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休息過會,就同張叔和張二福等人到黃鐵匠那兒去了。黃鐵匠的作坊是在後山,為了打造程一需要的鍋爐,他特意把鎮上的鋪子關了,專業打造鍋爐。
程一同黃鐵匠寒暄了會,將定金如數的交上。之後就往破產的那個冶鐵作坊去看看瞧瞧了。破產的冶鐵作坊,如今是空蕩蕩的,沒什麼人煙。只有一個老管家在看著。
「老管家。」張叔上去打招呼,顯然是之前來過,與老管家混熟了。「我帶我小東家過來這邊看看那批鍋爐。」張叔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管家打量了下程一,程一也禮貌的朝老管家問好。
「其實你們不用再看了,前一會有個富商過來,貌似想要把這里直接盤下來。這些鍋灶可能就不賣了。」老管家慢慢的說道。
盤下來,是誰這麼大手筆。「老管家,那人叫什麼名字?要把這里盤下的那個富商。」
老管家想了想。「名字我不大清楚,不過好像是姓沈。他跟我說要是我們東家回來,就到百葉客棧去通知他一身。」
姓沈,那就是沈浩笙無疑了。沒想到他不是來買鍋爐的。而是要直接將整個冶鐵作坊盤下。這沈浩笙還真是財大氣粗。有錢人。「你們東家去哪了?」這要是讓沈浩笙直接和這破產冶鐵作坊的東家談妥了。那程一豈不是沒戲唱。」
「我們東家還不是逃債去了。那群工人拿不到工錢,每天都圍堵著他。他現在不知道是躲在哪里?」老管家很是無奈。
「他不是要賣這冶鐵作坊嗎?人都不見了,要怎麼賣?」程一疑惑的問道。這老管家肯定是知道他東家在哪里得,否則怎麼賣這里的東西。
「我東家每個七八天才偷偷回來一趟,看看有沒有人買這里的東西。如果價格合適,他就會出面。不合適他就又跑去躲了起來。」老管家向程一解釋著。他們東家就是個不成器的敗家子。這開個冶鐵作坊才多久,就把整個家基本上都敗了。老管家是念著以往老爺對他的恩情,才一直留在這里照看著。
「七八天回來一次。那上次他回來是幾天前。」程一尋思著問道。
「很不巧的是,我們東家前兩天剛回來一次。沒踫到合適的價格,就又走了。」老管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兩天前,那意味著至少還要六七天之後,才會回來一次。那也就是說沈浩笙還沒有和這里的東家談妥要盤下這破產的冶鐵作坊的事情。那真是太好了。程一還有這些事情可以像在如何把這一批鍋爐搞到手。不過程一也要盡快找到這里的東家的藏身之所。沈浩笙的人肯定也是在找著這里的東家。要是讓他的人先找到,那就不妙了。
「老管家,你家東家平時喜歡在哪里呆著?」程一盯著老管家問道。
「怎麼最近大家都喜歡問同一個問題。」老管家有些不耐煩。「我們東家那個不成器的混蛋,平日里就喜歡留戀在煙花場所。青樓酒肆。不過你們也不用去那些地方找,那些地方早被這里的工人翻過了。我家東家根本不在那些地方。」老管家說著,就有些不氣惱。他們的東家怎麼就那般的不成器。毀掉這偌大得家業不說,還喜歡眠娼宿妓。
「這樣。」看來很多人都在找這里的東家。這破產鐵作坊的東家多得還真是嚴實。「那你們東家,有沒有什麼相好之類的。」程一繼續問道。不在乎老管家臉上氣惱的表情。
「相好多了去的,翠紅館的胭脂,蘭坊的蕊梅。醉仙居的月芳……」老管家板著手指細數著。
這麼多,這得從何找起。程一一個頭有兩個大。「多謝老管家了。」程一決定先回客棧。找破產東家的事情,回去再好好商議。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是要想到法子,怎麼讓沈浩笙放棄盤下破產的冶鐵作坊,又或者是在沈浩笙之前先把這批鍋爐買下來。只要把鍋爐買下來。沈浩笙喜歡盤下冶鐵作坊就盤下,這不關程一的事情了。
回到了客棧,程一喊來了阿大和阿小。她讓他們二人緊密的盯著老管家。這老管家肯定是知道他們東家在哪里?雖然之前老管家一直表現得對他們東家很不好。但是老管家所說都是在誤導或者是增加找到他們東家的難度。每個工人都跑了,只有老管家死守著破產的冶鐵作坊,那不正是代表他對冶鐵作坊的感情,對東家的那份忠心。
阿大和阿小正閑的沒事干,于是就跑過去監督著那個老管家了。
……
