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地下室看守
靜謐的院子里,雲昊坐在那盤根錯節的老樹之下,手里的破舊的圖書被他不停的翻動,簡易的圖形,古怪的符號,這顯然並不是他能看懂的……
「什麼破玩意兒……」
距離上一次的公會大賽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時間過去的很快,經過那一場激烈的戰斗的確是消耗了不少的能量,這也讓他足足睡了兩天之久,按照于翔的說法來講雲昊起床的時候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經過後續的一些調養身體狀況才好了起來。
冷風吹過樹下卷起幾片樹葉,雲昊揉了揉鼻子隨手把手里的舊書扔到旁邊的茶桌上。
應該說,雲昊所把玩的這幾樣全部都是他的戰利品,錢晨被干掉之後他身上的東西也就順理成章的被他拿走,總共加起來也就只有那麼幾樣,一枚轉石,六百塊金幣,外加這本看得半懂不懂的舊書,大致意思應該講的就是「嶂甲碎金流」的修煉方式,不過對他沒什麼用。
剩余兩件其一是在戰斗結束後撿到的那兩滴奇怪的液體,至今為止雲昊只能初步認定為那是某一種毒蜂留下的精華,應該會有些用處,所以被他存起來一便將來用于研究,剩下的就是錢晨的幾件換洗衣物,分別被于翔拿去當了拖地抹布以及用于墊桌角的物件。
依照他的道理就是要讓錢晨永世不得翻身,下輩子也要墊桌角。
除了雲昊以外,其他人狀態回復的不錯,于翔就不用說了,他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燙不死的豬,到了比賽結束第二天就已經和往常一樣吃嘛嘛香了。
古靈傷勢也算比較嚴重,身體外部組織嚴重受損,但還好體內的髒器並沒有什麼問題。
金牙的傷應該並不算太輕,但後來對于一些食物的消化還是或多或少有些影響。
至于開膛手,這個擾亂了整個比賽大局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關于這件事雲昊倒是向柳輝問過幾次,但每一次他都只是笑而不答。
「雲昊,趕緊出來吃午飯,下午就該去藏寶庫了,你眼力好,到時候可得幫我弄件厲害的。」
想到這,院子的大門被推開,于翔正站在門後,手里攥著兩顆蛋大的核桃不停的把玩著,一臉老態龍鐘的樣子。
「哦,我這就來。」
說著,他將桌子上的舊書收好,一股腦的塞進了轉石里。
「吃飯不積極,腦瓜有問題……」
于翔肥胖的手掌在他的頭上輕輕一拍
「乖兒子,咱們走吧……」
「滾。」
……
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閑談著,如果說在之前雲昊還對這個玩世不恭的胖子有那麼一絲戒備,那麼在于翔為他擋下那一擊的時刻它便如雲煙般消失殆盡。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了之前用于談話的小型會議室,屋子外面的鐵門今天並沒有鎖,通透而明亮的魔晶燈將里面照的透亮。
「來了?」
坐在桌子中間位置的柳輝將那手中的酒杯放下熱情的問到。
「來了來了娘的……今天吃什麼好東西這麼好聞?餓死胖爺我了。」
就算光看他身上的一身肉大家也明白,這個家伙永遠都是所有人里吃飯最積極的一個。
「你是餓死鬼托生啊?別老光顧著吃,今天下午的事還得和你們講一下。」
柳輝無奈的看來看他說道。
「有啥可說的?有看上眼的就拿唄……」
于翔也不顧周圍人的感受,直接將桌子中間的那盤牛柳拽到自己的面前一口塞進嘴里,粘稠而醇厚的棕黃色醬汁粘在他的嘴角上反射出油亮的光澤,就連那說的幾句話都變得支支吾吾,仿佛生怕到了嘴里的牛肉都變成肉餡後在返回盤子里去。
就像于翔自己說的那樣,他不是胖子,只是個「粗人」……不過他的的確確就是個粗人。
「好了,你們也知道,今天就是公會給你們發福利的日子,今天希望你們能像在戰場上一樣從老頭子身上砍點血出來……」
柳輝猥瑣的一笑繼續說道。
「既然是叫藏寶庫,那麼里面的好東西自然並不會少,首先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取舍,浩瀚公會如今能干到這麼大那麼老頭子就一定不會缺錢,也就是說藏寶庫里存的好東西也並不會比你們想象的少。」
「老頭子」當然指的就是他們會長,不過大家都敢這麼叫他實在是不能讓人理解……畢竟人家也是一會之長,就連一點自己該有的威嚴都不剩,實在是應該令人發笑。
「有什麼好笑的……其實說實話老頭子還是個比較可敬的人嘛……」
看見大家的表情,柳輝趕忙正色道。
「因為月月都給發錢?」
「滾……」
柳輝也明白,就像會長在他們的心里一樣,他的威信在這群小兔崽子眼里已經連一坨臭屎都不如……好歹自己也算是個前輩嘛……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反正這個你們怎麼說都隨便……總而言之,老頭子不缺錢,你們最好狠狠的宰上他一把,如果要是有人能把里面傳說中的鎮館之寶弄走,我只能說你干得漂亮。」
說著,他面目上的表情開始更加yin*賤,仿佛佔了多大的便宜。
「現在都吃飽了吧……小崽子們,撤。」
