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然跟沈墨荷帶著酒菜,趕著馬車回了周先生住處。
見他們手中拿了酒菜,老太爺一下便來了精神,「你們回來了?」
柳之然把酒菜擺放到石桌上,又盯著院子外邊看了眼,「爺爺,爹,周先生,我們剛來的時候,路上又有人跟蹤,看來,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那怎麼是好?」老太爺緊張的問道,他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做事而已,如果這事會遇上危險,那就要考慮下了。
沈墨荷一臉嚴肅的說道,「爺爺,你放心,我們已經在城東找到了一處安全的住處,那里很隱蔽,而且地勢也險要,不會有人找到的,到時,我們再安排幾個高手來守著,就沒問題了。」
「喲,這麼快就找好住處了?」周先生笑道,「那就好,我還擔心著,我這不安全了,要是老太爺遇上什麼危險,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柳寨主給大家倒了酒,「找到了就好,來,好好的吃點,吃飽了就趕緊的把爺爺轉到安全的地方去,爺爺這些年吃了這麼多的苦,不能再讓他身處險境了。」
吃飽喝足,大家個老太爺收拾了點東西,柳之然之前就有把爺爺以前穿的衣服帶了些過了,所以,這假冒的老太爺衣服夠穿。
收拾好東西,柳之然跟沈墨荷先到門外查看了一番,見沒什麼情況,才進屋把老太爺扶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馬車上坐好。
馬車一路往東駛去,柳寨主不住的自責著,「爹,都是兒子不孝,讓您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得到處顛簸,等把事情處理好了,兒子再把您接過去好好的孝敬您。」
老太爺嘆了口氣,「這沒什麼。你也別難過了,現在我都已經逃出那牢籠,就是老天對我的厚愛了,這點顛簸不算什麼。」
沈墨荷趕著馬車。回頭叫了聲,「爺爺,爹,周先生,你們坐穩了,要進林子了,路比較顛。」
馬車進入林子,老太爺撩開車上的布簾往外看了眼,這林子有點密,路也比較陡。馬車走起來有些搖晃。
那冒牌的老太爺沒走過這,心里有點擔心,「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會是要帶到山上去吧?」
柳寨主安慰道,「放心吧,爹。去城東就是要經過這的,從這過才安全,你忘了?」
老太爺愣了愣,忙應道,「對,對,瞧我這記性。」
又走了會。前面突然一棵大樹從天而降般落了下來,擋住了馬車的去路,馬受到驚嚇一躍而起,沈墨荷跟柳之然使勁牽住韁繩,馬車搖晃起來,里面的坐著的人也是東倒西歪的。柳寨主一把扶住老太爺,用自己的身子護著他。
柳之然好不容易才把馬制住,回頭問道,「爹,爺爺。周先生,你們沒事吧?」
柳寨主忙問道,「之然,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停了下來?」
沈墨荷回應道,「爹,突然一棵大樹落了下來,你們坐著,我跟之然過去看看,爹,周先生,保護好爺爺。」
柳之然跟沈墨荷下了馬車,周先生走到外邊拉住韁繩,生怕馬再受到驚嚇。
柳之然跟沈墨荷兩人四處走動中,看不出周圍有什麼異樣。
老太爺緊張的說道,「要不,我們還是改道吧?這恐怕是有人故意在這攔住去路呀,不會是土匪吧?」
柳寨主笑道,「爹,你忘了?這地方哪有土匪?等會之然他們回來再問問吧,如果不能通過的話,就回頭走別的路好了。」
正說著,一蒙面人從天而降,一把踢開周先生,闖進馬車中,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那蒙面人已經拽住老太爺出了馬車,一躍而起,一手抓住老太爺,一手拉住樹上垂下的藤條,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沈墨荷跟柳之然相互對視了下,忙追了過去,卻沒追上,只好無功而返。
柳寨主道,「怎麼樣?成了?」
柳之然看了周圍,跟柳寨主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有人在盯著,隨即氣憤的罵道,「也不知道哪個賊人這麼大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把爺爺搶走了!爹,我真是沒用,眼睜睜的看著爺爺再次從我眼皮底下被人劫走,」
沈墨荷一臉的憂傷,「爹,我們怎麼辦?爺爺會不會又是被大羅山的土匪個劫走的?他們到底要把爺爺帶哪兒去?」
柳寨主嘆了口氣,「先別站在這了,我們沿路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之然,你爺爺年紀大了,不能再讓他受這種折磨,一定要趕緊的找回來,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孝順他老人家,就……」
