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娘認識十多年了,你娘都沒跟你提起我嗎?」鬼醫撇著嘴,覺得林鳳蝶沒有向程一提到他這個忘年交,好似是多麼的大逆不道。
鬼醫的醫術高明,程一現在不能再用以前大病了一場,很多事情記不得的這一借口。所以她就直接說道︰「好像沒有提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一听到程一問起當年的往事,鬼醫就有些興奮。他剛要開口,卻瞥到歐陽爍也再場。剛長開的嘴就又閉合上。「這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沒必要再提起。」
歐陽爍也不是不懂得看臉色的人,這鬼醫並不是不想說。而是嫌棄他在場。「一一,你們好好聊聊。我出去看看你的藥熬好了嗎?」歐陽爍說著就走了出去。
歐陽爍的前腳剛走,鬼醫就興致勃勃的說道︰「我一想到和那死丫頭的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心里有氣。你不知道,那死丫頭可是鬼點子賊多的。」
鬼醫明明是說他很生氣,可是語氣卻很開心。
「像我醫術這麼高明的人,是不能讓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咱是有氣節的,所以凡事來看病的,我看順眼的就治,看不順眼的就不治。」
這乃是任性妄為的行為,鬼醫卻說得理所當然。程一的耳邊不禁冒出了三排汗。但是此時為了听鬼醫和她娘親的故事。程一也就不發表任何看法。
「你和我娘親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程一覺得鬼醫嗦了,她想要快點听重點。
「還不是那死丫頭的老爹中刀傷又中了毒。她們上門來求醫,我那天心情不好,就把她們趕回去了。」鬼醫說到激動處,跑到水壺邊,倒出一大杯水咕嚕嚕的喝完。「你說被拒絕,她們不是應該乖乖回去,對不對?可是死丫頭的手下卻綁了我,並且把我毒打了一頓。」
「然後你就屈服了。幫我外公治了。」程一猜測著。林鳳蝶的老爹,那就是程一的外公了。
听得程一這般猜測,鬼醫急了。「咱可是有氣節的人,怎麼能夠屈服。」
「不然是怎樣?」程一很是好奇。
鬼醫繼續說道︰「那些人把我毒打一頓之後。那死丫頭就出現了,給我賠禮道歉,把我奉為座上賓。還說這件事情她全然不知道。希望我能夠原諒他們的魯莽行為。我自然是不能輕易原諒他們了。那死丫頭說她願意一力扛下,那些人打了我多少下。她雙倍承受。我自然也是不能打女人了。那死丫頭就讓屬下動手。後來我就原諒她,並且幫她老爹治療了。」
「就這樣……」程一有些失望,她還以為是更精彩的故事。「那我外公因禍得福,手下私自做主綁了你。」
「哪是因禍得福,哪是屬下私自做主綁架了我。」鬼醫說著有些懊惱。「這一切都是你娘策劃的。你娘出的鬼主意。是她讓屬下抓了我。」
「我娘不是說她不知道嗎?你怎麼知道是我娘指使。而且竟然你知道是我娘指使的為什麼還和我娘成為至交。還幫我外公解毒。」程一很是不解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哎呀,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娘的那些屬下雖然抓了我,也打了我。但是打的時候都避開了要害。顯然是有人特意吩咐過得。而你娘讓手下打自己的時候。卻是絲毫不留情面,她被打得口吐鮮血。在昏倒之前,就只求我救救她爹。她自己奄奄一息了,還顧著她爹。雖然我那時候已經有些明了這一切可能都是那死丫頭策劃的。但是那死丫頭救父之心,還有一力承當不拖累兄弟的義氣感動了我。而且看著那死丫頭被打得奄奄一息。我也覺得有些愧疚。所以就上了賊船,救了她爹,和她結交了。」鬼醫回想去過去有著萬分的感慨。
程一听了頗為感動,她娘的過去還真是精彩。「我娘過去是干啥的?」又是刀傷又是毒,還有一干隨意綁架鬼醫生的手下。看來不簡單。
「你娘沒跟你說嗎?」鬼醫面露難色。「這事還是讓你娘親自跟你說吧。」
誒,鬼醫這麼為難。是她娘的過去不怎麼光彩嗎?難道是干打家劫舍的營生。「我娘好像說過。不過我有些忘記了。」程一想套出鬼醫的話來。
「那你之後再問問你娘吧。」鬼醫很是警惕。
好吧,竟然不肯說。「對了。鬼醫。我娘為什麼東奔西跑的都不回家。我和小二還有爹都很想她。」
「這事我也不清楚。那死丫頭不像是會拋家棄子得人。如今東奔西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鬼醫也不知道林鳳蝶最近在干些什麼。自從林鳳蝶嫁人之後,鬼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林鳳蝶了。誰知道前些日子,林鳳蝶突然的跑來都城了。身上還受了傷。可能是踫到些棘手的事情了。他沒問,林鳳蝶也沒說是因為什麼事情受傷的。
