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領和十幾名衛兵齊齊跪地連聲求饒:「程將軍、蘇女史、雲侍郎饒命啊！」
蘇雪說:「將軍,這幾個人交給您處置吧,您不是說幾天不殺人,就覺得悶麼？」
程紫依道:「是啊,本將軍都打算回北關了,一場仗砍殺百十人的感覺真是不錯,在明陽待久了,手都癢了,不過這不是有送上門兒來,給將軍當消遣的麼。」
伊卓揚立刻從那頭領腰間抽出劍來:「將軍請。」
雲非凡說:「在下早想見識一下。」
膽小的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一想到眼前這個手持長劍、面帶寒意的女子,便是剛剛率部將殺敵上萬的女將軍,這些人更加膽寒!俗話說:嚇死的人,十個有八個是被自己嚇死的。
程紫依剛把劍架到那頭領的脖子上,冷汗便刷地從他額角淌了下來,而他的嘴唇卻青中帶紫,不停地打哆嗦。
「蘇小姐,不如先拿他開刀吧!」
蘇雪說:「哎呀將軍,我可見不得血腥!」
那頭領忙說:「蘇小姐,救救我吧。」
蘇雪說:「我听說將軍劍法高超,能把劍從人口中刺進去,割斷喉嚨!不但一劍致命,還看不到血,我覺得這樣不錯。」
那頭領听罷一頭栽倒在地,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真沒用!」蘇雪拍拍手,然後掃視那幾名衛兵:「我有事要問你們,如果回答得老實,我可以替你們求個情,讓程將軍饒你們一命。」
「蘇女史請問。」「小人一定老實回答。」
蘇雪忽然嘆了口氣:「你們大概都不是陳將軍的親信之人,不然他為何把你們派到這里來找死呢!其實我並不想為難你們,而且問了什麼,你們答不上來,豈不會惹程將軍生氣。」
一個衛兵說:「蘇女史,放過小人們吧,程將軍只重用他的親戚的舊部,小人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蘇雪故作為難:「程將軍在氣頭上,我若這麼輕易放了你們,將軍手癢傷了我怎麼辦。今日之事程將軍勢必要找陳岳討個說法,你們就說說陳將軍都重用哪些人,最近都派他們去辦了什麼差,我想那些一定都是美差,你們要是說得詳盡些,程將軍一向愛惜將士,或許還能替你們作主討個公道呢。」
蘇雪這番先恐嚇再打擊,最後又同情拉攏的言辭舉動,只要不是鋼鐵的毅志怕是都抗不住,何況蘇雪問的問題並不敏感,又好像都是為了他們著想。
這些衛兵爭先恐後地將陳岳最近什麼時間,派了哪些人,去了哪兒都說了個仔細,連陳岳常帶個女人在守備營鬼混的事,都給抖落出來。
雲非凡、程紫依和伊卓揚簡直听得嘆為觀止,而且都對蘇雪佩服得五體投地。
等這些衛兵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蘇雪對程紫依說:「將軍,這些衛兵也都挺可憐的,又是被人唆使,就放了他們吧。」奉命說成了唆使,那些衛兵卻都拼命地點頭。
「小人們都被騙了,請程將軍放過我們吧。」
程紫依說:「算了,听起來你們都不容易,本將軍這次就放過你們!」她指了下那名暈著的頭領:「他還暈著,就留他在此休息一下,等醒了我再讓他回去。」
那些衛兵哪還管得了那名頭領的死活,急急忙忙地走了。
蘇雪說:「程將軍恕罪!」
「蘇小姐何出此言?」
蘇雪說:「剛剛借了將軍威名……」
程紫依微微一笑:「那是蘇小姐機靈,我怎麼會不知道。」接著她輕嘆一聲:「這些守備軍,實在是在都城待得太舒服了!」
蘇雪說:「有什麼樣的將,就有什麼樣的兵。」
雲非凡說:「雖然我們已經問出了許多,但是這個人興許還知道些別的,先把他關到柴房吧。」
蘇雪點點頭:「黃青,把他看好了。」
幾人回到堂屋,蘇雪問:「龍公子怎麼會在刑部?」
伊卓揚說:「我表哥說,他不能給人留下口實,而且他說他相信雲侍郎和蘇小姐。」
蘇雪說:「非凡,你可要照顧好龍公子啊。」
「我會盡我所能!我和龍公子商量過,他說舍棄那些產業沒什麼,只要能保住那些兄弟們的性命,留口飯就好。」
伊卓揚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伊家堡缺的就是人,而且北襄有大片田地可以開墾。」
程紫依說:「是啊,我可以幫忙安排,皇後娘娘還免了三年稅。」
雲非凡道:「嗯,其實皇上早晚會對付龍家,這次事出倉促倒是對龍家有利,我會力保他們的身家性命。」
蘇雪說:「非凡,我覺得洪家鎮有問題!」
「不錯,洪家寨在旁人眼中已經被毀,可越是不起眼,越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伊卓揚道:「那我即刻帶幾個人過去。」
雲非凡搖了下頭:「不能輕舉妄動,洪家鎮是個頗不尋常的地方,我馬上聯絡衛贏,要確保行動迅速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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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岳听了那些衛兵的匯報,破口大罵:「一群廢物!護國公主、女書史了不起嗎?我有皇上的旨意!」人沒抓來也就算了,連頭領也給扣了!
這些衛兵在路上已經商量好,只說對方不肯交人,不過為了避免責罰,其中一個衛兵說:「將、將軍,不是小人們不抓人,是那個龍逍遙已經去刑部投案了啊!」
陳岳猛地站起身:「什嗎?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就是早上。」
陳岳扔下一句:「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然後匆匆離開城備營,趕回陳府。
陳子明迎上前:「爹,可抓到蘇家的把柄了?」
陳岳道:「哼,我差點被他們抓到把柄,你馬上去找錢頭領,帶隊人過去把相關人等全解決掉!」
「爹!我們不是要讓那些人相信是龍家綁了他們,然後再放掉嗎?」
「沒有時間了!只能來個死無對證,不管怎麼樣龍家這次是逃不掉了,至于蘇家,還須從長計議,蘇義和他女兒還有那個雲非凡可不是省油的燈,何況還有程紫依!」
陳子明說:「爹,那些人若是死了,皇上必然追到底,我們真的不會有事嗎?」
「有什麼事?透露一點都是死罪,我們這邊的人誰會說出去!而那個證人也已經被滅口。」
陳子明兩腿發軟:「萬一!」
「想成大事,就要心狠手辣,趁他們還沒有查到什麼,先下手為強,把所有的線索切斷。不然有刑部,又有玄羽衛,你以還有更好的辦法能做得天衣無縫嗎?」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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