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看著鏡中的蘭素︰「只有那種笨木頭,才會不懂女兒心。蘭素姑娘,我覺得??是個很堅強的女子,希望??能如願以償。」
蘭素說︰「可是蘇小姐,您和齊公子…」
蘇雪嫣然一笑︰「我和他只是好朋友。好了,頭發弄好了,蘭素姑娘??不妨換件衣服,我先下樓去了。」
蘭素听了蘇雪的話,不禁搖頭苦笑,齊公子對蘇雪的心思,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見到蘇雪一個人下來,齊景軒等人顯得有些興奮。
「蘇小姐,蘭素姑娘呢?」李雲聰不斷向樓梯處張望。
「馬上就來了。」蘇雪替自己倒了杯茶。
齊景軒笑著說︰「不必急,在下相信蘇小姐一定會把蘭素打扮得像天仙一般。」
蘇雪感激地對齊景軒點點頭,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相信自己。
其實無論家世人品,齊景軒都是一等一的主兒,蘇雪也知道他對自己頗有好感。只是眼下還有許多問題纏身,目前她並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不知為什麼,她直覺認定蘭素是個好女人,就是想要幫一把,其他事她真的沒想太多。
過了一會兒,蘭素從樓梯上走下來。除了蘇雪,包括蕙兒在內的四個人都看直了眼。
蘭素笑著施了一禮︰「賤妾見過幾位貴客。」
「妙,真是妙啊!嫵媚俏麗,高貴大方,宛如瑤池仙女落凡塵。」李雲聰月兌口贊道。
「嗯,蘭素小姐如果這般出場,必是花魁無疑。」楊文遠也不住點頭贊嘆。
「在下還是沒想到,蘇小姐的技藝竟如此驚人。」齊景軒雖相信蘇雪一定能畫得極好,結果仍是讓他驚艷不已。
楊文遠對蘇雪說︰「蘇小姐,想不到你不但妙筆繪丹青,還能妙手描佳人啊!」
蘇雪微著說︰「小女子只是讓蘭素姑娘的美麗,能夠更顯眼地呈現出來而已。」
蘭素高興地上前向蘇雪道謝︰「多謝蘇小姐,賤妾竟有種重生之感。幾位不嫌棄的話,就讓賤妾獻舞一支助興。」
「在下願為蘭素姑娘撫琴一曲。」李雲聰起身走到琴桌前。
只見蘭素蓮步微移,雲袖輕舞,好似一朵高雅秀麗的幽蘭迎風怒放。飾有金銀細紋的白衣更添幾分聖潔華貴,發髻和簪花巧妙搭配,襯出美人粉面如玉,紅唇似火。修長挺翹的睫毛自然眨動,帶出點點金芒,舞姿曼妙自然,加上悠婉清亮的吟唱,讓人感覺有如置身仙境,親眼目睹天女獻舞。
「落日明歌席,行雲逐舞人。江前飛暮雨,梁上下輕塵。」
「冶服看疑畫,妝樓望似春。高車勿遽返,長袖欲相親。」
蘇雪看得出神,听得入迷,可惜她不會唱這種詩詞,也不會跳這種舞。
一曲完畢,蘭素雙頰泛紅,走過來逐一為他們斟酒。替蘇雪斟滿酒杯後,她躬身道︰「蘇小姐,賤妾之事就?您惦記了。」
「蘭素姑娘放心,到八月十五還有些時間,我再將這妝改進一下,一定讓你如願。」蘇雪見了幾人的反應,心中充滿信心,這時代的化妝技術和現代根本無法相比,如果她能想辦法調配出幾種彩色脂粉,那就更能錦上添花了。
齊景軒忽然起身拱手道。「李兄,楊兄,今日在下還有一事想拜托二位。」
「齊公子不必客氣。」楊文遠回答。
「齊兄盡管開口。」李雲聰也點點頭。
齊景軒說︰「今日梅大師雖然因病未能前來,卻要在下務必請兩位幫個忙。蘇小姐久居深閨,所以此般才華無人識得,想在詩畫雙絕會上嶄露頭角,這名氣也是很重要的。」
楊文遠道︰「齊公子所言極是,那梅大師的意思是?」
齊景軒說︰「梅大師是想請二位,多向友人舉薦蘇小姐,到詩畫雙絕會時,也好能多些人關注蘇雪小姐。」
楊文遠拱拱手︰「齊公子放心,請轉告梅大師,楊某一定會傾力相助。」
「就是齊兄和梅大師不說,在下也自當替蘇小姐美言。」李雲聰表現得十分熱切。
「或許賤妾也能幫些忙,蘇小姐,賤妾想求兩幅蘇小姐的墨寶掛在廳堂。」蘭素一听也提出想法。
蘇雪起身行禮︰「如此則多謝各位了。」
蘭素的用意她知道,她注意到這屋中詩畫各有千秋,想必都是名家所贈。這里往來的雅客名流不少,蘭素如果多多介紹,對她會有一定的幫助。
「想不到今日一聚竟能成就兩樁美事,來,在下敬各位一杯。」齊景軒舉起酒杯。
蘇雪也十分高興,她喜歡化妝,今天成功為自己打扮,更找到蘭素這麼個好模特,用古代的東西化了這麼美的妝,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眾人一直聊到日頭偏西,蘇雪心里惦記著梅大師,和齊景軒率先告辭,一起步出幽蘭閣。
兩人穿過一座花園,走上湖中長橋,此時夕照斜映,將整個湖面染成美麗的金黃色,涼風吹拂水波搖曳,周圍盡是一片炫目的金光。
「好美的景色。」蘇雪心情大感暢快,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起來。
「在下此刻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像這樣,一直陪伴在蘇小姐身邊。」齊景軒又看見蘇雪這種專注而快樂的表情,終于情不自禁地向她告白。
蘇雪的心思從美景中一下子被拉回現實,她尷尬地說︰「齊公子,蘭素姑娘是個很不錯的女子。」
齊景軒鼓起勇氣,注視著蘇雪︰「蘭素另有愛人,在下只當她是紅顏知己。從來沒有一名女子,能像雪兒這般讓在下著迷,如果雪兒不嫌棄,我願與雪兒共結連理,一生一世必不負卿。」
這是怎麼回事?就算齊景軒對自己一見鐘情,這樣就求婚也太快了吧!而且梅大師竟然沒告訴他,自己還有個婚約嗎?
蘇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時被嚇到了,眼看齊景軒的身體越來越接近,難道他打算親吻自己?蘇雪不自覺地往後退,直到後背已經靠上長橋的護欄。
「雪兒,危險!」齊景軒往前沖,想把她拉回來。蘇雪並沒意識到情況,還以為齊景軒想要抱住自己,慌亂中急忙往旁邊閃躲,雙手順勢往前一推……
「噗通!!!」
蘇雪目瞪口呆,看著被自己推得一頭栽進湖里的齊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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