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船順風順水的往陳郡方向開去,偶爾在就近的碼頭停靠些時候,補給些糧食和清水,之後就又開船了。船只已經行駛了幾日,一路上除了偶遇些漁船之外,倒都是風平浪靜的。清晨的朝陽從天際緩緩升起,暖陽慵懶的照射著大地。程一從貨倉里面走到船頭去曬曬太陽,活動活動筋骨。
早晨的河面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看不大清楚前方。太陽一出,霧氣就漸漸的散去。程一望見在不遠處有一艘豪華的商船正朝著他們駛來。這河流之上有其它的船只並不奇怪。只是那商船比程一之前在碼頭看到過得都要豪華,所以程一就多看了幾眼。
這搭乘著豪華商船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爍等人。此時的歐陽爍也已經起身了,丫鬟奴才急忙端著洗漱用品進去伺候著。洗臉,更衣,原本初醒時的慵懶現在已然變為清晨了。
「清河,這是到哪了?」歐陽爍問著站在一旁的林青河。
「公子,這才到雲郡。要到陳郡還要些時候。」林青河在一旁答道。其實這陳郡離都城並不遠,騎快馬只需個一兩天就可以到了。可是他家公子卻偏偏不走陸路要走水路,這樣得繞大半個圈子。就算這商船再快,起碼得十來天才到得了。這才過了幾天,離陳郡還有大半路途。
「已經到雲郡了。」歐陽爍重復了一遍林青河的話。這算算日子,照理說應該可以踫到程一等人所搭乘的貨船了。「清河,你到外面去看看。看有沒有貨船在附近。」
「好的,公子。」林青河領命,就到船頭和船尾都巡視了一遍。這前後都有艘貨船。不知道公子問這個有何意圖。巡視完畢之後。林青河就去向歐陽爍復命。
「公子,共有兩艘貨船。這一前一後個一艘。」
兩艘?歐陽爍此時正在吃早點,他夾著小菜的手停了下。「後面那艘貨船跟了我們多久了?」
「貌似我們經過雲縣的時候,它就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已經有些日子了。」看著歐陽爍表情嚴肅。林青河又問道︰「公子,那貨船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的船行駛的速度並不快,照理說那艘貨船應該可以超過我們的。但是它卻一直跟著我們。這其中難道沒有貓膩。讓船艙里面的侍衛都警惕些,嚴密注視後面那艘貨船。」歐陽爍說完之後。繼續悠哉的吃著早點。
讓歐陽爍一說,林青河也感到有些貓膩了。那貨船里面的工人似乎很少出船艙。來來去去都是兩個人出來探探風向而已。可能那船艙里面就藏在殺手。「我這就去辦,公子。」林青河出去之後,立刻暗中下指令,讓侍衛們都加強警惕。做好隨時開戰的準備。
歐陽爍吃過早飯之後,他也往船頭去走走,吹吹風。站在船頭,他一眼就望見了程一在貨船的船頭同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情景。歐陽爍仔細一看,那小丫頭好像長高了些,出落得更加好看了。這要是直接過去打招呼。會不會太突兀了。還是讓那小丫頭直接發現自己,找過來比較好。之前也听黑衣暗衛說起,程一為了鎮上別院的事情一直在找他。現在她要是發現了他,鐵定會過來的。
于是歐陽爍就站在了船頭,等著程一發現他。
程一同程甜。張二福、張叔等人吃過了干糧。就在船頭隨地而坐,曬太陽,聊些開心的往事。程甜卻是心不在焉的,她剛才一出來就注意到了不遠處有艘豪華的商船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那貨宏偉壯觀,船雕梁畫柱的,一看就知道搭乘那艘船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
這要是能夠結識。那可是天地的福分。
「程甜堂姐,你這是在想些什麼呢?」程一看著程甜兩眼無神的在發呆,就開口說道。
「沒想什麼?」程甜矢口否認。她的想法可不能說出來。「你們才是在說什麼?看你們一個個笑得歡的。」
「張叔在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可好玩了。程甜堂姐原來你小時候還爬過樹。」程一滿臉笑意的說道。張叔是看著程一、程甜等人長大的。所以對他們小時候得事情都很了解。正好這在貨船上閑來無事,就說出來給大家逗樂逗樂。
可是程甜被人說起小時候的糗事可是有些不樂意了,她臉一板。「我小時候得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程甜突然變臉。程一、張二福都嚇了一跳。這說小時候得事情也無傷大雅。怎麼程甜卻這般生氣。