「你們兩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林鳳蝶端著程一的藥進來了。
程一一笑︰「在說娘和鬼醫以前是怎麼認識的?」林鳳蝶听到這個話題臉上有些僵硬,她警惕的瞥了鬼醫一眼。
「一一,你別听那死老頭胡說八道。他淨說些瞎話。」
「死丫頭。什麼我胡說八道。你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這兩人明明是至交,卻一說話,就杠上了。
「尊老愛幼,死老頭。你這經常見死不救的人,跟我談什麼尊老愛幼。你要是尊老愛幼。那以後來你這兒求醫的老人和小孩。你都得一一醫治,不可以愛救不救的。」林鳳蝶悠悠的說著,然後把藥罐子里面的藥倒了出來。
「都看,死丫頭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那麼多人,我累都累死了。」鬼醫十分不屑。
「死老頭,你這麼怕累。當初干啥把醫術學得這麼好。」
「我天資聰穎,獨有慧根,一學就會……」鬼醫開始自賣自夸。
「這真不知道是說誰呢?」林鳳蝶揶揄到。「你快出去吧。羅里吧嗦的,叨擾我家寶貝女兒休息。」林鳳蝶說著把鬼醫推了出去。
「這死丫頭,沒大沒小的……」鬼醫喃呢著往藥房走去,去繼續搗鼓藥材了。
「一一,你別介意。那死老頭就是很嗦。要是他煩到你,你就直接把他趕出去。」林鳳蝶說著,將藥吹了吹。擱置在一旁放涼。
「不會,我倒覺得鬼醫還蠻有趣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程一笑著說道。她拉住了林鳳蝶的手。「娘親,我和爹即將重開鐵作坊的事情,你想必也已經知道了。我希望你能夠回來幫我們。小二還那麼小,也需要你照看著。」如果能把林鳳蝶請回去,那鐵作坊又得一好幫手,家里也有人照看。對程一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一一,娘也想回去。但是有些事情娘必須去做。等把事情做好了。我就回去了。」林鳳蝶有些無奈的說道。
「娘,你到底是要做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可以幫忙。我們都是一家人,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程一繼續說道。
「一一,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跟你說。不過娘跟你保證。娘會盡快回去的。」林鳳蝶始終閉口不語她到底要去做什麼事情。
「娘,你說到底還是不相信我。為什麼不肯跟我說你到底和爹神神秘秘的瞞著我們什麼?我們是一家人,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沒有秘密。你在外面奔波。我們都擔心著。」程一低下頭,似乎對林鳳蝶對她的不信任很是失望。
「一一,娘不是不信任你。但是……」林鳳蝶不知道要怎麼說。「等事情完成了。我會跟你說的。你把藥喝了,我去看看程甜飯做好了嗎?」林鳳蝶禁不住程一的再三逼問,就直接出去了。
程一實在是想不通,林鳳蝶和程達理到底是對她隱瞞了什麼事情。是跟林鳳蝶以前的身份有關系嗎?就算林鳳蝶以前真的是干打家劫舍的事情,如今仇家找上門了。那也沒必要隱瞞他們。直說就好了。而且一家人在一起不是可以更好的相互照應嗎?
程一在鬼醫的茅草屋呆了幾日,鬼醫幫她身上的毒基本上是清理干淨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那程一就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打擾了鬼醫很多天了。歐陽爍給鬼醫備了厚厚的謝禮。然後就接程一回府去照顧。
程一原本再一次要求林鳳蝶跟她一起回去,不過林鳳蝶還是拒絕了。程一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把她直接綁回去。要是綁回去了,林鳳蝶也會再跑走的。程一最終只能隨她去了。等該回來的時候,林鳳蝶就回來了吧。
程一同程甜回到了歐陽府邸,依舊是住在西廂房里。西廂房的丫鬟婢女看到程一健健康康的回來,都是心里一喜。如今程一好了,而且歐陽爍還特別吩咐要好好照顧程一。丫鬟婢女們對這可能成為未來歐陽公子的妻子或者是妾室的程一的照顧那是更加的上心。
歐陽老夫人听到程一身體恢復了,回到府上了。就歡喜的帶著紫衣往西廂房去看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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