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香心里舒暢不少,將一張銀票放進了旁邊的功德箱,又雙手合十跟方丈作了個揖,滿心歡喜的退了出來。
柳之遠跟柳嫣兒跑外邊溜達去了,沈墨荷站在一旁看著這來來往往、一臉虔誠的香客,作為一名無神論者,多少有些嗤之以鼻。
梅雪香滿面春風的走了過來,「之遠呢?又跑哪兒去了?墨荷,趕緊的去把之遠找來,我們該回去了。」
沈墨荷愣了愣,心想,這梅雪香是使喚人使喚貫了吧?也不想想自己什麼身份,又不便當面去回絕,只好跟站在一旁等候著的珠兒說道,「去找找二少爺吧,就說該回去了。」
「還真把自己當成女當家了?」梅雪香嘀咕了句,擺了擺手,「算了,我們都出去吧,到外面去找找,這之遠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貪玩。」
幾個人走回到外面的廣場上,沈墨荷被插在神壇下的香火燻的眼楮發澀,鼻子也難受起來。
柳之遠一直在外邊尋找著李道長,也湊巧,還真讓他給找著了,李道長今天剛好過來擺攤算卦,想不到生意沒做到卻讓柳之遠給纏上了,也是一臉的無奈,一大早就過來了,到現在生意還沒做成一單,倒是惹上了麻煩。
「柳公子,我只是說你那幾天福星高照,有財運,可沒說你逢賭必贏哪,我也沒讓你去賭坊吧?」
「道長,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是按照你的指示來辦的,你說了,我那幾天必有財氣,而且,氣從東來,楓林縣正好在東邊,你又說了。我會有橫財,不然,我怎麼會去賭坊?還,還把我嫣兒妹妹也拉下水了。」
李道長閉起眼。將手中的拂塵一甩,掐著手指,也不知道他在算著些什麼,自己當時被他纏的無奈,只好順勢一說,可算命這東西向來可以有很多種解釋的,況且,李道長還是老江湖了,不管結果如果,他都能自圓其說。
柳嫣兒一心只想要回自己的錢。並不關心是誰讓他去賭坊的,只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把錢撈回來,一把拉過柳之遠責怪著,「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問問他。那錢要怎麼樣才能回本吧,我也不要你的利息了,你就把本錢給我得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踫上他,一定得讓他指條道出來,不然,我娘知道還不得罵死我?」
「我這不是正跟他說著呢嗎?你急什麼呀?」柳之遠甩開她的手。朝著李道長很虔誠的笑了笑。
「過去的就算了吧,李道長,我對你可是很敬重的,這些年,你也從我們柳家寨拿了不少好處,我看這樣好了。你就告訴我,我什麼時候還會有財氣,要怎麼做才能把這財運變成錢?特別是,我那些輸入賭坊的錢,數目確實大了點。你就指點指點吧?」
柳之遠依然一臉的虔誠,自從進了長興賭坊,就像上了癮般,怎麼輸都輸不怕,總覺得機會就在下一次,只是自己沒把握好而已。
李道長閉起眼,也不說話,指了指旁邊掛起的帆布,「神算子李長水,十文一卦。」
柳之遠很快會意過來,嘴里嘟囔著,「還想收我的錢?從我這拿去的錢還少嗎?」朝著柳嫣兒挪了挪嘴,「妹妹,先借給哥哥十文錢,回去再還給你。」
柳嫣兒見又要拿錢出來,老大的不樂意,「上回的還沒還呢,我不借!」
「別這麼小氣呀,我得趕緊的讓道長算算,什麼時候能把錢贏回來嘛,也好還你不是?我知道你身上有錢,你不剛剛領過月錢嗎?」
「還我?那你現在就還,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跟我娘交代呢,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哥哥?」柳嫣兒嘟起嘴,手帕一揮轉身即走。
梅雪香在廣場了轉了一圈,看到有香爐就進香,有功德箱就投錢進去,順便找著柳之遠,生怕他又惹事去了,見李長水也來了,忙走了過去,「你們這是在干嘛呢?找李道長算卦嗎?」
柳嫣兒很禮貌的打了個招呼,退到一邊去了。
柳之遠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笑道,「娘,你們的事辦好了?我正跟李道長聊天呢,娘,要不,你也算一卦?算算我們家什麼時候能,能風平浪靜,不受妖孽蠱惑?」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白了眼沈墨荷,意思是這段時間家里的風浪,都是她掀起的。
沈墨荷想到了他或者是在說著自己,也沒當回事,把頭扭向別處,故意不看他,反正是小人一個,也懶得去跟他計較。
這些天,為了綁住柳之遠,愣是沒有給過他錢,就連他的月錢都被梅雪香沒收了去,就是怕他再到外面去惹事生非。
梅雪香笑道,「好,娘就去給你算算,看什麼時候能給你娶個媳婦回來,讓她好好管管你,我是管不著你了。」
柳之遠一听要給他娶媳婦,吃了一驚,「娘,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娶媳婦了?我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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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不娶,再說了,這事我爹還沒點頭呢,你不能擅自做主啊。」
