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出去了?去哪兒了?不是出去賭博了吧!」
尹劉氏冷眼看著平安,心底不住的琢磨著,尹超男告訴她田天樂出去似乎找工作了,如果是這樣那麼今天至少應該有錢拿的。
如果真的有錢拿,那麼他們就休想在他們家白吃一粒米。
平安了解尹劉氏的為人,既然只是一味的盤問,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飯吃,這個時候她也餓了,洗衣服已經耗費了她很多體力,再說了田天樂也勞累一整天了,怎麼說都不能讓他餓肚子。
「姨娘既然你們已經吃過飯了,那我們回去了。」
平安沒有理會尹劉氏說什麼,拉著田天樂的手就走。
他的行為惹怒了尹劉氏,看著平安和田天樂的背影,將茶杯中的水一下子潑了出去,怒氣沖沖地說道,「真是不識抬舉!」
「好了,你也別生氣了,他若真是出去做工了,日後賺的錢還不是我們的,你怕什麼。」
尹超男不緊不慢的說,這里怎麼說也還是在他的勢力範圍,雖然只是個小小亭長,但是很多事情也還是瞞不了他的耳目。
尹劉氏听了這話這才轉怒為喜。
平安拉了田天樂離開,事實上田天樂還有點兒不想賺因為他累了一整天有些餓了。
「平安我們晚上……」他看了平安一眼,她似乎還在為尹劉氏說的話生氣,當然這也不能夠怪她,只能夠怪他晚上回來的有些晚了,如果早些,或許就不會錯過吃飯的時間了。
「你餓不餓?」
平安似乎沒有听到他說什麼,明亮的眸子中此時閃過快樂的神采,一雙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搖,微微一笑,「我不餓,你呢?」
「我餓了。」平安對他調皮的一笑,然後拉著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田天樂還在難過自己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卻見她從貼身的地方模出個布包來。
「看這是什麼!」
「我去問問有沒有藥,你明天不要去了。」平安沒有大哭也沒有埋怨,這一切她深知都是眼前的困境造成的,即使她抱怨也沒有任何用處,最主要的是要馬上走出困境才行。
她剛要出門,田天樂一把拉住了她,臉上掛著一抹無奈的微笑,「不要去了,我們等下出去隨便抓點兒藥就行了。」
平安知道他是擔心,就算數去問尹家要藥,怕是一點兒也要不出來,更有可能會自取其辱。
她點點頭,一股酸澀涌上心頭,人在落魄的時候才能夠看透周圍的人。
平日里嘴巴再甜再蜜,不及落魄的時候給一碗水,一個熱炕頭來的現實。
尹家就是這樣,曾經去他們家就算是看不起平安,可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嫁一切都有可能,她也沒有做的太過分。
每次離開,平安娘都還會回以重禮,可是現在所有的可能都破滅了,所以她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對他們。
兩個人手牽手走在不算熱鬧的街市上,夜晚只有幾家店鋪還沒打烊,燈光稀稀疏疏地撲在不是很寬闊的街道上。
這里不是主干道,可是這個地方卻有一家藥鋪,路的盡頭右轉還有一家綢緞莊,綢緞莊里不光有綢緞,可能是生意不好做,他們也出售普通的布料,這個平安上次進去看過了。
她之所以選這條街,就是為了抓完藥順便替田天樂再定套衣服。
田天樂緊捏著她的手,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即使是夫妻讓別人看了也會說三道四。
她二話不說掙月兌他的手,卻緊靠在他身邊走著,幽暗的燈光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長長的映滿整條街道。
在藥鋪里抓了些敷外傷的藥,他們便離開了,即使是有了錢,這錢也十分金貴,要用都用在刀刃上,不舍得浪費絲毫。
走到綢緞莊的時候,田天樂抬頭看了一眼,馬上就意會到平安的意思,他連連,「不要浪費錢了,你做套秋裝就好了,我的衣服挺厚實,秋天都不用添衣服了。」
他肩頭的衣服早就已經磨破,露出一片白布,血肉模糊的肩頭,上面有剛剛敷了的草藥,此時被白色的布包裹著,透過肩頭那碎衣衫看的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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