沉重的紅棕色木椅被一把推開,隨即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向外走去。
「等我一會……干。」
一直坐在那專注狂吃的于翔看見大家都走了出去也只好無奈的站起身匆匆忙忙的抓了一大把炸蝦球塞進了嘴里向門外追去……
一條陰暗而干燥的地道一直通向地底,終于,一行人停住了腳步。
「柳哥……你說的藏寶庫就在這下面?這是腌咸菜用的儲藏間吧?難道里面還能別有洞天?」
于翔看了看柳輝,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柳輝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無奈的笑容揚在嘴角。
「不錯,就是這……不過到了下面就得先學會管住自己的嘴,那里的人還不是能調侃的……」
「好,我管住,管住……」
說著,于翔做出一個捂嘴的姿勢大踏步的向下方走去……
甬道里的燈光越來越暗,一直走了大約近一百米的樣子,一道轉折的彎道出現在眾人眼前,樓道的深處不時的傳來幾聲細如蚊蠅的閱聲。
雲昊轉過頭去,就在不遠處的地方,昏暗的褐色魔晶燈下放置著一方破舊桌子,桌角的地方已經起了毛邊,但桌面上已經變得黝黑發亮,顯然已經用了很久。
「謝老。」
柳輝上前一步,在桌子的旁邊老人依然靜靜的坐在酒桶上,翹起的二郎腿上掛著一只人字拖,髒兮兮的腳上在每一次抖動都仿佛粘連著臭哄哄的液體,手中潔白而干淨的書冊與這里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但他好像並沒有注意他們一行人的到來。
燈光依然昏暗,柳輝站在在最前面一直靜等在那里,等待著他把那一頁書卷看完。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終于,老人開口了
「牌子。」
語言簡潔而平淡,仿佛只是一句自言自語。
柳輝趕忙走上前去,將一塊早已準備好的深灰色令牌雙手遞上前去,但那人卻只是隨手的將它接過,另一只手還依然緊握著書本。
「裝逼……」
一直跟著柳輝身後的于翔有些忍不住了,他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老者小聲的咕噥道。
「啪」
就在一瞬間,一聲清脆的爆響從雲昊的前方傳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坐在木桶上的老者已經不見。
不,應該說是出現在了眼前,而之前本應在他前面的于翔卻已經倒在了不遠處的牆角,肥胖的臉頰上已經變成了紫紅的顏色,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驚嚇與疼痛都在他的身上有所體現,顯然這一個耳光打的不輕。
老人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默默地將那塊令牌塞進了口袋里像原來的座位走去,這個動作讓人明白,恐怕想進寶庫的事情要吹了……
「前輩,這次是我兄弟說話無禮,我代他為您道歉,還望可以多加擔待。」
眼看到嘴的鴨子要飛了,雲昊怎能不著急?于是只好大聲說道。
老人依然靜靜的看著手里的書本,並沒有表態。
看到這,于翔也開始害怕起來,難道就為了自己的面子就要拖累大家?
面子,在你眼前滿地都是碎玻璃渣的時候,你是選擇踩著它過去還是扎得滿腳都是傷口?
顯然,前者才是正途,面子還不如鞋底子,更不能當飯吃,于爺我連節操都沒有了還他娘的在乎臉?
「老頭,剛才對不住了,我給你道個歉,但你好歹也把我兄弟們放進去,以後我保證不罵你裝逼……這幢生意夠劃算吧?」
雖說自己已經把面子扔了,不過話說出口還是以這種嬉皮笑臉的姿態比較容易,不過看起來好像一點誠意都沒有,但這已經是他最好的表現了……
老者听了這話輕輕一笑。
「居然還懂點義氣,好,就憑你這句話老朽就放你們進去。」
听了這話,于翔直接就將之前的尷尬全部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句一句不著邊際的馬屁像真屁一樣不停往外的冒。
看門人並沒有再搭理他,只是把令牌重新扔回到柳輝的手里,他站起身來,一把形狀古怪的石鎖出現在那細瘦多筋的掌中,只見他的另一只手不停的在牆面上移動,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
終于,手掌停住了,石鎖的背面被狠狠敲向牆面,就在這一瞬間,本應白色發黃的牆壁竟如有生命一般蠕動起來,粘稠的液體向四周擴散,竟形成一條寬敞的路來。
「進去吧……」
聲音低沉無比,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老者再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重新的拿起了那本白色的書卷……
作者的話︰
本書將在七月份開始正常更新,最近一直有事沒發,很抱歉。七月開始第一天連續爆更,請大家諒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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