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幾個伙計朝田天那邊交換了幾次眼神之後,這才有人應聲出來替那一桌人換茶水。
似乎也是格外的逆來順受,讓他們換走的茶水明明都還是滾燙的,潑在地上的茶水都還冒著熱氣。
田天話沒多說,既然對方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並且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也沒有必要久留,畢竟還有一些個記憶他串聯不起來。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弄明白到底是誰要殺他,只不過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明確的猜測。
而這次對方肯如此順溜的答應他的要求,就證明他的記憶沒有出錯。
「少爺,您不再坐會兒了。」
那小二看到田天起身要走,他上前攔在了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問。
「不了,我還有事。這件事情希望你守口如瓶。」
田天說完便走出了茶館。
他走往回走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頭,身後好像多了幾雙眼楮,他不由的眉頭一皺,走到人多的地方,他一下子鑽入了人群。
幾個短工打扮的男子在人群外四處張望著,接著就開始分頭尋找去了。
田天抄了近路,想要快些回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份被那茶館的人暴露了。
正當他以為甩掉了尾巴的時候,突然听到一陣冷笑聲從身後傳來,幾個穿著粗布衫的男子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為首的一個小胡子男子,抱著交叉著雙臂抱在胸前,冷笑著看著田天。
田天想要拔腿就跑,卻突然現就連退路也被人堵住了,窄窄的巷子只有不足兩米寬,兩頭都站了五六個人。
這十幾個人來勢洶洶,有些人甚至已經掏出了凶器,匕首。
明晃晃的匕首在田天的眼前閃過。他一彎腰躲過了對方劃過來的一刀,順手竟然將對方撂倒在地。
他簡直下了一跳,天啊,自己竟然有這本事。胡亂的打幾下就把對方撂倒了。
還沒等多得意,對方幾個人看到自己人倒在地上了,一擁而上。
田天心里暗叫不好,對方這十多個人,自己就一個人,剛才是瞎貓撞了個死老鼠,運氣好。
是現在對方那麼多人,他一個人怎麼應對,想要拔腿跑,卻現人家已經將他當成了甕中之鱉。早就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沒等他有太多時間的考慮,一個男人尖著嗓子喊道,「殺了他,我們回去領賞。」
一群人听到這話,眼楮都紅了。「大伙兒上吧,別估計什麼,這家伙失憶了,他死了與我們沒關系。」
幾把明晃晃的刀子齊刷刷的刺到了田天的面前,他掄起巷子里的草堆里的一根木棍,一棍掄出去,四個人竟然被他打翻。刀子都扔在地上。
「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們這麼不禁打。」
田天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四個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看起來摔的不輕。
是他覺得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為了自衛,哪里想到一棍子就以將他們打翻在地上。
「臭小子。別得意。爺爺我讓你死之前也明白明白,你是別想活著出這條巷子了,有人已經買下你的命了。」
里面一個男子咬牙切齒的說著,看著自己人都倒下了,怎麼著也要拉拉氣勢一樣。
果然這話一出。倒在地上的四個人,捂著**的,模著腦袋的,還有扶著腰的,他們從地上爬起來,卻是也不敢急匆匆沖在最前面了。
「我的命這麼值錢啊,如果以我也想去領賞啊。」
田天慌忙中躲過了一個胖子的攻擊,他順手一撥,正好擊中胖子的腰部,只听到他哎呀一聲,竟然捂著肚子滾到了一邊。
「胖子你怎麼樣?」
其中有人喊道,這胖子看起來是他們的核心人物,要不就是重要力量,看見胖子倒下,其余幾個人都不敢靠前了。
「這……這小子到底是失憶沒有,他有功夫!」
這胖子心驚膽戰的看著田天,嘴唇瞬間疼的都紫了,一身肥肉不停的哆嗦著,靠在地上用手肘吃力的支持著身子,就是爬不起來。
「主子吩咐說是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啊!要不咱回去問個明白!」
一個枯瘦如猴的家伙,賊頭賊腦的縮在幾個人身後,一看這架勢就是來湊熱鬧的,就這身板根本不夠田天打的。
「放屁!」一個男人原本一直圍著黑紗堵著嘴臉,現在他的面紗早已經掉了,露出一個長長的鷹鉤鼻子,正是當日跟那胖子在阿古村山里待著的鷹鉤鼻。
