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荷笑了笑,從劉若男略帶羞澀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點什麼來。
王銘抱拳回敬了下,笑道,「我看我們還是別站在這了,到那邊去坐坐吧?大家都餓了沒有?我請你們吃烤羊肉去?」
「烤羊肉?」沈墨荷一陣興奮,想不到這個時代也有烤肉賣,就不知是肉串還是整頭的羊放火上燒烤。
不管怎麼樣,在這沒有瘦肉精也還沒生產出激素的年代,吃什麼都是放心的,至少不用去擔心那羊肉是豬肉染了顏色還是打了水進去。
「走吧?」
王銘叫了聲,大家一前一後的跟了上去。
柳之然跟在沈墨荷身旁,話很少,但他喜歡跟這些人在一起,就算是今天剛認識的王銘跟李謙,這兩個年輕人都跟自己所見到的那些人不同,他們講義氣,身手好,能給人一種正能量,充滿了活力,在柳家寨壓抑的太久,偶爾出來放松一下,真是一種享受。
幾個人來到一家店鋪前,在門口就已經聞到了烤羊肉的香味,濃而不膩,還夾帶著淡淡的酒香。
沈墨荷抬頭看了眼店門口掛著帆布,上面寫著,‘掛羊頭不賣狗肉’,店鋪門上正中間有一塊招牌叫住‘羊家’。
王銘招呼道,「這地方的羊肉很正宗,烤出來氣味芬芳、肥而不膩,非常爽口,走吧,到里面嘗嘗去。」
一行五人進了店里,這家店空間還比較大,大廳里面擺了近十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大家喝酒吃肉,很是熱鬧,見有客人進來,店老板忙又騰了一張桌子出來,「幾位客官這邊請。店里人比較多,大家將就下。」
王銘帶著大家坐下,看了眼周圍,叫道。「一只烤羊腿,三斤上好的烤羊肉,對,要羊肉串兒,一壺好酒,趕緊的上來。」
店小二一一記下,跑廚房去了。
沈墨荷笑道,「想不到王公子剛到這來沒多久,對這的飲食這麼熟悉,想必是天天都在外邊打牙祭吧?」
王銘給大家滿上杯茶。笑道,「那是,我這人生平最愛的東西就幾樣,一是功夫,還有一樣就是美食、美酒。這店子有些年份了,我幾年前就來過,現在味道還一樣,沒變。」
王銘言談舉止非常的優雅、大方,又是武功、美食的偏愛者,劉若男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柳之遠簡直就是個飯桶。毫無用處的東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甚至想著,能跟王銘這樣的男子行走江湖,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王銘見劉若男時不時盯著自己,有些不自在。跟沈墨荷比起來,劉若男確實差了那麼點,沈墨荷身上有的不只是俠義之氣,更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雖然自己也說不說上是什麼。卻能被那種氣息所吸引,只可惜,她已經名花有主了。
沈墨荷心想,若是劉若男能跟王銘走到一起去,倒也是件美事,只是,梅雪香那,自己就更沒法交代了。
柳之然則想起來幾年前柳家寨被山匪圍攻的事,那時弄的氣勢很大,讓柳家寨元氣大傷,自己苦于沒有找出爺爺,只能在暗中幫忙,還好王大將軍派了手下一支隊伍過來支援,將山匪擊退了出去。
現在山匪又出現了,恐怕不久的將來,柳家寨又將面臨戰火,而且,這次山匪勢必會比之前來的凶猛、氣勢更大,到時,免不得得求助于外援,所以,還是多結交些朋友的好,可惜,自己還處于裝傻的狀態,只能靠沈墨荷跟他們多交流了。
一會,店小二將烤羊腿跟羊肉串端了上來,那只羊腿很大,足有七八斤重,是連著骨頭的,上面用到切過,切成了大塊大塊的肉,用手一撕就能撕下來。
肉串也是很大的一盤,香氣撲鼻而來,就連柳之然也忍不住想吃。
王銘撕下一大塊羊腿肉放到柳之然碗中,「柳兄,來,多吃點。」
接著,又將肉撕下,每個人碗里放了一塊,「味道不錯,大家放開肚子吃,不夠再讓老板烤就是,來,喝酒,吃肉。」
沈墨荷咬下一口,覺得味道很好,跟二十一世紀的比起來,不只是多了一份純天然的清新,更多了點鮮美,也許只有在這麼個時代,才能吃到這麼美味的肉食了,「真是不錯,想不到在這還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呵呵,也不枉我來這一回,不錯,不錯。」
沈墨荷毫不掩飾自己,有什麼說什麼,這能讓人感覺她很真誠、很直爽,不會虛偽。
劉若男因為心里緊張,一直不太言語,吃東西也有點沒心思。
大家晚上雖然都多少吃過點東西了,還是把桌子上的肉吃的所剩無幾,王銘長吁了口氣,笑道,「真舒服,大家都吃飽了沒有?柳兄,你怎麼樣?」
柳之然嗯了聲,有些木訥的看著他。
王銘一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也不知道是為沈墨荷還是為自己,覺得沈墨荷跟柳之在一起有些不值。
