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反推
「操。」
就是那一瞬間的工夫,還沒等那人落穩腳跟呢,那後面就突然一個大浪撲了過來。
一步之先,他到達了對岸。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整座橋已經完全塌陷下去,中間的部分被完完整整的砸斷,最後在那連接金屬之間的斷裂聲里轟然落入水面,只剩下那橋上凝固的一大層冰塊還浮在那水面上,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水面上升起了一片片血紅色的水泡。
橋塌了,死人了。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啥是鄉愁?鄉愁就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你卻掉江里了。
人生箴言啊。
伢子看見那江里還咕嘟泡呢,這就要一個猛子扎進去,卻看見那之前還在不遠處的商船都已經開過來了,正擋在他那江中心呢。
「二哥?」
水里的氣泡一直變大,最終在一陣沸騰似的翻攪里一顆黑色的腦袋從那水面上鑽了出來。
「操,伢子?快他媽走!」
這一句話可是把他給下了個激靈,還沒等反應過來呢,只听他那身後「啪」的一聲響,一把兩條胳膊那麼寬的巨型戰刀已經順著他那背後就劈下來了。
「靠。」
伢子本來實力就弱,是他二哥連提拔帶說好話才混進來的,而且他見過的世面也不多,平常出去偷雞模狗殺人放火那一般都是放哨的,現在這涼風一吹,立馬就感覺自己不敢動彈了。
「就你這女乃女乃樣還跟人家學出去玩兒滅門啊?先出去跟人家學兩年吧。」
「鏘。」
柳輝手里的戰刀猛地在他前面一砍,那伢子趕緊抽出武器抵擋,卻沒想到那手里的長刀剛抓住就直接被柳輝一劍給挑飛出好幾米去。
「不學好啊你小子。」
豪華的商船在那岸邊稍微停靠,只見那船頭的甲板上正站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的衣服素白色又瓖著金絲,看起來英姿勃發,咄咄逼人。
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
雲昊手中的那長刀輕輕一勾,那本來插在地面上的長刀就直接彈了出來,緊跟著再來一個反手回撥,那刀便又落回到了伢子的手里。
「別老欺負人。」
「切。」
柳輝听完一笑。
「你這小子現在還學會管事兒了呢?好不容易老子出來風騷一把你還管這事。」
說著,只見他隨手將那戰刀撂下,兩手空了下來這才朝他那方向看。
「瞅瞅,啥我也沒拿,老干淨了。這小子要是就按這個水準能把我打趴下,那老子今天就把他們家坊市給放了,直接拉回公會去重點培養。」
「培養你媽。」
就正在雲昊和柳輝正在這兒嘮嗑的時候,身後的池水中,已經有不少的人順著那河岸爬了上來。
「靠,還他媽敢罵我?」
听見那岸邊時有人在那問候他家的女性長輩,柳輝當時就不樂意了。
柳輝不樂意的時候那是千萬不能惹,惹了保證出大麻煩。
不過就是有那麼幾個不識相的總是觸了眉頭。
「女乃女乃的,你以為就你們人多啊?」
低沉的聲色下,柳輝低著頭,手中的戰刀搭在地上。
「今天老子可不是帶你們出來玩兒的!浩瀚公會全體所屬預備,上岸者格殺勿論!」
「是。」
口令剛下,只听那甲板上一陣腳步聲,還沒等話音兒落下呢,那船頭上都有好幾個人開始往下跳了。
「嘖,你們都干啥?出來了還不講紀律?出門之前都教你們啥了?」
「看見小姑娘不好看的不許搞,太好看的給你留著。」
正說著,只見那之前天天貓在總部沙發頂上吃魚頭泡餅的那胖子已經順著船頭也蹦下來了,手里頭還拎了個大棍子,上頭還是帶尖兒的。
「剛才誰問候俺們柳哥的母親來著?是不該給你點獎勵啥的?」
肉墩子這往那岸邊兒上一掃,正巧就看見那水里的人正在往岸上爬,心說你他娘的就是倒霉了,算老子今天不開眼,那就先拿你出出氣吧。
「 。」
墩子抄起那大腳一腳踩在那人的腦袋上,慢慢的壓進水里。一直到他的撲騰,最後淹死在水里。
這算是這次游戲的第一場殺人游戲。
第一滴血的漂亮程度,就會代表著未來的運勢。
這是頭彩。
「浩瀚出征,寸草不生。」
柳輝看著他的動作一笑。
他這次是來砸場子的,那麼第一場戲的效果就必然要比別人的好。
終于,之前淅淅瀝瀝的佣兵已經全部從那甲板上跳了下來。
他們的人數和實力,是孫家跟呂家手下那幾個打手的兩倍。
「今日隨我出征,一不傷平民,二奸yin婦女,三不踐踏草坪,不許隨地大小便,違者沒收作案工具!」
「是。」
說著,一道火光沖天而上。
這是進攻的最後征兆。
就在下一秒,雲昊已經提起了長刀,與柳輝兵分兩路,共同殺入了那城市的中心。
