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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非凡和軒轅烈硬拼了一拳,兩人的手都隱隱發疼,不由得各自在心中贊嘆對方。
雲非凡裝作若無其事︰「侯爺,在下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現在執行公務時遭到侯爺主動襲擊。這樣的罪名只要我上報大理寺,就算是侯爺您,只怕也難交代。」
軒轅烈濃眉一豎︰「雲非凡,你待如何?」
雲非凡抱拳道︰「大宣國自有律法,還望侯爺以大局為重,勿讓在下為難。此乃罪臣之女,侯爺還是切莫與之結交為好,就請侯爺不要再插手此事。」
蘇雪裝得很是氣憤︰「雲非凡!你!」
軒轅烈思考片刻,回頭看向蘇雪︰「蘇小姐,我可能幫不上你的忙了。」
「侯爺!」蘇雪的聲音帶著幾分淒楚。
軒轅烈搖搖頭,轉身大踏步離去,陳子明冷眼旁觀,心里又多信了幾分。
「蘇小姐,在下已經是看在蘇侍郎的份上,才讓你暫且住在家里。希望蘇小姐不要再做些讓在下為難的事。」雲非凡道。
蘇雪舉起袖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呢?雲非凡,你好狠心!」
「蘇侍郎的意思是,要蘇小姐盡快嫁入陳將軍府,這樣就有機會保全蘇小姐,在下也是同樣的想法。」
陳子明忍不住出聲道︰「你們當我是擺設嗎?蘇雪兒。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要退婚!」
蘇雪心中一喜,臉上卻滿是氣憤︰「陳子明。你先前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現在居然又反悔!這種時候,你怎能棄我而去。」
陳子明冷笑出聲,在雲非凡面前竟也毫不掩飾︰「哼!要不是看在你有幾分美色,我才懶得哄你。沒想到你變本加厲,不但勾搭齊景軒那個小白臉,還妄想攀上信遠侯。不守婦道。敗壞門風!現在是我要休了你。」
蘇雪這次臉是真的氣白了,陳子明繼續說︰「蘇雪兒,你把收下的聘金和蘇忠欠我的兩千兩銀子交出來。我寫張休書給你。此後我們再無瓜葛,也算遂了你先前的意願。」
雲非凡听得義憤填膺,但無論如何,也總算是解決了此事。卻見蘇雪冷冷一笑︰「哼!休我?毀我清譽。還想跟我要錢?陳少將軍,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陳子明,你少在那兒含血噴人,你要休我,總得拿出證據來,不然咱們去打官司,看你們陳家的臉往哪放!還有,你們不讓我嫁。我偏要嫁!明天我就嫁過去,要死大家一起死!」蘇雪說完此話。將門用力關上。
雲非凡看了陳子明一眼︰「恭喜子明兄,既能抱得美人歸,又能完成蘇侍郎的心願,如此再好不過了。」
陳子明憤怒地大喊︰「我才不想找死,雲非凡!你怎麼自己不娶她?」
我倒是想啊!雲非凡心理應了句,轉身上馬︰「子明兄,在下告辭。」隨即縱馬離開。
站在大門緊閉的蘇府前面,陳子明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後悔認識蘇雪兒。他悻悻然地回到家,向陳岳說出情況。
「那蘇雪兒都是將死之人,你還去撩撥人家做什麼?將聘金要回來也就算了,還要罵她休她,蘇雪兒能忍下這口氣嗎?」陳岳怒斥。
「孩兒想,這樣說才顯得名正言順。」陳子明答道。
「話是沒錯,但這是將蘇雪兒推上絕路,她只怕會破罐子破摔。你明天重新去說一次,就好好提要退婚的事,再答應陳家會全力幫她,把聘金要回來。」
陳子明有些疑惑︰「可是她說明天就要嫁過來,還有我們真的要幫她嗎?」
陳岳不屑地嗤笑︰「一個小ㄚ頭,說說胡話而已,我就不相信她真的能自己嫁過來。我們怎麼可能幫她,退了婚,馬上就要撇清跟蘇家所有關系。」
陳子明連連點頭稱是,打算明天再去找蘇雪一趟。
第二天,陳家人正在用早膳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連續的鞭炮聲,隨後,陳家的管事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老爺!不好了!那個蘇雪兒!她…她嫁過來了!」
「混帳!怎麼可能!快出去看看!」陳岳拍桌而起,帶著夫人楊氏,陳子明和趙菁菁,連忙走出將軍府大門。
只見蘇雪站在用紅布和紅紙裝點得喜氣洋洋的馬車前,頭帶鳳冠,一身大紅綢緞的霞披,完全就是新娘子的打扮,只是沒有蒙上蓋頭。
蘇雪見到陳將軍等人出來,微微一笑,蓮步輕移向前挪了幾步,來到陳岳面前︰「不肖媳蘇氏雪兒,拜見公公、婆婆、夫君、夫人。」說完便要盈盈拜倒。
陳岳如何能讓她拜下去,慌忙和楊氏死死扶住蘇雪,嘴上說道︰「蘇家賢佷女,此話從何說起,請勿這樣開老夫的玩笑,讓別人誤會就不好了。」
蘇雪朗聲說道︰「家父和公公曾經定下婚約,近日更叮囑雪兒一定要嫁入陳家,今日雪兒特來完婚,如何會是開玩笑?」
眼看周圍開始有人圍觀,陳岳心中大急,連忙說道︰「賢佷女,那都是陳年往事了,而且你不是向子明說過要退婚嗎?咱們兩家的婚約已經不作數,賢佷女還是先回去吧!」
陳子明也在一旁幫腔︰「是啊,雪兒,我都答應你退婚了,快回去吧!」
