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听得是歐陽爍下的命令,立刻邁開腳步往歐陽爍的小院去。
丫鬟們見是程一姑娘,都殷勤的伺候著。「姑娘,您先屋里坐會。公子已經起身了。奴婢立刻去稟告。」
程一在屋里走來走去的,焦躁不安。一見到歐陽爍出來,就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啥你要把我堂姐下地牢。」外面的謠言大多有參了些水分,程一想要听歐陽爍親口說。
歐陽爍走到程一身旁,撥了撥程一略顯凌亂的發絲。溫柔的說道︰「看你毛毛躁躁的,頭發都沒梳理好就出來了。底下的丫鬟是怎麼伺候的?」
程一撥開歐陽爍的手︰「你別轉移話題?我听丫鬟說我堂姐給你下藥,你把她下地牢了。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把我給急死了。」
歐陽爍嘆了一口氣,接著問道︰「昨日你可有差人給我送來一碗銀耳蓮子湯?」
程一搖搖頭,她並沒有讓人給歐陽爍送任何東西。不過她昨天倒是有喝一碗銀耳蓮子湯,是程甜熬煮的,十分的軟爛好吃。
「我想也是沒有的。昨天有人用你的名義給我送來了一碗銀耳蓮子湯。里面被下了春|藥。我喝完不久,程甜就來了。那銀耳蓮子湯也正是程甜熬煮的。」
程一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她還是不相信程甜給歐陽爍下藥。程甜雖然想要攀高枝,但是本性不壞。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是程甜下藥的?也有可能是給你送銀耳蓮子湯來的人下藥的。嫁禍給程甜。」
「昨天,青河已經從程甜屋里搜出了一包春|藥。」歐陽爍面無表情的說道。
「怎麼可能?程甜堂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我不信。我要見程甜堂姐,當面問清楚這件事情。」程一焦躁的說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程甜這段時間的改變,程一都看著眼里。她明明已經沒了想借歐陽爍而攀得榮華富貴的心,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一一,地牢很是濕冷。你身子不好,就別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問個明白。」程一十分堅決。歐陽爍拗不過程一。只能讓林青河帶她過去。
陰冷的地牢,暗無天日的。程一剛下了地牢,就見到程甜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程甜堂姐。」程一急忙走過來。拉著木柵欄。
「一一。」程甜見到程一,連滾帶爬的過去緊緊拉住程一的手。「一一,你快跟他們說說,我沒給公子下藥。我是被冤枉的。」程甜說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程甜堂姐,你別哭了。」程一輕撫著程甜的被。「你好好跟我說說,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到歐陽爍的小院去?」
程甜抹了抹眼淚。「昨天,有個小丫鬟來找我。跟我說公子要同我討論一下你的病情。于是我就過去了。然後就看到公子那副模樣……」程甜想著都有些後怕。
「小丫鬟?是哪里得小丫鬟?」程一嗅到了貓膩的味道。
「我也不認得,府里好多丫鬟。我記得那丫鬟額頭上好像有個疤痕。看著有些眼生。」程甜努力的想著。
看來程甜可能是被人下套了。只是到底是誰要陷害她。又為什麼要陷害她呢?「程甜堂姐,為什麼你的房間里面有春|藥?」
「春|藥?我的房里沒任何藥?」程甜有些莫名其妙。程一看著程甜不像是在撒謊的模樣。
果然是被栽贓嫁禍的。想來也是,程甜每日都跟著程一。而且對都城全然不熟。她哪里去拿春|藥這種東西?
「程甜堂姐,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煮的銀耳蓮子湯會被送到公子那里?」
「被送到公子那里?」程甜更是一頭霧水。「我只送了一些給其他丫鬟吃。平日里她們都待我很好。我想著煮的有些多,就送她們一些。我沒讓人送到公子那里。」程甜老老實實的說著。
看來是有人算準了一切,想來這西廂房里面有內奸。歐陽府邸這大宅子還真是不干淨。這一段時間,程一只看到了大家其樂融融的相處。忘記了這家大業大。里面的爭斗肯定是多。程甜估計成了犧牲品。
「一一,我真的沒給公子下藥。就算給我三個膽。我也做不出那事來。」程甜再次強調到。
「程甜堂姐,我相信你。但是別人不相信。你現在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又或者誰跟你說過什麼之類的。」程一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陷害程甜?
