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老太爺的記憶中,柳之然那是摔了一跤,當時昏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後有些迷迷糊糊的。
後來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就連院子的門都很少出,也很少見人,那時就有不少人都認為柳大少爺已經傻了。
過了兩年,自己就被羅**子給劫持到了大羅山。
那是一天夜里,他記得是梅雪香過來敲門,說是有客人來了,要見老寨主。
自己也沒多想,就來到了正屋,當時柳之然在房間睡的正香,也就沒驚動他。
然後,梅雪香就叫醒了柳之然,問他爺爺哪兒去了,柳之然迷迷糊糊中,什麼都不知道,接著,整個寨子都在傳老太爺不見了。
柳之然有一次偶然路過廚房時,見梅雪香在給自己熬的藥中偷偷模模的放了一包東西進去,後來,他拿這藥給周先生檢查過,說是里面加了點能讓人意識模糊的藥粉。
從那時起,柳之然的病就越來越嚴重,不管梅雪香照顧的多周到,始終不見好轉,他的頭腦越來越不清醒,後來,也就慢慢的演變為傻子了。
柳之然擦了把淚水,說道,「爺爺,有什麼等會出去再說,我先救你出去。」
說著又去砍那鐵鏈,可惜,半天都沒砍斷,又拿起那把鎖看了起來,普通的鎖對他來說,難不倒他,不過,這鎖像是特別打造的,怎麼弄都弄不開。
「之然,別費勁了,就陪爺爺說會話吧。」柳老太爺叫道,他是想問些問題確認下這是不是柳之然,如果是,他就把藏寶秘密告訴他,也不至于讓老祖宗的那些家產成為永久的秘密。
柳之然嘆了口氣,蹲了下去,兩人正要說話,門口進來兩拿大刀的男子,那兩男子見有人闖進來,特別的震驚,柳之然一時沒反應過來,一把大刀已經駕到他脖子上。
另一名叫道,「你先把這人捆起來,我馬上去稟告二當家。」
那人剛走到門口,又給逼了回來,手上的大刀已經到了別人手中。
這人正是沈墨荷,沈墨荷來到大廳後見壁櫃打開,想必里面一定藏著秘密,好奇心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她一步步慢慢的走了進去,剛好見到那兩名土匪。
這兩名土匪當時正躲在另外一間屋里喝酒吃肉,這地方長時間以來都是他們自己人,從來沒有外人來過,所以,從來不擔心會有人闖進來,老大們都化妝成柳家寨的親戚朋友喝喜酒去了,他們兩個便在這地下室大吃著,剛剛一個出去解手,見有人闖了進來,才大吃一驚,兩人趕了過來。
那人正要出去稟報,剛好被沈墨荷踫到,一把便搶過了他手中的大刀,又將他給逼了回來。
不只老太爺,就連柳之然也吃了一驚,想不到沈墨荷跟了過來,眼楮愣愣看著她,心里一股暖意升起。
沈墨荷見到柳之然並不驚奇,讓她震驚的是,那個老者,想必就是失蹤的老太爺吧?想不到他竟然就在柳家寨?
半響,柳之然才回過神來,稍微一低頭,便把自己脖子上架著的大刀給移開了,又一個猛踢,把那麼土匪踢翻在地,沈墨荷也一拳把那土匪給打暈了過去。
柳之然笑了笑,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響才說道,「謝謝。」
沈墨荷嗯了聲,「這位就是老太爺吧?」
柳之然介紹道,「是的,我爺爺,爺爺,這是我,我娘子,墨荷。」
老太爺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不只孫子來了,連孫媳婦也來了?自己要不是在做夢,那就是這兩人來頭有問題,他們真是之然嗎?之然不是傻子嗎?怎麼還能娶媳婦?還是個身手這麼好的姑娘?「好,好,姑娘好身手。」
柳之然指了指老太爺的手臂,「這鐵鏈打不開,怎麼辦?」
沈墨荷笑道,「你不會是真傻吧?是不是裝傻裝糊涂了?先把人弄出去再說,你背上爺爺,我們走。」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柳之然笑道,隨即背起老太爺,老太爺手被鐵鏈鎖住,只要連著鐵鏈一起背上就是了,等到了外邊再想辦法打開。
柳之然回頭看了眼地上那兩個土匪,「他們怎麼處理?」
「他們剛已經看清你的臉了,要是被傳出去,你還怎麼裝瘋賣傻?不能再留著,沒辦法,只能讓他們見馬克思去。」
「見誰?」
「噢,就是讓他們見閻王去,」沈墨荷看了他們一眼,還是有些膽怯,這兩人雖說作惡多端,可自己畢竟沒親手殺過人,「還是你來吧?我害怕。」
柳之然背著老太爺,愣了愣,他也沒殺過人,下不來手。
老太爺笑道,「姑娘,把他們身上那兩把匕首下了。」
沈墨荷愣了愣,把那兩名土匪身上的匕首取了下來,不解的遞給老太爺,老太爺動了動手中的鐵鏈,兩把匕首同時飛出,兩個土匪脖子上都被插上了匕首。
