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要真想給我們,就替我們捐給希望小學吧,用娃的名義!」
劉澄宇無奈,點點頭把卡揣回了兜里,腦子里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當天晚上他親自開車把兩個老人送到了火車站……
齊小妞兒午睡起來,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屋里也是黑黑的,伸手把床頭的壁燈打開。
昏暗的燈光讓她看清了時間,已經晚上10點鐘了,可是宇哥怎麼還沒回來。
下地穿上鞋簡單的洗了下臉,穿上衣服抓起鑰匙跟手機,跑出了房間,整個別墅都冷冷清清的。
開著限量版瑪莎拉蒂一路飛馳去了天鷹總部,途中她沒有給劉澄宇打一個電話,快進大門的時候一打方向盤。
直接去了後山的空地處,那里是專門天鷹戰士訓練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宇哥在這。
在車里就已經看見宇哥孤獨的身子屹立在那里,停好了車,齊棋快步走過去,心里想了好多好多的開場白,快到他身邊的時候
「你來了!」
好吧,一句也沒用上,走到他身旁,把著他的胳膊,「站在這吹風,不冷嗎?」
這里是風口,模著他冰涼的手,她真的他很冷,可是耐不住心里的難受。
男人沒說話只是把她抱在懷里,用她的身體來溫暖自己的心。
「宇哥,你怎麼知道是我啊!」齊棋笑呵呵的問著,心里也是心疼的不行,這樣的宇哥,她沒見過。
「听腳步,我听到了你的腳步聲!」劉澄宇輕聲的說著,輕拍她的手背,「過幾天我出去一趟,你在家呆著,嗯?」
「去哪兒啊?」抬頭看他,滿眼疑惑。
「去趟外地視察一下工作!」
「哦,那回家吧,沒有你我睡不著。」齊棋說著挽著他的胳膊上了車,回去的路上照例誰齊棋開車。
這還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在宇哥清醒的時候她開車,男人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雙眼放空的看著前面,沒有表情。
回到沁園,齊小妞兒把他按在飯桌前,想也知道這家伙沒有吃完飯,隨便做了個蛋炒飯,兩個人兩個勺、一盤飯。
齊棋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心里有事她吃不下去,二爺卻是西里呼嚕的都給吃光了。
然後照例不說話的去了二樓臥室洗澡,下午的時候齊棋听舅舅說過,自從宇哥接手天鷹,就沒出過人命。
這一次……
謝浩然自動的進了小黑屋,雲諾嵐也跟著進去了,兩個人兩個小黑屋據說也是從回來開始一句話沒說說。
齊棋可以理解他們的心情,大毛那麼開朗、年輕的小伙子,就這麼沒有了,她一個旁觀者都很難過。
更別說他們倆還是當事人了,尤其謝隊還被獵豹給俘虜,打亂了宇哥的計劃。
不過最後還是贏了,只是費了很大的功夫,而且大毛也沒了。
回到臥室,宇哥已經洗好準備上床了,齊棋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她覺得好壓抑,直接撲過去,小手緊緊地抱著他。
「宇哥,你有什麼不痛快跟我說好不好,你別這樣,我心疼。」
在她的印象里,劉澄宇永遠都是那種運籌帷幄,掌握全局的神,從來都是自信、強大的男人。
可是現在
「乖,老子沒事,你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親了一下她的發頂,拍拍她的翹臀示意她去洗澡。
齊棋又磨蹭了好一會兒這才進了浴室,劉澄宇掀開被子躺在床上不敢閉眼楮,只要閉了眼,眼前全是大毛的母親跪地哭喊的圖片,他難受。
單手枕在腦後,另一只手燃起了煙,很久晚上睡覺之前沒有抽煙了,自從有了那個丫頭。
齊棋出了浴室聞著煙味,愣了一下,不過只是那麼一下,然後吹干了頭發,爬上了床。
膽大的把他的煙給拿過來掐滅,沖著他說,「翻過身去!」
劉澄宇沒說話,只是照做,剛趴在床上,小女人就坐在了他的腰處,兩個小手在他脖子處捏。
齊棋捏了兩下有些無奈,既然是夫妻為什麼不跟她說說呢,或許跟她說了之後,他就不用這麼難受了啊。
捏了好久好久,終于感覺到男人的肌肉不那麼緊繃了,齊棋以為他睡了,可是翻身躺在床上的時候,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宇哥緊緊的抱著她好久好久,終于才開口︰「大毛是我從王傳統那里搶來的,我記得當時看他一眼,我就認定這小子必須是天鷹的人,
後來征兵的時候他參加了,成績並不好,他們部隊我只要三個人,而他是第四個,只因他拖著戰友非要倆人一起到終點。
後來可想而知,都出局了,本來我以為要錯過的時候,木頭回來跟我說前三名有一個作弊了。」
齊棋一听瞬間明白了,天鷹的兵永遠都是從部隊里選出尖子然後在來經過選拔,當然就有很多人想走捷徑。
「後來,大毛終于被我帶走了,那年正好他爺爺八十大壽,我跟他回去算是去家里家訪,他父親跟我說以前他也是個兵,就因為演習傷了腿。
當時我跟他們保證,絕對不讓他出事,可是沒想到竟然在第四年就……」
「宇哥」