程甜尋思了半天,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她有些吞吞吐吐的。
程一看得有些著急。「程甜堂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否則我怎麼救你出去。」
程甜鼓起勇氣。「之前貴姨娘找過我。」
「貴姨娘?她找你干啥?」程一不解的問道。
程甜老老實實的跟程一全部坦白了。「一一,對不起。我之前對貴姨娘說的話很是心動。但是後來看到你受傷。又看到了嬸子。我那些想法就完全消失殆盡了。我再也沒想過了。」第二次貴姨娘來找程甜的時候,其實程甜有些猶豫的。但是那次恰好十七公主來搗亂,程甜心想到程一有可能出事,她就坐立不安。不過後來程一沒事,她才放下心來。那時候她所有的猶豫就消失殆盡了。看到別人要傷害程一,程甜就心里堵得慌。她怎麼能夠自己親手去傷害程一呢?貴姨娘所有對程甜說的話。程甜就全部把它們當成風一樣。全部忘記了。想著快點離開歐陽府邸,想著快點回家。
程一听著程甜說的話,雖然心里有些堵得慌。但是程甜能夠跟她完全坦白,且處處想著她。程一還是十分感動的。現在程一大致上明了了。這一切可能都是貴姨娘下的套。她拉攏了程甜,程甜卻中途不干。她索性就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熟飯。要是不成功。就把所有的事情栽贓到程甜的身上,算是毀了程甜。她能夠全身而退。
「一一,你別不說話。我知道我以前有那些想法很對不起你。但是我怕,我真的怕。特別我現在在這地牢里面。我真的很害怕回去過以前的那種日子。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攀個好人家,是我唯一的出路……」程甜說著說著又哭了。
程一抹了抹程甜的眼淚。她並不怪程甜。程甜本性是善良的,只是被過去給束縛了。現在她能夠想通,以後的日子都會好的。「堂姐,我不怪你。以後都會好的。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得。我們現在就走,離開歐陽府邸。我們去找張叔,然後回杏村。好好的過日子。」
程一不是愚笨之人。程一更相信歐陽爍是個聰明之人。如此蹩腳栽贓嫁禍的把戲,歐陽爍生活在世家之中,怎可能看不出來。而且就算他一時眼拙沒看出來。他要是有一絲念著她。她就該把這件事情給壓下來。再這麼說,程甜也是她的堂姐。出了這樣的事情,讓程甜怎麼出去見人。再看看這地牢陰濕黑暗,程甜一個弱女子,昨天還受到那種驚嚇。他就這樣讓人把她關在這里。程一越想越心寒。
歐陽爍做的這一切想必都只是為了殺雞儆猴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正如一盆冷水倒在了程一的頭上。程一想著之前自己真的是一時間被幸福沖昏了頭腦。這是在古代,歐陽爍是世家公子,是未來的侯爺。這歐陽府邸的後院,絕對是沒有良善之輩。她程一只是小小的一名商賈之女,如今因為歐陽爍的疼愛,才大家對她畢恭畢敬。要是沒了歐陽爍的喜愛,估計下場會十分悲劇。現在大家算計著程甜,日後就會爭相算計她。而且貴姨娘不正是原本也打算用程甜打壓她。明爭暗斗,果然是好手段。
程一想著趁著如今還沒有多深陷,還是抽身止步吧。她還要重振鐵作坊,發家致富。沒時間在這里跟著一大群閑的慌的女人斗。
「真的嗎?一一。可是你的身子。」程甜此時還在關心著她的身子。程一十分的感動。「沒事的堂姐。你每天都逼我按時吃飯,按時吃藥。我現在身子好著呢?」
「我們現在就走。」程一笑著說道。「林侍衛,你快點幫我把牢門打開。」程一怒聲說道。
「這,沒有公子的命令。」林青河很是為難。
「林侍衛,如果你不幫我把牢門打開,放我堂姐出來。那你就直接把我也關進去。」程一厲聲的說道。
「程一姑娘,你就別鬧了。這件事情自有公子定奪。你快跟我出去吧。在里面呆久了,對你的身體不好。」林青河在一旁勸解道。並不打算打開牢門。
「哈哈。」程一一陣冷笑。她盯著林青河,一字一句的說道︰「林侍衛,你也知道在這里呆久了對身體不好。那你就忍心把我堂姐關在這里。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