而沈浩笙那邊也派人盯著老管家。他們也還沒找到破產冶鐵作坊的東家。不過他已經向老管家出了高價。想必過不了多久。那個東家就會現身。只要他一現身,這事情就好談了。
「公子,據探子回報。程家姑娘派阿大和阿小在監督著那個老管家。想必也是為了破產冶鐵作坊的事情再找那個東家的。」沈浩笙的屬下向沈浩笙回稟到。
「阿大和阿小。你讓我們的人小心點。不要讓那兩個小鬼出現了。要是破產冶鐵作坊的東家出現了。就立馬回報。不要和那兩個小鬼硬踫硬。」沈浩笙深知那兩小鬼,人雖小,可是卻是不好者。和他們對上了。要是兩敗俱傷,那就是得不償失了。他只是想要盤下冶鐵作坊而已。無需多生事端。
「遵命,屬下立刻去辦。」沈浩笙的屬下快步的走了出去。沈浩笙獨自一人坐在屋里。想來這程一還是個聰穎的姑娘,知道那老管家知道破產東家在哪里。還特意派人盯著。這程一日後不可小瞧。也許會成為他的勁敵也說不準。不過目前的程一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這個破產的冶鐵作坊,他是勢在必得的。不會讓程一拿了去。
……
歐陽爍和林青河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陳郡。歐陽爍表面上是為了太子給他下達的命令,是為了公事而來到陳郡的。所以歐陽爍就現在陳郡的郡守府邸下榻。林青河心知肚明,他家公子現在恨不得直接趕往到六元鎮那邊去。不過礙于面子,礙于形式。他只能呆在郡守府邸。
歐陽爍這位都城的官員到來,陳郡的郡守那是大獻殷勤。給最好的接待,安排他們住最好的屋子。最好歐陽爍不耐煩了。陳郡的郡守才帶著下人滾了出去。
歐陽爍在陳郡府邸,來來去去的走著。他要是直接去六元鎮。程一會不會不想見他,他如今就這樣去了,會不會太突兀了。
看著歐陽爍糾結的表情。林青河在一旁幸災樂禍。他家主子也有這麼一天。看起來還是蠻有趣的。以前他家主子可是從未為別人犯過愁。這程一什麼都沒做,卻已經順利餓拿捏住歐陽爍的七寸了。若日後自己主子和程一姑娘有緣成為夫妻,那還不是死死的懼內。不過這些話,林青河只感在心里想想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他豈不是慘了。
「青河,你說我該不該到六元鎮去一趟。……」歐陽爍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是說為了公事。」歐陽爍連忙的補充。
林青河訕訕的一笑。心里想著我沒說你是為了私事。
「這太子讓我徹查陳郡,我自然得到六元鎮走一趟。才能具體的了解這里的情況。」歐陽爍自言自語的補充著。
林青河不做任何評論,只在一旁默默的听著。這陳郡都還沒有調查,就直奔鎮上去了。他家公子的思維就是與常人不同。
「我決定了。我們現在就到六元鎮去。」歐陽爍直接下定論。「青河,去準備馬匹。」林青河偷偷的一笑。他家公子自由定論,剛才還何必詢問他的意見。而且竟然那麼想要往六元鎮去,那何必在陳郡下榻。搞得人家郡守府邸人心惶惶的。自家公子不厚道了。還在這里糾結了這麼久。
林青河轉出了房間,就往馬廄那邊去牽馬匹出來。歐陽爍和林青河等人在郡守府邸的席子還沒有坐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六元鎮。這郡守很是無辜,是他招待不周,還是這六元鎮有什麼問題。這歐陽爍一來就要趕往六元鎮。他是不是也應該跟著去一趟。要不然到時候給他掛個怠慢不周的罪名,那就是得罪人了。于是郡守大人也急忙讓下人準備行裝,緊緊跟在歐陽爍的後腳,也到六元鎮上去。
六元鎮,原本只是個小鎮。現在卻要開始熱鬧起來了。可是鎮上的百姓依舊平平常常的過著日子。沒什麼特殊的改變。
程一在客棧里面尋思著對策。論錢她絕對敵不過沈浩笙,論勢力,這跟不用說。她根本就沒有。論計謀,她暫時也想不到好法子。沈浩笙想盤下這里的破產冶鐵作坊,之後重開?「張叔,你再仔細跟我說說。這里的冶鐵作坊為什麼破產的?」程一剛才四周都看了一遍,有水源,有礦產。而且交通也還算便利。怎麼就破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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