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下意識的抬頭,只見門口正站立著一個嬌俏的女子。這女子大約二十三四的年紀,面容俏麗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酥軟,可是鬢角堇然做了少婦的打扮。
這女子名為蓉娘,曾經與自己的母親是好姐妹,自從母親死後一直對自己頗為照拂。說是姐妹,說到底年紀也不過是二十一歲而已,當初早早許了楚家的一個管事。誰知那管事沒撐到成親那天便因為意外身死,讓她成為了一個寡婦。
「蓉娘?」楚昊怔了怔,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
這女子頓時臉上騰起一抹紅霞。
「楚昊,你怎麼這麼沒規矩。蓉娘好心好意說兩天沒有見到你,給你送些吃食怕你餓了。你這人怎麼這樣。」
蓉娘身旁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惡狠狠的說道,一臉的憤怒。對于王府的這個有名無實的少爺,她雖然只是一個丫鬟卻也沒有放在心中。自從前一日被大房的一個奴才欺負到臉上都不敢還手這兩天早已經傳遍了整個王府。
真不知道蓉娘為什麼這麼照顧這個沒臉沒皮的小子,少女氣呼呼的想到。
「瑞蘭姐,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成,我正要出門獵些野味,沒想到竟然撞上了。」楚昊笑著說道,他不由得有些尷尬。
對于面前這個女子他一直都是當做姐姐看待的,自己雖然無意卻多少有些輕薄。
「沒關系,楚昊!前幾天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你別放在心上。你娘當初對我很好,出了這檔子事總要過來看看!你且忍讓一些,等到成年禮的時候外放做個管事也是不錯的。」蓉娘嘴角含笑,軟軟的安慰道。
「管事?哼哼!」楚昊點頭,口中卻笑聲嘟囔著。
「對了,今日我做了一些簡單的吃食。瞧你這樣子還沒吃飯吧,趕緊吃吧。」蓉娘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見楚昊根本沒听進去,只是搖頭寵溺的笑笑。
「最想念蓉娘的手藝了。」
「叫蓉姨!你這個小色胚,由佔蓉娘姐便宜!」名為瑞蘭的丫鬟氣呼呼的在楚昊頭上狠狠砸了一個爆栗,疼得楚昊齜牙咧嘴。
「是,蓉姨。」楚昊一笑,
伸手接過食盒,楚昊目光微微掃過蓉娘嬌俏的臉頰,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蓉娘原本無暇的面容上竟然有一點淡淡的抓痕,雖然蓉娘顯然是用秀發瞧瞧遮蓋,但是還是被楚昊敏銳的捕捉到了膚色的不同。
「這是怎麼回事?」楚昊手中一頓,語氣中不由得加上了些許質問。
「這……」蓉娘一怔,隨即撇過頭去眼神有些躲閃。
楚昊怒火中燒,牙齒咬的咯 咯 響,他自然知道瑞蘭口中的小少爺是誰!
王府之中能夠稱小少爺的只有一人,楚鴻然。
沒想到多年的忍耐讓那些惡奴更加變本加厲,前幾日當眾讓自己下跪,如今竟然將注意打到了蓉娘頭上。
「好,很好!」楚昊身形一整,便要出門。
「你做什麼?楚昊,你可不能出事!我答應過你娘要好好照顧你的,你不能修煉武功,怎麼會是那幫惡奴的對手!」蓉娘見狀臉色一急便要拉著楚昊,可是奈何楚昊如今雙臂一震便有千斤巨力豈是一個毫無武道修為的女子可以拉住的,險些站立不穩。
「你怎麼不識好歹,那些惡奴各個修煉武功,你一個廢柴能做什麼?」
見狀,瑞蘭一怒呵斥道,她伸出縴細的手掌猛然朝著楚昊臂膀猛然抓去。她雖然是丫頭但是卻擁有丙上級資質,如今更是練筋中級修為,足有千斤力氣。這也是她為何不將楚昊放在眼中的原因。
擁有武道資質,成為血肉境界的武者已經讓她的地位幾乎與楚昊相同。
楚昊五感敏銳,他腳步不停,手臂一震便將瑞蘭丫頭的手臂擋開。巨大的反震力道甚至讓瑞蘭丫頭腳步一顫,險些跌倒。
瑞蘭再怒,剛想張嘴斥責。似乎想起了什麼,小口張開一副驚愣的模樣。
拉扯間,一陣難听的公鴨嗓音傳入楚昊耳中,緊接著便是一陣附和之聲。
「楚昊少爺,不知道我的蓉娘是不是在你這里。來,快過來給狗爺我請個安。狗爺賞你一個銅板怎麼樣?」
「是呀是呀,蓉娘,跟了我們狗爺,你吃香的喝辣的。豈不快活,何必守這等活寡?」
聲音傳入茅屋,蓉娘俏臉一白,嬌軀更是氣得發抖。無論在哪個時代,名節對于女子都同樣重要。
「竟然找上門來,不錯!省去了我一番功夫。」