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出來的,也不知道那胖子到哪里去了,反正他還是有所忌諱。
現在面紗掉了,他覺得自己沒了退路,也不允許其他人退縮,
「我們人這麼多,今天反正這懸賞一定要拿到手,難不成你們想要將這賞金拱手讓給別人嗎?」
他這話一出,原本打退堂鼓的幾個人,又有些回心轉意了。
「猛虎架不住一群狼,鷹爺說的對!」
一個瘦子說道。
「放你娘的屁!再叫我鷹爺,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鷹鉤鼻子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眼楮一蹬凶神惡煞。
「別,您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有本事您將這小子屠戮了,那才是給兄弟們長臉。」
幾個人顯然都將田天忘記了,田天手上拿著那根大木棍,想偷偷的溜走,卻被一個瘦子現了。
「抓住他!他要跑了!」
一聲喊叫,幾個人又不顧死活的沖了上來,這一次似乎是下定決心要弄死田天了,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高度的緊張,全然沒有了剛開始的那股戲弄之色。
「好吧,打不過我跑吧。」
田天心想著好漢不吃眼前虧,轉身就跑,此時他已經月兌離了那群人的包圍圈,朝著巷子的盡頭跑去。
他才剛剛跑過巷子的拐角。就听到了身後傳來一陣陣慘叫聲,那聲音似乎還有很熟悉的,鷹鉤鼻子的出的慘叫聲。
「什麼情況?」
他原本想要繼續逃跑的,是好奇害死貓。他忍不住還是折返回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簡直讓他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巷子里早就已經沒有了人,應該說沒有了活人。
地上躺著七八條尸體,包括那個鷹鉤鼻。
鮮血濺在兩邊的牆壁上。
天啊!這是撞鬼了吧!
田天一步不敢停留趕緊回到了尹家。
平安才剛剛知道有人找她,她擦了擦朦朧的睡眼,這幾天就沒怎麼睡好,尹平安家伙受傷了,正好在尹家養傷,她這才得以休息一下。
打開大門,探出頭去。平安喜出望外,
「蛙,你怎麼來了。」
在此時此刻看到自己家人,她的心中充滿了喜悅。
他依然戴著他那超大的斗笠,手上多了個布包。見平安出來,他的手朝她面前一伸,將布包遞給她。
「什麼?」
平安疑惑的接了過去,以為是爹娘又讓他給帶東西了,比如說吃的用的。
但是打開布包一看,她簡直是嚇了一跳,這里面哪里是什麼吃的。一大包的金銀細軟。
「這……蛙……這是哪里來的?」
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該不是去搶劫了吧,平日里看你不跟別人來往,看起來冷酷無情的樣子,這種事情實在是做的出來。
她哆嗦著,手拿著布包都有些拿不穩了。
開始覺得布包重。還以為是好吃的,現在真是好吃的,還吃不完要兜著走的意思了。
她不明白蛙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她再給他點兒,還是他給她的?
「這是給你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突然停頓了一下。「放心這些東西來路都很干淨,我一個人用不到那些東西,帶在身上礙事!」
「不,我不能要!」
平安追了上去,這算什麼?天上掉餡兒餅嗎?
還是有是一個尹平,當然蛙絕對不能喜歡自己的,平安比誰都清楚,這家伙只是個公事公辦的家伙,死板的要命。
對于什麼男女喜歡之類的,應該在他的概念里根本就沒有男女之分好吧!
「我讓你拿著就拿著!」
蛙的口氣一成不變的冰冷。
「是……我有什麼資格拿你的錢,有什麼資格用你的東西!」
平安還有更難以啟齒的話沒說出來,她拿了他的一定會用,是用了卻擔心日後還不起……
只是這話她憋住了沒說出來。
「這本來就是你的,只是到我的手里轉了一圈兒,又物歸原主了。」
他終于回過頭來,第一次睜眼看了平安一眼。
平安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他,她和他是非親非故,小時候也不算是交情太好,大家只是沒吵過架而已。
他的一雙濃眉如同時兩把利劍斜入髻,高挺的鼻子厚實飽滿,一雙嘴唇不薄不厚。只是一雙眼楮看不出喜怒哀,只是有些冷漠。
她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害怕的縮回了目光。
「是我不能要,這怎麼是我的呢?我一件兒都不認識。」
平安只到他是在找借口讓她收下,是這麼明顯的謊言,她就算是想要承認都沒有辦法啊。
「拿著吧,別問那麼多,終有一天你會明白!」
說完他又一副高傲冷漠不理人的樣子,轉過身去,「離那個叫尹平的家伙遠點兒,他是個危險分子。」
「哎……你怎麼知道的?」
平安的話問出來,蛙已經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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