今天殺的越狠,明天收的就越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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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出事兒了。」
伴隨著大門推開的聲音,只听那外面喧鬧聲一片。
孫瀛洲猛地從那床上坐起,眼睜睜的看著那闖進來的家丁。
「大少,咱們家的坊市被拆了!」
「啊?」
這句話一出口,孫瀛洲算是徹底清醒了。
「你說什麼?」
「大少,咱們孫家的坊市今天中午被一群天都城來的人給拆了,現在整條街上人都有經干淨了。」
「去你他媽的!」
「啪。」
孫瀛洲一個耳光抽在那家丁的腦袋上,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弱,直接這一掌就把他給抽倒在地上。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估計這些。
就連打人也沒有什麼理由。
他怕了。
他怕是自己因為紈褲而惹到了雲家把自己的家族搞成這幅模樣。
他怕死,怕受到所有族人的譴責。
孫瀛洲狠狠地朝那地上吐了一口,提著衣服就出了門去。
他看見了自己家的院子。
被燒毀了半截的房屋。
這一看就是于翔最經典的手筆。
綿延的大街上滿地都是破碎的瓦片和房屋燃燒後留下的殘余,打爛的東西黏糊糊的粘了一地,經過了發酵和腐爛之後發出難聞的氣息。
這是孫家曾經車水馬龍的坊市。
街上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地的死人。
整個家族上下,慌亂聲一片。
「媽的,這他媽還說不是雲家的人?你兒子干的好?現在坊市都沒了!你還跟我解釋個屁!」
孫佔英站在那隊伍的中間,就仿佛一個正在審判中的犯人。
「爹。」
孫瀛洲站在那大門口看著那被比在牆角被審問的孫佔英說不出話來。
他的身上竟然出現了好幾塊淤青,剩余的地方也有些流了血,結了痂。
他是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如果孫佔英不去派人和呂家聯合一起去找王家的麻煩,現在又怎會有這樣的場景?
「爹。」
孫瀛洲看著他,眼楮里充滿了恐懼。
「給我滾。」
孫佔英底下了頭,他錯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但他更不想因為這件事情牽連自己的兒子。
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對他說一個字。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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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店的另一端。
呂家。
「操,別他媽給老子裝,痛快兒把圖給我拿出來。」
「 。」
肉墩子腳力十足,將那蹲在船塢牆角的人一腳踢了個跟頭。
這座船塢是呂家門下最大的一個支柱產業,現在是中午午休的時間,大部分的顧工都還在外面休息或者吃飯。
不過柳輝來主要那不是要殺人的。
這麼大一座船塢如果要是燒了,那麼整個顧家店地區內外的物流都會大幅度出現問題,就別說是什麼大買賣,估計你就是想要從這地方出去那都比較費勁。
雖說他們是撞破了閘門硬開進來的,但是任何資源都不能隨便浪費。
肉墩子負責審訊這里面的技術主管,柳輝在外面放風看門。
估計沒多會兒呂家最後那幾個蝦兵蟹將就要來了。
柳輝百無聊賴的坐在那石頭上。
他一般都比較相信肉墩子的審訊水平。
果然,不出二十分鐘,肉墩子扭著他那肥碩的**從里面走出來了。
柳輝抬起頭,看見那高高的水壩上面川流不息的液體。
就在那整個水壩的最上端有一顆紫藍色晶體正在閃閃發光。
「你是說這個水壩就是靠那玩意兒控制的?」
肉墩子一笑。
「還有一個五十級廉貞境星宮師設下的法陣,估計別說咱倆,就算你把今天帶來的所有人弄上去那咱也拆不開,畢竟咱們對星宮的法陣一點了解都沒有。」
「還能咋辦?把雲昊自己找來讓他拆,至于拆不拆的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反正咱責任那都已經盡到了。」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