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寨主很莊嚴的跪在蒲團上,心情看似有些沉重。////
梅雪香心里一顫,心想,看他那樣子,該不會是有什麼事要宣布吧?沈墨荷剛進門就拿了正印,劉若男也算是他的兒媳婦,不該表示點什麼嗎?
還是?
梅雪香一怔,不會是這老家伙知道自己的底細了吧?難道他這是要在祖宗的牌位面前宣布老太爺的遺囑?
她記得當年柳老太爺為了以防不測,曾經立過一封遺囑,並當著族里一些有威望老者的面,藏在了祖宗的牌位下,這封遺囑她層偷看過,上面寫的很清楚,要把所有的財產包括寨主的位置都留給柳之然那個傻子。
「之遠,若男,你們兩過來。」柳寨主神情嚴肅的叫了聲。
梅雪香回過神來,忙推了推柳之遠,「快過去,你爹叫你們呢。」
柳之遠看了眼劉若男,兩人一起走了過去,動作看起來有點別扭,完全沒有新婚夫妻那種如膠似漆的恩愛,反而更像是一對小冤家。
柳寨主叫道,「跪下吧,給祖宗磕幾個頭。」
禮儀完畢,柳寨主語重心長的交代了幾句,「你們已經是夫妻了,也拜過祖先了,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相敬如賓,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希望你們能一輩子都幸福的走下去。」
劉若男心想,柳家寨就一個正印已經個了沈墨荷,那自己呢?自己算什麼?她倒不是對權利有多大的*,只是覺得自己已經嫁過來了,就應該享受到同等的待遇,不過,看柳寨主那意思,似乎是沒有什麼要給自己的,除了幾句話。
柳之遠倒是無所謂,他很清楚。柳家寨的規矩,只是禮貌回應了幾句,「是的,爹。您老人家就放心,我們會的。」
柳寨主本想拿出老太爺的遺囑來給大家交代下,但一想到梅雪香那狠毒勁,就覺得似乎沒那必要了,這個家本來就是柳之然的,再加上他已經知道柳之然是在裝傻,他相信憑著柳之然的聰慧,是完全可以擔得起這個家的。
祭拜完,大家都回了正屋,今天仍然還有些客人上門來賀喜。梅雪香穿搜于客人中,柳之遠已經幾天沒出門,早就心癢難耐了,見梅雪香在忙著,湊上去懇求道。「娘,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了?這都已經悶了好幾天了。」
梅雪香心里亂糟糟的,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的請求,「這幾天你哪兒都不能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多陪陪你媳婦。」
柳之遠很是失望,一**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抓著桌子上的瓜子嗑著。
劉若男也一樣,在家里待的心煩意亂的,晚上還得防範著柳之遠,不讓其靠近,顯得沒精打采的。早就想溜出去了,又听沈墨荷說了外邊的一些事,更是坐不住。
湊到沈墨荷身旁小聲說道,「等會你要出去嗎?我跟你一起去吧?成天待在這都快悶死了。」
沈墨荷愣了愣,自己也不清楚這的新婚期要在家里待多少天。想必是還有客人來,需要新人幫著招呼吧?現在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別去惹事的好,因此,笑道,「你別著急,我想過兩天你就可以出門了,不是還要回娘家嗎?等回娘家的時候,你再溜出去玩就是。」
劉若男心想,等到那個時候再出去,說不定會錯過上呢麼,不過,也沒辦法,嫁過來才幾天,只能遵從夫家的規矩,一臉失望的幫著梅雪香整理要回給客人的禮物。
柳寨主坐著喝了幾口茶,起身交待了句,「我有事要出去會,中午飯不回來吃了,之然,好好在家待著,別到處亂走,墨荷,你看著他點。」
柳之然明白他的意思,故意嚷道,「爹,我也要去,你去哪兒?我跟著你一塊去,我不要待在家里!」
柳寨主看似無奈,猶豫了下,說道,「那好吧,墨荷,你跟著一塊去好了。」
三人上了馬車,直奔城北而去。
周先生到街市上置辦些東西,剛好遇上了柳寨主的馬車,也可以說,他這是故意在街市上等著他們。
周先生提著兩包東西,上了柳家寨的馬車,進車里跟柳寨主悄聲說道,「有發現了,就在昨晚上,那老太爺個人發了信,就在二更時分,用的是信鴿,可惜,為了不驚動他,我沒看信上的內容,我想,這大概是他在給他的主子匯報情況吧。」
「他果然有問題!」柳之然狠狠的罵了句,「還讓我白高興了一場,原來真是假冒的,我當時真是太激動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以為爺爺就在眼前,想都沒想就把他弄了出來。」
沈墨荷倒是覺得有點好玩,「我後來也想了想,爺爺被人劫走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讓我們給救走?我看哪,他是故意趁著柳家寨辦喜事,演了這出戲,不過,他怎麼知道之然會去救人?」
