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周劉氏剛剛吃完飯,她準備出去買幾塊布料給周生華做幾套秋天的衣服,周生華還在長身體,去年的衣服儼然小了一塊。
「啊…嚏!」她打了個噴嚏,剛拿手帕抹了幾下鼻子,鼻子又癢了接著又打了一個,她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唉,一定是平安你想娘了吧。這麼多年沒離過家,就這麼走了,讓娘也放心不下啊。」
她看著手中的衣服,想起平安走的時候就帶了點兒單薄的衣衫,越想越難過,最後干脆坐在椅子上,低頭啜泣起來。
周全海剛剛將家里的一些山貨曬了出去,正準備回房喝點兒茶,看到老婆在低頭啜泣,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等到問明白,他也開始沉默不語了。
周劉氏淚眼汪汪地看著他,「他爹,你說你將她嫁給誰不好,偏偏嫁給那個傻小子,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讓平安跟著他怎麼活啊。」
「嚶嚶嚶……」周劉氏哭的梨花帶雨,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姑娘一樣,周全海來她身邊安慰,她的身子一扭一扭的不讓他踫到她。
「你把閨女給我找回來,這天都涼了,她身上都沒有件厚衣服,不知道那姓田的小子是不是有能力養活她啊。」
一把鼻涕一把淚,一直就這樣抹了個把個時辰,周全海也實在是沒辦法了,他背負雙手走出門去,「兒孫自有兒孫福,當爹娘的為他們考慮太多,他們自己的福分都沒了。由他們去吧。」
「骸你這個沒良心的,平安不是你閨女啊。」周劉氏見周全海離開了,氣的將桌子上的杯子摔了個粉碎。
平安離開後,村子里似乎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原本很多人嘲諷平安的親事,現在因為他們的離開,那些個閑言碎語也漸漸的少了。
一件事情炒來炒去,總是有厭煩的一天。
幾個小孩在巷子里玩耍,突然一個孩子指著遠處大聲叫喊了起來,「快看,是蛙哥哥,是蛙哥哥!」
在巷子那頭,一個戴著斗笠,身著一身灰色粗布衫的男子,從遠處走來。
他步伐矯健,每一步看起來都是那麼輕,卻又那麼穩。
幾個孩子一窩蜂的撲到他面前,拉扯著他的衣服,伸手問他追要好吃的。
蛙雖然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很多大人都怕他,可是這些孩子們卻對他喜歡的不得了,因為每次遇見他,他都會有些帖給大家。
這次孩子們還像往常一樣,伸著手追要好吃的,可是蛙卻遲遲沒有拿出任何東西來。
田天樂也是第一次放心的睡去,不再擔心外面有什麼人跟來,因為這是第一天,他們兩人住的還是破房子,如果有仇家就算是找來,也沒有這麼快的。
第二天,平安還在睡覺,田天樂就端了一晚湯藥進來,濃濃的藥味兒充斥著整個房間,平安一下子醒了。
睜開眼楮就看到田天樂笑盈盈的,端著碗坐在床沿上,他輕輕吹了吹藥湯,說,「快先把藥喝了。」
平安伸了個懶腰,雖然很感動,但是卻也不想讓田天樂看出來,「還沒吃早飯呢,可以嗎?」
「郎中說這藥是吃飯前吃。來快起來!」
平安好不容易支撐著無力的身子,坐了起來,接過藥碗一股濃郁的苦酸味兒飄進了鼻孔,弄的她差點兒吐了,她臉色一變,「呃,這是什麼味道啊,跟昨天的不一樣。」
「先吃吧,藥是苦的,昨天的吃完了,一共有三包,估計每包的成分不一樣吧。」
田天樂對這點兒也不清楚,熬藥的時候他可是很仔細的,一個步驟都不敢出錯。
見平安不喝,他伸手過來想要拿勺子喂喂她,平安眼尖一眼看到他手上起了個大水泡。
那個水泡足有一粒花生那麼大,周圍的皮膚還紅紅的。
「你的手怎麼了?」平安驚訝而又心疼的看著他。
他趕緊將手縮到身後,笑著站起身來走到窗子爆離床遠遠地,「沒什麼啊,只是不小心燙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腳的,別那麼擔心,沒什麼的。」
田天樂打著哈哈,那個平日看起來只會欺負她的男人,竟然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一股暖流緩緩流進心里,一直以為他不懂自己,一直以為半路撿來的老公不懂愛情,可是就算是什麼都不懂,她卻感覺到了那種真誠,夫妻相濡以沫的感情。
聞著苦澀的藥湯,為了早點兒病好,不讓他再受這份罪,她心一橫,憋著氣一鼓作氣將整碗湯藥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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