「傻妞兒。」二爺摟著她調整了下姿勢,繼續說,「這事兒怨不得誰,我自責的是為什麼沒有提醒他們檢查下地形,都是命,睡吧!」
劉澄宇說完真的就閉上了眼楮,沒再說話,但是齊棋知道他肯定沒有睡著,因為他的手一直動來動去。
翌日,天鷹會議室,所有成員全部開會,除了小黑屋的兩個人,劉澄宇拿著最新的處分跟獎勵名單︰
第一︰天鷹大隊譯電處科長雲諾嵐,行動中走演習之外的路,做檢討記錄在案。
第二︰天鷹大隊副隊長謝浩然,擅離職守、做檢討記錄在案,記大過一次。
第三︰天鷹大隊戰士秦一茂記二等功,葬烈士陵園。
第四︰天鷹大隊軍醫齊棋,此次演習表現卓著年底提升上尉軍餃。
第五……
總之有罰的,有獎勵的,會議結束後,石頭走過來跟劉澄宇說謝浩然跟雲諾嵐已經三天沒吃沒喝了。
齊棋一听快步跑到小黑屋,根本就沒有人把守,推門進去就看見雲諾嵐呆坐在那里,
「嵐妞兒,嵐妞兒?」
喚她,沒有聲音,走近一瞧目光還是呆滯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說服嵐妞兒,只是她不想看她這麼消沉下去。
隔壁的小黑屋轟轟烈烈的聲音,這邊听得一清二楚,宇哥肯定動手打謝隊了。
「王八犢子,你個沒出息的貨,你特麼就這麼想死你還有出息嗎?」
「隊長,求你了,別管我!」謝浩然趴在地上軟軟的說話,齊棋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揪的生疼。
「你特麼連死都不怕,還怕面對嗎,啊?給我起來!」生生的又是一腳。
齊棋看不下去了,轉身回到小黑屋看著雲諾嵐,許是隔壁的聲音讓她醒一些了吧,眼淚竟一滴一滴的留下來。
「嵐妞兒,都過去了,別哭了!」
「齊……棋。」
「嗯?」
「我好疼,我心里……好疼。」雲諾嵐的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
「都過去了,沒事兒了。」齊棋把她抱在懷里,任由她發泄,如今齊棋這心里怕的就是這倆人別再像寒兒跟穆洪濤似的,那就慘了。
雲諾嵐抱著她好一會兒,哭了好久好久,這時門口的響聲讓她們抬頭,是宇哥帶著謝浩然進來了。
雲諾嵐的身子開始哆嗦了,她猜到了這男人會對他說什麼,劉澄宇沖媳婦打了個手勢,齊棋點頭過去,嵐妞兒有拽她,只是一下,
小黑屋的門關上了,謝浩然走到床邊看著她,模模她的臉難受的說︰「妞兒,我們……我們……」
「你別說了,我懂!」雲諾嵐知道,他們要分開了,當時的事情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
謝浩然有提醒自己那條路不可以走,因為演習的底圖在那里是黑色的地方,可是她不听一定要去,最後……
「照顧好自己,我們還是朋友!」謝浩然說完轉身出去了,出了小黑屋沒一會兒,屋里面的嵐妞兒嚎啕大哭。
劉澄宇拍拍小妮子的肩膀,帶著謝浩然出去了,齊棋無奈的沖著他揮手,宇哥說他要去外地一趟。
推門進去,她從來沒見過嵐妞兒這麼狼狽的樣子,有的時候她都以為這丫頭就是女王的象征。
可是現在……只因分手就
整整一個小時,雲諾嵐哭的沒有停歇,有懊悔,有傷心,更多的應該是不舍。
「嵐妞兒,你有一個星期的假,你想去哪兒?」齊棋蹲在她身邊,摩挲著她的短發。
哭聲停止,雲諾嵐沉思了半晌,整理了下自己,「去銀行!」
齊棋不知道她去銀行做什麼,但是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陪著她,宇哥走的時候特意囑咐讓守著她。
兩個人來到銀行,雲諾嵐直接在vip櫃台處支出了五十萬元的現金。
整整兩個旅行袋子,齊棋都傻了,這妞兒到底要做什麼。
水藍色的蘭博基尼里,雲諾嵐恢復了斗志,開車到了一個小吃部,點了幾樣東西,也沒跟齊棋打招呼就那麼自己先吃。
齊小妞兒也不客氣,喝了一碗粥淡淡的開口,「你要去哪兒,我跟你去,只要你能好受一些。」
「咱們去大毛他們家,大毛說過那邊的學校桌椅都是舊的,四五個孩子擠在一個書桌上!」
齊棋一听懂了,這丫頭是想幫著大毛做最後一點事情,她站起身打電話給宇哥,沒說去哪兒就說陪嵐妞兒出去散心。
而對方只是對她說了三個字︰小心點。
兩個人輪班開走高速,終于在第三天的早上到了g市的鎮上,這里離大毛說的小學還有一個小時的路程。
兩個妞兒也是膽子大的,直接去了派出所亮了自己的軍官證,說明了來意。
所長親自出來接的,還說好多好多客套話,當然對于秦大茂家的事情他們這邊也是知道的。
「兩位首長這邊請,我帶你們去買桌椅!」
趙所長親自領著,三個人來到一個木材加工廠,訂了二百套桌椅,剩的錢全部賣了木料跟水泥。
齊棋也拿著工資卡在附近的取款機里提了十萬元出來,買了一些水彩筆、文具盒等。
所長說鄉下路不好走,讓他們做牛車,兩個從小就在大城市里長大的小妞兒,就那麼大刺刺的坐在牛車上。
什麼味道,什麼身價都成了浮雲。
雲諾嵐緊緊的抓著齊棋的手,無聲的表示感謝,他們之間太熟悉了,熟悉到對方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說謝謝太見外。
背靠著背仰頭看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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