程一急忙岔開話題。「二福哥,我听說你在家的時候,媒婆跟你說過好多門親事。你咱都不樂意。是人家小姑娘找得不漂亮,還是你眼光太高了。」
……
程一將話題轉到張二福的臉上,程甜的臉色才和緩了些。又開始瞟向那艘豪華商船。商船越靠越近,程甜看到商船的船頭站著一位風姿飄逸的公子哥,程甜何曾見過如此俊雅之人,不禁有些看痴了。
歐陽爍站在船頭好一會了,發現有道炙熱的目光一直等著他。他順著目光望去,並不是程一。而是和程一同行的女子。程一此時依舊同身邊的那一老一少說得歡,絲毫沒有將目光望向他。歐陽爍想開口喊,可是又有些拉不下臉來。
「清河,把席子和案子搬出來,我要在船頭飲酒。」
歐陽爍冷冷的說道。林青河很是納悶這公子怎麼突然大清早的要喝酒。而且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站在船頭看向前面的貨船,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林青河吩咐下人去幫歐陽爍準備席子和案子,美酒和小菜。擺好之後,歐陽爍就坐下來在船頭獨酌了。林清河也望向了那艘貨船,他也發現了程一小姑娘。剛想開口喊道。又立馬閉嘴。
這公子從剛才到現在一直看著那艘貨船,想必早就發現了程一小姑娘。然而卻一直沒有打招呼。這其中定有深意。要是自己現在突然喊了。那豈不是會惹得公子不快。所以林青河就裝作沒看到。繼續在一旁伺候著。
商船和貨船漸漸的靠近了,程一還是沒發現在豪華商船上獨酌的歐陽爍。貨船首先右拐,進入右邊的航道,駛向陳郡。而商船也隨即右拐,也是駛向陳郡。現今,三艘船就形成了一字排列。程一所搭乘的貨船在最前面,歐陽爍所搭乘的商船在中間,不知名的貨船在最後。
現在這一前一後的形勢,要讓程一發現到歐陽爍,那可能性極小。
「清河。」歐陽爍放下了酒杯。「把船開快些,追上前面那艘貨船。之後與它平行前進。」
「是。」林青河立馬去辦。這歐陽爍貌似在鬧脾氣的感覺。林青河感到很是新奇。如此穩重的公子,今天坐在事情好像稚子一般。
商船立馬加速,很快就趕上了程一搭乘的貨船。程一還在同張二福說著話,卻感覺陽光被擋住了。她抬眼一看。是剛才那艘豪華的貨船與他們平行,所以擋住了光線。她剛想埋怨幾句,卻眼楮一亮。她貌似看到了之前送她銀子和別院的公子。程一立馬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公子,公子。是你嗎?」程一找了他那麼久,現在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林青河松了一口氣,這程一終于搭理他們家公子了。要不然等會他們家公子不知道還要做出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來。
歐陽爍听到了程一的喊聲,他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笑意。不過他並不急著搭理程一。而是依舊怡然自得的小酌。
「公子,公子。你是那日在鎮上的貴公子嗎?我可是找了你好久。」程一繼續喊道。
程甜原本痴迷于貴公子的眼光移到了程一的身上,這程一是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的貴人的?張二福、張叔看到程一對著隔壁商船上看起來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大喊大叫,都是非常的訝異。
「小東家。你認識那位公子?」張叔看著程一疑惑的問道。
程一點點頭。「算是認識。」這歐陽爍一直沒有搭理程一,程一還以為認錯人了。可以她掃視了商船的船頭一番。林青河也在哪里。那準沒錯。就是那貴公子和他的隨從。
「隨從大哥。隨從大哥。你們忘記我了嗎?」程一之前覺得不要和他們扯上關系比較好。但是現在為了拿回被程知書和程文武搶走的鎮上的別院,得讓貴公子和那隨從記起她。而且之前一直找都找不到這貴公子和那個隨從都找不到,現在突然看到了。程一很激動。
看著程一在那邊一頭熱的喊著,而自己公子不冷不熱的喝著小酒。林青河都不知道該不該應和程一。他家公子一直呆在船頭,不就是希望程一能夠注意到他嗎?現在注意到了怎麼又不搭理人家。
其實歐陽爍不是不想搭理程一,只是想到程一這麼遲才搭理他,他心里有些不爽。所以現在就先晾一會程一。歐陽爍喝著小酒,回想了下,不禁笑了出來。他怎麼會有如此幼稚的行為呢?于是便轉過身來。「小丫頭,你大喊大叫的在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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