沈墨荷依然一副天真的孩子氣,笑道,「其實我們都吃過晚飯的,不過,這烤肉這麼好吃,所以又吃了這麼多,唉,我這麼吃下去,怕是要減肥了。」
「減肥?」
這詞讓他們听起來有點陌生。
沈墨荷笑道,「在我們那女人不能太胖,以瘦為美,很多人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都會想方設法的減肥,就減掉自己身上多余的肥肉、脂肪。」
「你們那?」王銘不解的看著她,「沈小姐是哪兒人?」他喜歡稱呼她為沈小姐,而不是柳家大少女乃女乃。
沈墨荷總是會在無意間將自己的信息透露出一點來,忙掩飾著,「我?我不就是楓林縣的嗎?離這也不是太遠,呵呵,騎馬大概也就一天的路程吧。」
「沈小姐還會騎馬?」
沈墨荷道,「是啊,會,騎馬有什麼難的,呵呵。」
酒足飯飽後,走出了店門口,沈墨荷提出要去送劉若男,大家便也一致同意了,劉若男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王銘忍不住問道,「劉小姐是有什麼心事嗎?」
劉若男支吾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很想說出來,又擔心會被人誤會。
沈墨荷到時理解她的心情,便把跟柳之遠定親的事說了,也顧不上跟王銘他們只見過兩次面,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我也正為這事愁著呢,梅姨娘肯定還在等著我回去,從我這拿銀票,王兄,你這麼聰明,你給我說說,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讓梅姨娘拿了錢去提親吧?柳之遠那人你也見過了,若男姐姐能嫁給他嗎?這不是那什麼暴殄天物嗎?」
王銘有些震驚,想不到劉若男竟然要嫁給柳之遠,柳之遠他見識過,整個一窩嚷廢,「這也太離譜了吧?劉員外就不為自己的女兒想想?竟然要把她往虎口送?不對,柳之遠還算不上一只虎,最多也就鮮花插在牛糞上。沈小姐,你別怪我多嘴,你那小叔子確實不是個東西,別耽誤了人家好姑娘。」
見王銘這麼為自己說話,劉若男更加的感激,對他產生了一種依戀。
沈墨荷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啊,那我能怎麼辦?我就算不回去吧,梅姨娘那自己肯定還有私房錢,她一定會先拿出來的,有了那筆禮金,劉員外就能發展他的生意,他肯定會接受,禮金一旦接受了,這親就退不掉了,王兄,你見識廣,要不,你給我們想個辦法吧?」
劉若男盯著王銘,把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如果他能給自己想個辦法出來,不管是什麼,她都會接受的。
王銘沉默了會,他一向古道熱腸,又一副俠肝義膽,只要是他認為應該去幫的人,他就一定會去幫,不管用什麼手段,況且,他家大業大的,也不怕惹上麻煩,「你們是說,劉員外一定會接受梅姨娘的聘禮嗎?這事還有沒得商量?」
弄了半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沈墨荷有些失望,看著劉若男。
劉若男嗯了聲,「我已經跟我爹鬧一下午了,可他心意已決,完全不顧我的想法,我氣不過,所以,晚上才出來走走的,沒想到遇上你們了。」
沈墨荷插了一句,「王兄,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去說服劉員外,這親事上午他們兩家人已經當著媒婆的面定下來了,說起來,劉員外也不好反悔,他要是反悔的話,以後誰還敢跟他去提親?所以,我們要做的是要怎麼讓梅姨娘不去提親,或者是去不成,可這事看起來有點懸,她要是明天一早就把聘禮送去了,那我們就真沒轍了,就算是劉家能按兩倍賠付,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對若男姐姐不好,不會有人再敢娶她。」
王銘嘆了口氣,劉若男說起來跟他算是同道中人,看他懲治那幾個混混就能知道,她是個女俠,不管怎麼樣,自己都得伸出援手,況且,還有沈墨荷在旁邊看著呢。
其實柳之然也想了個辦法出來,不過,他不能說出來,不能讓人知道他能這麼聰明,他也不贊成劉若男嫁給柳之遠,不知道是因為柳之遠的身世之謎,也因為柳之遠太不長進,怕耽誤了人家好姑娘。
王銘沉默了會,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就不知道劉小姐願不願意配合。」
「什麼主意?」大家的目光齊聚到了王銘身上,似乎將所有的希望全寄托給他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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