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看到程甜一如往日的安好,心中頗感歡喜。她朝著程甜的方向走去。
「程甜堂姐。」程一朝著程甜喊道。
程甜望見了程一,臉上出現了笑容卻又隨即而逝去,眉眼緊皺,似乎有些愧疚。
「程甜堂姐,你怎麼來這兒了?有什麼事情嗎?」程一望著程甜說道。這羅雲山算是荒山野嶺的。程甜好端端的不可能沒事找事過來這兒的。
「我是來找你的,一一。上次你到我家去的時候,那時候我被軟禁著心情很是差。所以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後來你家的事情,我也听說了。三叔父可有好些了。」程甜緩緩的說道,十分誠懇的看著程一。
程一還以為啥事?原來是為了這事。程一還很為放了程甜鴿子而愧疚呢?好在那縣令家被抄了,程甜同那縣令家的公子的親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要不然要是程甜真的嫁給了那縣令公子,程一這一輩子都是不會原諒自己的。「那事早就過去了。我們就不提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是程甜堂姐你沒事那就好了。那縣令家如今這樣,你也不用嫁給縣令公子了。」
程甜點點頭,似乎對嫁給縣令公子之事還有些後怕。程一看著很是不忍。看來被軟禁起來瑤嫁個縣令公子這件事情給程甜的影響很大。
程甜听著程一得安慰只是覺得程一很是虛偽,她心里認定了就是程一想讓她嫁個縣令公子的。但是為了博取程一得同情,程甜暗中掐了自己一把。讓眼眶看起來紅紅的。
「程甜堂姐,咱不說那個了。你最近過得可好些?」程一想起她那如狼似虎的二伯母不禁有些為程甜擔心。
程甜拉了拉衣袖,掩飾著自己的心傷加舊痛。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還是老樣子,能有什麼好和不好的。?」
程一注視到了程甜的小動作,她望向程甜的衣袖處。縴細的手上,長著老繭,且分布著細細的傷痕。有些暗紅,有些鮮紅。看著是最近新添的。程一抬頭望向程甜憔悴但是強打精神的臉頰,黑眼圈頗重,想來最近經常熬夜做事把。「程甜堂姐,你想不想過來我這邊打工。這樣至少你白天不用呆在家里。二伯母也不能拿你怎樣?」
「打工?」程甜呆楞的看著程一,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能夠這樣拋頭露面出來打工。這程一安的是啥心思。程甜頗感不滿。但是又想著這是接近程一得大好機會。她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接近程一嗎?
「對,就是打工。你來我這,我可以提供吃住。這樣你就不用看二伯母的臉色了。」程一很是開心的說道。她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可以讓程甜離開她二伯母的魔掌之下,開始好好的生活。而且讓程甜出來打工,多和別人相處,看看外面的世界。程甜也許可以忘記以前發生的事情。這簡直是一舉二得的好事。
「這個……」程甜猶猶豫豫的。「這個……那人恐怕是不會同意的?」程劉氏將程甜當成丫鬟來使喚。要是程甜突然出去打工,那就沒人使喚了。這程劉氏怎麼會同意的。
「你是說二伯母不會同意是嗎?」程一想著她二伯母確實是比較不好過得一關,這可怎麼辦?程一想了想,接著說道︰「這樣,原本我們在這里打工只是包吃住而已。但是你我可以額外的給每個月三兩銀子。」
「包吃住,一個月還給三兩銀子。」程甜看著程一有些不敢相信,包吃住加三兩銀子可以請一個壯漢了。她卻只會干些家務活而已。這程一還真是下本錢了。
「程甜表姐,你回去跟二伯母說。到我這里打工,我不僅包你吃住,還每個月提供你三兩銀子。這些銀子會直接送二伯母手上的。」這三兩銀子足夠程劉氏再請一兩個丫鬟有余,而且程劉氏又不用提供給程甜吃喝。怎麼算都是程劉氏有利益。程劉氏沒道理不同意。
「這……」程甜還是有些猶豫。「我不敢去跟……那人……說。」
「程甜堂姐,這事你一定要自己去說的。別人幫不了你,你就裝作隨意的談起,讓二伯母听听,要是同意那是最好不過的,要是不同意,你也只是依舊過現在這樣的生活而已。」程一已經是出高價了,如果還讓她親自去跟程劉氏談的話。那程劉氏一定會坐地漲價的。現在她就是把話放出去。表現出你愛來不來的樣子。程劉氏看到這樣的情形,一定不肯放過這樣的好事情。答應的機會更大。
程甜想了想,點點頭。「我回去在想想,過些時候再給你答應。」
「程甜堂姐,你想好了。隨時過來找我。」看著程甜猶豫不決的樣子,程一有些擔心。這明明是好法子。程甜還在擔心些什麼。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是偷空出來的。晚了,回去那人又要罵了。」程甜一想到程劉氏就有點悲戚。
「好的,你回去吧。」程一答道。
程甜沿著來時的路,緩緩的走去。心里一直在尋思著程一所說的事情。雖然拋頭露面很不好,可能也會影響到她未來的親事。可是這是她逃離程知書家的好機會。程甜十分的矛盾,她在不斷的糾結著。這親事與打工之間,兩相抉擇。
程甜走了,程一繼續著自己的工作。把那些都檢查了一遍,大致上接下來的活要怎麼干。程一也大致明白了。那些精壯的漢子正大汗淋灕的蓋著工棚。而那些女人們在旁邊打著下手,也忙得不亦樂乎。程一想先回去看看王大嬸飯做得怎樣了,那些孩子和老人可有幫上來。如果飯做好了,她就先提過去村口,看看老郎中和程達理招工招得如何了。
程一想著,同張小和打了聲招呼,就往家里的方向去了。沿著彎彎斜斜的下路,程一得心情異常開朗,這才不久前她也來過這鐵作坊,走著這小路。可是那時的心情和這時候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她終于要開始重振鐵作坊了。一種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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