柳嫣兒朝著他扮了個鬼臉,心想,就該娶個媳婦來管管你,看你還騙人家的錢,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要遭殃了,哼哼。
梅雪香邊走邊說道,「你放心吧,這事,你爹昨兒個出門的時候就跟我提過了,我今天就是過來廟里給你求姻緣的,還真別說,真有一份好姻緣等著你,那姑娘哪,你見了包你喜歡。」
「姻、姻緣?娘,你別嚇我了,我可不想娶什麼媳婦,我還小呢,你看,我還是孩子。」柳之遠說著,吐出舌頭,扮了個鬼臉。
「二哥是要娶嫂嫂了?哥,你可不小了,你看,比我高一個頭呢。」柳嫣兒對這事倒是挺有興趣,特別是柳之遠那張苦瓜臉,讓人看起來很解氣。
梅雪香**的輕輕敲打了下柳之遠的頭,「你不娶媳婦,還能讓娘伺候你一輩子嗎?你看看你大哥,娶了媳婦都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一天到晚的粘著我,現在呢,粘著他媳婦了,人也懂事了不少。呵呵。」
柳之遠撾耳揉腮的,滿臉的不高興,沈墨荷倒是看的挺有興致,梅雪香突然想起來給她兒子娶媳婦,應該不單純是娶媳婦這麼簡單,或者是看著自己現在上位了,想找個人過來制衡著,也罷,自從重生到這沈小姐身上,進了柳家寨。就沒想過還能過簡單的日子,尤其是這麼大的家業,哪能少的了宅斗?有道是越斗越勇,該來的總會來,勇敢的去面對便是。
梅雪香雖然在廟里求過姻緣。也問過大師了,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喜笑顏開的走向了李道長。
李道長這段時間經常到這來擺攤算卦,有好些日子沒遇上過大主顧了,正等著肥羊上桌,半眯起眼,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手握拂塵,看似不理凡間事。
梅雪香走上前,雙手合十,很虔誠的作了個揖,「道長這是在清修呢?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了您了。」
李道長慢慢睜開雙眼。故作鎮定,淡淡的問道,「噢,不不,原來是梅姨娘。梅姨娘這是?要算卦?」
梅雪香嗯了聲,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呢,是想給小兒求個姻緣,不瞞您說,我剛剛也到廟里拜過了,方丈大師給看了小兒的八字,我有點不放心,來請道長給看看。」
說著,將一張寫有柳之遠跟劉若男生辰的紅紙放到李道長桌上,「這是那位姑娘的八字,你看看,跟我家之遠的可合?」
李道長拿起看了眼,皺起眉頭,掐指一算,半響才說道,「這姻緣是梅姨娘求來的?」
梅雪香愣了愣,「噢,是這樣,我呢,在廟里求姻緣,這呀,是方丈大師給的,正好,我也見過那劉小姐,此人知書達理,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所以,想再請道長給看看,跟我家之遠是否相配?」
李道長瞟了眼沈墨荷,有些不懷好意,這劉小姐他見過,以前到劉員外家做法事,領教過劉小姐的手段,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劉員外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當男孩養著的,可謂是文武雙全,有一次在他們家做法事,還被那劉小姐跳出來搗亂過,說自己是妖言惑眾。
想不到現在被柳家寨的二姨娘給看上了,這也許就是天意吧?一個潑辣的女子,配一個草包一樣的男人,李道長笑了笑,說道,「梅姨娘有眼光,這姑娘的八字要說起來,跟柳二爺還真合得來,梅姨娘可以放心去提親了,他們哪,也許前世就是對小冤家,呵呵。」
「是嗎?」梅雪香有些心花怒放了,從包里掏出錠銀子放到李道長手中,「那就有勞道長了,以後家里有什麼事還需要勞煩李道長的,希望您能屈尊前往。」
李道長接過銀子掂量了下,不過一兩,心里有些失落,梅姨娘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氣了,以前可是一出手就不少于五兩的,嘴里卻笑道,「梅姨娘客氣了,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沈墨荷接管正印後,梅雪香就從內當家的位置上退了下來,不只是沒了實權,連名聲也在漸漸的消失,府里上下都知道,現在是沈墨荷在當家。
梅雪香看出了李道長的心思,輕輕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轉過身揮了揮手招呼著,「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了吧。」
柳之遠心里還惦記著什麼時候能時來運轉,忙拉住梅雪香,央求著,「娘,你就給我十吊錢吧?好不好?我也想去問問我能娶到一個什麼樣的媳婦,至少在長相方面不能輸給嫂嫂。」
梅雪香將劉員外家的劉小姐跟沈墨荷對比了下,長相方面倒也差不了多少,可就是感覺缺了點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想了想,還是拿了十吊錢出來交到柳之遠手中,「拿去吧,娘在這等著你,算完了趕緊的回家去,娘有好事要跟你商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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