沈墨荷不禁感嘆,想不到老太爺這麼好的身手。
老太爺笑道,「好了,走吧,這兩人作惡多端,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吧。」
兩人把老太爺背上院子中,由于長時間沒見陽光,柳之然忙把自己臉上的黑布取下遮住老太爺的眼楮。
沈墨荷在前面帶路,笑道,「我們現在就把老太爺背回去,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今天正好是之遠大喜的日子,柳家寨真是雙喜臨門哪。」
沈墨荷走到前面把院子的門打開,伸出頭探了探,發現沒有人,寨子中一陣鑼鼓聲嗩吶聲傳來,大概大家都喝喜酒去了,沒人注意到這里。
老太爺手上還鎖著鐵鏈,走起來 當 當的,沈墨荷心想,就這樣讓他回去,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我看,爺爺,我覺得你還是先找個地方把鐵鏈卸下來吧?要是被人看到?」
柳之然罵道,「怕什麼?爺爺在里面吃了這麼多的苦,我現在就要讓他回去,讓那些人都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老太爺想了想,說道,「我看那姑娘說的對,之然,我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等風波過後再考慮別的事。」
沈墨荷取下臉上的絲巾,笑道,「之然,爺爺,你們到那邊灌木叢中去躲躲,我去弄輛馬車來,再弄點銀票,爺爺說的對,他現在不方便回去,你們等著,別亂走。」
沈墨荷回到院子中,梅雪香正忙著招呼客人,柳之遠接新娘去了,還沒回來,沈墨荷跟柳大要了輛馬車,說是要出去會,院子中人多嘈雜,沒有人注意到她。
把馬車趕到側門,吹了聲口哨,這口哨柳之然熟悉,馬上便把老太爺背了出去,安放到馬車上。
沈墨荷在前面趕著馬車,回過頭笑道,「我們現在先去找處房子吧?我拿好銀票了,先把人安置下來。」
柳之然想了想,撩開一點布簾,好讓聲音傳出去,說道,「往東走,去周先生那。」
「周先生?」沈墨荷愣了愣,他不是梅雪香的人嗎?柳之然對他這麼信的過?「你的意思是,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知道你是在裝傻,那就是周先生?」
「我回頭再跟你解釋,你往東走,在山腳下有一處四合院,那便是周先生住所。」
沈墨荷驅車一直往東走去,還好,跟劉若男家是錯開的,沒踫上他們,想必她們還沒出門。
周先生剛好鎖好門,要到柳家寨去喝喜酒,見沈墨荷趕著馬車過來,忙停住腳步,打了個招呼,「大少女乃女乃來了?」
柳之然從車上跳了下來,「周先生,先進院子再是,墨荷,把馬車趕進院子。」
周先生愣了愣,想必是有大事,忙打開院門,把他們迎了進去。
柳之然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看著,才把老太爺從馬車上請了下來。
周先生驚訝不已,忙上前扶住老太爺,「老寨主?想不到還能見到你,真是老天保佑啊,來來,快進屋,快進屋。」
沈墨荷環視了下這宅子,院子中擺著些大簸箕,上面放滿了藥材,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屋里陳設簡單,看起來優雅而寧靜,像是世外高人的隱居之所。
老太爺見到周先生心中安穩了些,當年,他親自把柳之然交給周先生照顧,讓他務必保柳之然周全,現如今能柳之然能把自己找回來,也算是一種莫大的欣慰了。
周先生看著老太爺手上的鐵鏈,很是心酸,找了點藥出來,慢慢的敷在他眼楮上,「好了,老寨主,你可以慢慢的睜開眼楮了。」
老寨主睜開眼楮,雙眼渾濁,很是感慨,被關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能見到陽光了,又看了眼柳之然,柳之然已經將夜行衣月兌下,露出一副俊朗的模樣,這樣一看倒跟小時候有了幾分相似,那神韻跟小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變的只是模樣,看起來更成熟了。
「之然,你真是之然?」
沈墨荷心想,難道他認為這不是柳之然?也對,一個人被囚禁了這麼多年,會失去安全感,難怪看什麼都不相信。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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