「陳少將軍口口聲聲說蘇家已經收了陳家的聘禮,若雪兒不嫁入陳家,豈不讓人非議,今日雪兒還帶了嫁妝前來。」蘇雪回頭看了一眼,同樣一身喜慶打扮的冬兒從馬車小跑過來。手中拿著幾張紙契。
「這是蘇家府邸和老宅的宅地契,雪兒傾盡所有做為嫁妝回禮,就是盼日後陳蘇兩家不分彼此。公公婆婆和夫君夫人能夠給雪兒多些幫助。」
在蘇雪示意下,冬兒把紙契呈到趙菁菁面前,趙菁菁伸手就要去接,卻被陳子明用力拉開,還差點摔倒在地。
若在平時收此大禮,只怕陳岳會笑開了眼,此刻他如何敢接下這些猶如催命符的東西。連忙擺手說︰「賢佷女莫要誤會,兩來既已退婚,何來嫁妝一說?賢佷女還是先請回吧!」
「那陳少將軍所說。雪兒已經收下聘金的事?」
陳子明出言道︰「那是蘇忠跟我借的,不是聘金!」
「既然是借的,總該有字據吧,夫君和夫人又多次當眾說雪兒是陳家未過門的人。現在滿城皆知!莫非夫君想以此欺騙雪兒?」
陳子明都快哭出來了︰「那是…那是我先前向他借的。我還錢給他,字據拿回來撕了。」
「夫君說法反覆,又無字句和對證,雪兒難免惹人非議,還是嫁入陳家為宜。」
蘇雪看向陳岳︰「雪兒遲遲未能前來拜見公公婆婆,讓夫君大人對雪兒頗有誤解。今日完婚後,雪兒一定恪遵兒媳婦的本份,盡心侍奉公婆和夫君夫人。進了這個門,雪兒就是陳家的人了。」
話才說完。蘇雪抬足便往前走,陳岳和楊氏拼命擋住她,
陳岳急道︰「賢佷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這都是誤會。當初我和你爹說好的是當正室,現在子明已經娶了菁菁,兩家的婚約自然不算數了。」
蘇雪正色說︰「既然當初說好是當正室,為何又娶了趙家之女?還說我叔叔收了聘禮,讓我嫁入陳家做側室!這件事,難道不該給我們蘇家一個交代嗎?」
陳子明怒道︰「蘇雪兒,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不是想娶我嗎?今天我就進門,過了這個門,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陳家的媳婦了。」蘇雪說完又往前走。
「賢佷女不要生氣,一切都是子明的錯,是老夫管教不周,你有什麼要求,老夫一定盡力完成。」陳岳什麼都不顧了,只求能把這尊瘟神送走。
蘇雪神色轉冷,站直身體︰「好,不嫁可以,那要依我三件事,否則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過這個門!兩家既有婚約在前,找誰來說我也不怕。」
「賢佷女但說無妨。」陳岳滿口答應,心想只要不是完婚或營救蘇侍郎,一切條件都先答應下來再說。
「第一,我要陳家賠償對蘇家失信的損失,並簽下字據,說明兩家在金錢上互不相欠。先辦了這件事,再談另外兩件。」
「好,好。」陳岳連忙吩咐管事,進府寫了張字據,又拿了兩千兩銀票出來。陳岳看看字據,接過筆簽了名,便要拿給蘇雪。
蘇雪卻不去接,只是看著陳子明,陳子明無奈也簽下名字,蘇雪才將字據和銀票拿給冬兒收好。
「第二,這婚約趙菁菁橫插一腳,更多次對我無禮,毀我聲譽,我要她當眾向我道歉認錯!」
趙菁菁不依地吵鬧起來︰「蘇雪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這個…」
「跪下!」兩聲大喝,同時發自陳岳和陳子明口中。
趙菁菁一愣,陳子明已經拉住她一把曳在地上︰「還不跪下,向蘇小姐磕頭認錯。」
眼看陳岳和楊氏都用目光逼迫自己,趙菁菁含著眼淚說︰「蘇…蘇小姐,是我錯了,得罪之處,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女子計較。」
「只是隨便說一句,根本沒有道歉的誠意!你還要答應,絕對不再打擾我。」蘇雪冷然地盯著她。
趙菁菁心想,不用跟將死之人計較,跪著說︰「蘇小姐,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打擾你。」
蘇雪點點頭︰「好,最後一件事,我要陳家寫張文書,說明兩家婚約作廢,完全是因為陳家毀約在前,從此蘇陳兩家再無任何瓜葛,陳家也不得再破壞我蘇家的名譽。」
陳岳巴不得能和蘇雪就此撇清關系,連忙命令管事去寫文書,隨後自己簽名畫押,又交給陳子明,讓他同樣也簽名畫押。
得了文書、字據、兩千兩銀票,蘇雪滿意地走回馬車旁,回頭看向陳岳和陳子明,還有仍然跪在地上的趙菁菁。
「其實我根本不想進你們陳家的門,就算死,我也不屑和你們這樣的勢利小人為伍!」
「可惜,你們賭不起!」蘇雪傲然走上馬車。
在陳家人目瞪口呆中,蘇雪大獲全勝,揚長而去。
回家的路上,蘇雪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心里的大石終于完全放下。
她總算解決婚約,恢復自由之身,只要再救出蘇父,所有煩惱就都解決了。
自己終于可以在這個時代,自由自在地做想做的事了。
就看我蘇雪,怎麼彩繪軒轅,舞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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