柳寨主也有點愕然。
柳之然回應道,「我一直在調查爺爺失蹤的小院,他們恐怕早就察覺有人在夜間跟蹤,不過,應該不會知道是我吧?我可從來沒露出過真面目。」
周先生笑道,「之前確實不知道是你,不過,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而且,還知道了,你不傻,這樣一來,對方肯定會有所行動,我看哪,這也未必是件壞事,正好能引起他們的恐慌。」
柳之然憤憤的說道,「哼,這幫土匪,真是狡猾!回去我就把那冒牌貨給綁了,讓他老實交代,爺爺到底藏在哪兒?」
柳寨主看了眼沈墨荷,「你怎麼看?」
沈墨荷想了想,笑道,「我覺得之然沖動了點,現在就把那人給揪出來只會適得其反,我估計在他的周圍肯定有眼線,有人一直在盯著,如果我們現在懷疑他,必定會引起對方的恐慌,如果他們想滅口,那我們就連這唯一的線索都沒了,要是這樣的話,還怎麼去找爺爺?」電視上不都真沒演的嗎?想想倒也真是有趣,想不到還能遇上這麼刺激的事。
柳寨主嗯了聲,「我看墨荷說的對,現在還不能讓他看出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是假冒的,所以,還得再等等,我們要弄清楚他到這來的目的,絕不會是回來給你當爺爺那麼簡單。」
周先生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此番前來,必定是為了地宮寶藏,他們肯定會認為老太爺之前已經把藏寶位置告訴了寨主,而且,從目前的形式看來,他們在老太爺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才會鋌而走險冒充老太爺。」
「一想到要把一個惡人當成爺爺來伺候我就覺惡心,」柳之然憤怒的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爺爺沒有個他們提供有價值的信息,那爺爺豈不是會被他們給折磨的不樣了?」
「既然從老太爺身上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情報,我看老太爺就應該還是安全的。」周先生分析道,「我看這樣好了,寨主,你就當你知道藏寶的位置吧,故意有意無意的透露點,看他的反應,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再擒住他,逼問出老太爺的下落,這樣,成功的幾率會大些。」
柳寨主點了點頭,「那就這麼辦吧,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他,千萬別讓他懷疑,之然,墨荷,你們要多伺候著點,受點委屈,就當是為了你們的爺爺吧。」
「嗯,沒問題,爹,我們不會委屈的,只要能救回爺爺,做什麼都沒所謂,是吧?之然?為了爺爺,懂嗎?」沈墨荷笑道,這事情發展的越來越精彩了,查案辦案,這一直就是她最大的興趣,能夠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感覺充滿了刺激和樂趣。
柳之然雖然很不滿,不過,自己這麼多年裝瘋賣傻都過來了,也不差這麼點時間,「爹,就按您說的辦吧。」
來到周先生住處,老太爺已經起來了,在院子中練起了太極,這情景又讓柳之然想起了小時候,以前爺爺就是這麼在院子中練太極的,只是,這人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別扭,完全沒有爺爺當年的氣勢,唉,看起來,這人為了冒充老太爺,確實費了不少勁,連太極也練起來了。
柳寨主定了定神,走上前很恭敬的叫道,「爹,您又練起太極來了?想當年,這可是您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基本上每天都不落下。」
「喲,你們來了?」見他們來了,老太爺停了下來,在柳寨主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有點氣喘吁吁,笑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練了會就氣喘吁吁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
柳之然厭惡的看著他,走上前捂著他的手笑道,「爺爺,你一點都不老,還跟以前一樣,練的這麼順溜。」
「喲,是嗎?」老太爺哈哈笑起來,「還是我們之然跟我親哪,對了,你們這樣老往這跑,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呀?路上可有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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