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爭吵
阿飄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腕,「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甩開她的手腕,白她一眼。
她怒,「我不就是沒回去跟你一塊兒選秀女嗎?至于這樣生氣不?這不是一路都跟著你到京城了麼?大不了我現在回驛站去自首,讓那和尚把我也帶進宮里去陪你。」
我怒急,反笑,想不出可以一句噴阿飄到口吐鮮血、威力無比的答話,索性扭頭就賺懶得跟這頭白眼母狼多費口舌。
阿飄行動迅速,一下竄到我前面張開雙臂把我攔住,一只手里捏著那對耳環,也是一臉想噴我又找不到妙語連珠的憋屈樣。
兩人僵持片刻,我看她一身小花棉襖,活月兌月兌一村姑,扎著兩根大麻花,沒有任何值錢的玩意。心想這姑娘委實是個百變小天後,遂問她︰「你說你到底是誰?」
阿飄回答的很溜︰「我是宋之飄,家住在京城寧榮巷子,做棺材生意。」
「那你再說你干嘛要來綠頤城,干嘛要賴在我師父的玉石行里不肯卓我問過我師父了,我們盤下的那玉石行鋪子從前是個青/樓,去你娘的找親戚,你丫兒鴇母生的啊。」我頭一次把我師父的毒舌學得如此卓絕。
「我……」她伸長脖子叫了一聲,鵝蛋臉漲紅,明明對我的誣賴很憤慨,可又縮回去低頭看腳,「你管我娘是誰,反正我就是喜歡賴在玉石行。」竟然開始耍無賴。
人無恥,神仙也救不了。我看這話題沒法繼續,用力推開她,勢必要與阿飄分道揚鑣。
「迷姐,你懷疑我是歹人?」阿飄終于恍然大悟,再一次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聲音拔高了一個調,好似很不可思議。我用同樣的表情回敬她,語氣更加夸張地反問,「哦?原來你不是歹人?」
「我不是!」
「那你干嘛在我腳上瓖七顆痣!」我終于問出來。
「我沒有!」
「你就有!」
「那天晚上我踫你的腳,就是想把那幾顆痣擦掉,可是擦不掉!」她不打自招,但又有點招錯了方向。
我一頭霧水,合著這屋子里還不止一個人。
另外那人淡淡「嗯」一聲,我卻在剎那之間仿佛遭雷劈了頭頂,腦子里嗡嗡嗡個沒完沒了,一時里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我記性雖然不好,但是我耳朵很靈,對不熟悉的人還有錯了的余地,可這一次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外面那人……分明是季越。而另外那個我覺得熟悉卻一時沒想起來的,是當年拋棄我的寇遠師父。
「現在宮里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阿迷身上,我們的計劃很順利。」寇遠繼續說。
季越則回︰「綠頤城里的那些事還不夠讓皇上相信,還得再加點火候。宮里的人,安排好了沒?」
「已妥當。」
「阿迷性子跳月兌,不一定跟著我們的計劃賺等她跟著這一批秀女進京了再見機行事。」
外頭沉默須臾,我則在床底下听得手腳發涼,渾身無力,勉強捂著自己嘴巴才沒發出聲音。
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_(:3)∠)_
後來寇遠的聲音又響起︰「大哥,我們這麼對阿迷,她若是知道了,恐怕會難過的。」
又是一陣無聲,我不自覺往外趴了點,想要听听季越的回答。
「當初既然選了這個孩子,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皇上等了這麼多年才有這麼一個大動作,已是意料之外。這些年跟著我,自保的本事也都教給了她,接下去的事情,全憑她個人造化……傻人,有傻福吧。」
我听到最後是勃然大怒,你麻痹,你丫兒才傻人,你丫兒全家才是傻福!
正要拍床底而起,房間里那兩個人先我一步有了動作,只听季越一聲吼︰「外面有人!」就打開了門,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是去了追那個外面的人。都沒有給我一個與他們當面對質的機會。
阿飄問我,那如果季越也一直在騙我,我可會討厭他,原諒他。
我居然會說,他是我師父,他絕不會騙我。
真是現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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