠻靈驗的嘛。」
卓山氣白了臉,哼哧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這里除了白石山寨的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付彥杰已經殺掉了雲濤宗多位靈海境界的長老,甚至不知道雲濤宗又有人進山。
因為雲濤宗的人來的太突然,也死得太突然了,山里消息才傳遞總沒有外面的世界來的那麼清晰,所以只有被「問路」的枯木山寨知道這一點。原本卓山、卓峰他們以為付彥杰肯定活不下來,絕對會死在雲濤宗的人手中,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活著。這也是為什麼剛剛他們覺得付彥杰不會出現的原因,試問死人又怎麼可能在出現。
「這怎麼可能!」卓山滿心震驚的想道︰「雲濤宗的人竟然沒有殺他嗎?」
滿長空的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但是馬上就鎮靜了下來。他對著付彥杰禮貌的笑笑,然後大聲說︰「既然白石山寨的勇士已經到齊了,那我宣布山祭正式開始。」
「嗚嗚……」
比剛才更加空曠的號角聲響了起來,豎立在周圍的獸皮打鼓也敲響了起來。這山寨的第一項是四個寨子的人同時歡慶和舞蹈,表示對大山的感謝和祈願,付彥杰手里舉著一塊水牛大小的巨石,又是從天而降,期間也不知道惹來了多少矚目,甚至四個寨子中又有不少少女過來對自己綁頭帶了,這讓付彥杰多少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歡喜。
看見他笑得十分開心的模樣,葉子和珍珠都顯得十分的不屑。尤其這家伙還舉著一塊巨石跳舞,那動作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終于,葉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過去對著付彥杰說︰「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你舉塊大石頭干什麼。」
付彥杰看著她似嗔似怒的表情,說實話心里不心動是不可能的,葉子臉上的油彩非但沒有影響到她的美貌,反而讓她整個人開起來更加的具有狂野的原始美感,也只有葉子這樣的女人能夠駕馭這樣狂野的妝容。
他自動忽略了葉子的問題和不滿,轉而反問道︰「葉子,你這臉上的油彩是怎麼回事?」
「呃……」葉子的呼吸微微凝滯顯然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看著付彥杰明亮的雙眼,葉子就是有千般火氣也發不出來了,她有些泄氣的說︰「這代表著向大山祈福,希望大山能保佑我們取得勝利。」
付彥杰嘿嘿笑著說︰「四個寨子的人都畫著油彩,你說大山會保佑誰!」
面對這個有些無賴的問題,葉子咬著牙翻了個白眼,恨恨的對付彥杰說︰「去死!」
「我死了你忍心嗎?」付彥杰打蛇順桿兒上的說道,完全忘記了之前想要躲一躲葉子的想法,一看見她可愛的樣子,這家伙就忍不住想要調笑兩句,看看漂亮姑娘窘迫的樣子。不得不說這有些惡趣味,但是真的好有意思!
「忍心!」葉子發現和這家伙說話真的沒有兩句就能氣死個人。
她還想要繼續說什麼,付彥杰卻突然認真的說︰「放輕松些,不要那麼緊張,就像剛剛那樣多笑笑很漂亮的,放心吧,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頂住。」
葉子的呼吸緊了緊,看著付彥杰的眼光有些復雜,這個時候歡慶和舞蹈就結束了,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每個寨子出戰的九個人還留著場間。
滿長空又說了些簡單的話,然後一把大火把所有的祭品還有中間的畫卷付之一炬,席卷的猛烈火焰仿佛是一頭沖天的火龍。
隨著火焰騰空而起,所有的人都開始呼喝著,反復的高呼著一句話,是山里的古語,付彥杰听不懂,也就不和他們瞎摻和了,而是開始注意其他的東西。
黝黑古怪的山杖立在火焰的最中間,散發著一圈無形的力量把火焰攔在了外面。這個時候,付彥杰才注意到這個東西,一看見它,付彥杰就感覺自己的眼楮挪不開了。因為它的顏色和質地讓付彥杰十分的眼熟,是和那塊從荒洞中得來的獸骨一模一樣的東西。
「葉子,火焰中的那根骨頭是什麼東西。」心里驚駭的付彥杰焦急的問著葉子,如果能夠通過山祭解開獸骨的秘密,那絕對是意想不到的收獲。
「什麼骨頭,說得那麼難听,那是山杖,是這片大山的象征,每次在山祭上勝出的寨子就負責保管山杖,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有去問三叔公了。」
葉子本來也虔誠的祈福祭祀著,但是听見付彥杰問,她還是像平時一樣回答著。
付彥杰看著略微有些神異的山杖心里下了決心︰「你定要把這東西拿到手研究一下,凡是能夠解開獸骨的機會,都不能放過。可惜這個時候荒老大概又‘睡覺’去了,不然找他問問應該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個時候,火焰熄滅,整個山頂也倏然變得安靜下來,連帶著這片林海和這片大山都變得安靜了起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個時候,遠處的不盡林海中,突然沖起強烈的光華,熾烈耀眼,整片天空都被如水的碧綠色光華所填滿了。
正午的大日突然黯淡了下去,天上濃雲翻滾,遮住了烈烈的陽光,讓深林中的碧光更加的耀眼。
「山寶,出山寶了!」
所有人都顯得十分激動,有些老者更是激動得淚流滿面,這樣古怪的情緒讓付彥杰有些不能理解,他心里暗暗的想著︰「這山里誕生個寶貝其實蠻正常的,這些家伙這麼激動干什麼,真是搞不懂!」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葉子突然用一種痴迷的語氣說︰「這就是山寶嗎?好美……這是大山富饒的象征,代表大山在承認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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