楚昊看在眼中,心中更怒。他抬起大步走向門外,此時茅屋外地草野上幾個奴僕打扮的男子正口花花的談笑,言語粗俗之極。
為首,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站在人前,似乎是這幫奴僕的領頭。
楚昊自然認識這奴僕,這奴僕名為李二狗,乃是那楚三才的跟班。以往還顧及著自己庶子的身份,雖然惡劣但是多少還是遵守奴僕身份,沒想到如今更加變本加厲。
見蓉娘邁出茅屋,這男子更是眼瞳泛著綠光,yin邪之極。
「蓉娘,你可出來了。可想死我了,你就從了我吧!你那個死鬼丈夫已經死了幾年,何苦委屈自己!跟了老子,你要什麼都行。」
「郡王府是我大房的地盤,我的主子可是嫡系少爺,在王府中地位無人能比。」
聞言,楚昊更怒!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李二狗,名字沒有取錯,果然是好一個狗奴!」
話音一起,李二狗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很明顯他沒有想到這個名義上的楚家少爺竟然會出言呵斥自己。前一日,楚昊被當面折辱的事情早已傳開,作為楚三才的跟班他早就知曉。李二狗只恨當日自己為何有事在身沒有隨著楚管事風光一把,而如今就是這個被奴才欺辱了都不敢反抗的廢物竟然呵斥自己?李二狗有些不敢相信。
李二狗目光終于轉在楚昊身上,陰陽怪氣的冷笑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楚昊少爺啊。給我下跪道歉,否則老子一不小心要了你的小命,可別怪老子心狠。」
李二狗賊兮兮的笑著,他身後的一班跟班更是出言辱罵。借助前幾日下跪之辱,絲毫不將楚昊這庶子放在眼中。
「下跪道歉?」
楚昊眉頭一凝,可是此時他卻遠沒有當日那般憤恨的心情。
實力的增長已經讓他根本不將李二狗一般的挑釁放在心中,對楚昊而言,這些奴僕乃是被楚鴻然的惡意相向養叼了嘴巴,罪魁禍首仍是大房。
「可笑,我是楚家庶子,我的父親是威遠郡王。豈是你一個惡奴可以挑釁。讓我下跪,我楚昊跪天跪地,跪祖宗祠堂,不知道你算是什麼東西?」
「一條惡犬而已,難道你還想當天當地?還是說你想要翻身,不把王爺放在眼中?想討我蓉姨做媳婦,你有那麼好的福氣?」
楚昊雙眉倒豎,言語嚴厲的質問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庶子少爺,你還真當你是少爺不成?給你三分面子你就開染坊。蓉娘我早就惦記許久,就憑你還沒資格管。」李二狗尖瘦得臉龐頓時猙獰起來,絲毫不將楚昊放在眼中。
自己雖然是一個奴僕,仰仗出身大房一脈的狗腿子。但是如今大房勢力在郡王府中可謂如日中天,就連那些五房六房沒有勢力根基的姨太太都要對自己客氣三分,想不到如今竟然被一個人見人欺的庶子斥責。
前幾日楚管事當眾要求這楚昊下跪,沒有完成。如今自己有這個機會,想來少爺一定不會怪罪。
一想到這,李二狗的面色更為猙獰,他似乎看到了這楚昊少爺在自己面前下跪的場景,那會是何等的得意。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這等廢物就算死去也沒有人會同情。就讓我李二狗代鴻然少爺,楚管事好好教訓教訓你做人的道理。」
「好,好!」楚昊不怒反笑,眉宇中蘊藏威嚴,他頭也不回。
「瑞蘭姐,郡王府中奴僕欺主該當何罪?」
力隨心動,楚昊腳步一沓,渾身內息流轉,仿佛是放開了閘門的洪水一般肆虐而出,一股強大的力氣在雙腿凝聚。
嚓 嚓。
一陣輕微的悶響在楚昊四肢響起,骨骼踫撞之聲猶如悶雷轟響一般。
撲哧。
大片泥土被掀飛,地面上更是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腳印,足足寸許。
「喝!」
楚昊雙拳猛握,手臂陡然暴漲一分,一聲悶響從雙臂之中傳出,極具威勢。盡管楚昊剛剛完成淬體修煉,身無半點武功根基,但是偷學武功數年五一日,一些基本招式他早已牢牢記在心中。
炮拳,借助全身之力,腰碼合一轟擊而出,擁有炮彈一般的爆發力十分剛猛。
「不識抬舉,我李二狗雖然是一介奴僕。但是可是擁有丙下資質能夠修煉武功。如今已經達到淬體高階修為,雙臂一震足有八百斤巨力。單憑你一個毫無武學根基的廢物也想教訓我?真是可笑。也好,我就待鴻然少爺和楚管事好好管教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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