柳之然憤怒的說道,「爹,你放心,不管是誰,我們一定要找回爺爺!周先生,你跟爹先回去吧?我們再去找找?」
周先生道,「別這麼說,我跟老太爺也是朋友一場,老太爺當年對我有恩,今天我怎麼能先回去?」
不遠處,兩名羅大麻子派來的土匪正緊盯著他們,這兩名土匪是羅大麻子派過來的,一來是監視那冒牌的老太爺,二來,如果那冒牌貨經不住誘惑或者是被識破了身份,他們也好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把他滅口,冒牌的柳老太爺並不知道有這兩人在,他一直使用信鴿直接跟羅大麻子聯系的,羅大麻子也交代過,要他放心,會派人暗中保護他。
那信鴿是他從西域帶過來的,經過了特殊的訓練,不管他走到哪兒,信鴿都能根據他身上特殊的草藥味找到他,羅大麻子身上也有這種草藥味,他們就靠著這聯系上的,所以,他並不擔心轉移住處後,會跟外界失去聯系。
當柳之然說有人跟蹤他們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是羅大麻子派來的人,只以為是外邊跟柳家寨有恩怨的人,想趁機對老太爺下手,或者是把老太爺抓去問出藏寶的下落。
剛剛那一幕這兩名土匪也看到了,這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感覺有些手足無措,想跟上去,見柳之然跟沈墨荷在追,只好停下了腳步,繼續監視著柳之然他們,想通過他們找回那冒牌的柳老太爺,不然,就沒法跟羅大麻子交代了。
柳之然的意思其實也是想讓周先生跟柳寨主先回去,人多目標大,容易被現,加上柳寨主跟周先生年紀大了,輕功也不是那麼好,走起來沒那麼快。
柳寨主倒是領會到了他的意思,嘆道,「周先生,我看之然說的對,我們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也好商量下怎麼去找老爺子。」
「也好,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你們小心點,寨主,我們就先回我那小屋去吧。」周先生說著,便跟柳寨主上了馬車,調過頭回了城北的住處。
柳之然跟沈墨荷為了引開那兩名跟蹤的土匪,往東追了會,前面出現了岔路,柳之然指了指左邊的那條路,「應該是走這邊的,我們走——」
沈墨荷一路跟著,後面的兩名土匪也跟著,前面的林子越來越密,柳之然跟沈墨荷上串下跳的,一會就不見了蹤影,後面跟蹤的兩名土匪對這一帶地形不熟,很快就沒了目標,算是跟丟了。
兩名土匪垂頭喪氣的,沮喪到了極點,這下好了,回去後羅大麻子肯定不會饒過他們。
柳之然跟沈墨荷甩掉那兩名土匪後,按照約好的地點返回城北的一個小四合院,這院子是之前柳之然買下的,沒有人知道這地方,位置也比較偏避。
那劫走老太爺的正是王銘,王銘劫走老太爺後,直接帶到了這院子,現在正綁著藏在倉庫中。
老太爺被這麼突如其來的綁走,心里很是驚恐,見對方才一個人,放心了些,一個勁的叫著,「你是誰?為什麼要綁走我?你知道我是誰?」
王銘一直蒙著臉,穿著夜行衣,手中拿了把長匕首,在他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冷笑道,「你不就是柳家寨的老太爺嗎?我告訴你,我找你找了好久了,听說你多年前就失蹤了,本來我也不抱希望了,想不到你又被人給救了出來,我告訴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你,你到底是誰?」老太爺驚恐的看著他,匕首在臉上每劃一下,他的心里就會打一個冷顫,這匕首太鋒利了,就算是用刀背,也能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
王銘笑道,「我是誰?我告訴你,我是來找你報仇的!當年,你做過什麼,你不會是忘了吧?」
「我?我做過什麼?」這人對真正的老太爺做過一些了解,知道他為人正派,從不濫殺無辜,也從不欺壓百姓,要說有仇人,這不太能,想必這人也就一打劫的土匪,想要點錢財而已,「年輕人,我柳某人做事一向對得起良心,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不知道閣下所指的仇是什麼仇?」
「怎麼,你不會是老糊涂了吧?」王銘又拿起刀往他臉上劃去,至于什麼仇,他倒是真沒想到過,只是隨便編了個理由嚇唬下他,「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要我來提醒你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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