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皇後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居心的人,而且她常常會把一切記在心里,表面上卻若無其事。但只要時機成熟,她就會徹底把這個人整死。許多人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或是心存僥幸,刀架到脖子上時,才明白一切早在吳皇後的掌握中。
這件案子死的人不少,有幾位還是吳皇後的得力幫手,她怎麼可能不追查到底!
姜太子妃說:「殿下,你倒是說話呀!母後該不會像對付大殿下那樣對付我……」
「啪!」太子回手甩了她一巴掌,陰沉沉地說:「你不想活了!以後絕不能再提這件事。」
姜太子妃被太子的表情嚇得不輕,渾身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太子一眯眼楮:「我到底是她的兒子!」他在心里補上一句:如果我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還會對我下毒手麼?
這時門監在外邊大聲說:「長樂公主到。」
太子警告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流淚的姜太子妃,然後出門迎接:「皇妹,這幾日又跑哪里去玩兒了,都不來看看皇兄。」
長樂公主說:「听說皇兄身體不適,母後讓我少來打擾,听太醫說皇兄身體大好,才敢過來。」
太子說:「小毛病,本也不礙事。」
「母後一向疼皇兄,小毛病她也很擔心呢。」
本是一句關心話,在太子听來卻像是另有所指,小毛病也不行!
「皇妹,三皇弟多日不見蹤影,他在忙什麼?」
長樂公主笑道:「三皇弟現在可是玩兒瘋了,三天兩頭往宮外跑……」然後她略顯神秘地說:「許是迷上望月樓的哪位名花兒了。」
太子「呵呵」一笑:「三皇弟就喜歡風花雪月,你這當皇姐的,可得看著他點兒。」
「三皇弟說,他將來封了王爺,就要個閑雲的封號。」
「他是想當閑雲野鶴麼!身為皇子卻不關心國事,母後就這般由著他胡來。」
長樂伸出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母後日理萬機,哪有空管我們,不過這次大敗天狼國,母後十分高興,這月二十要在華曦殿替程將軍擺宴慶功。」
太子看著手中的茶:「程將軍終于如願了。」
「皇兄,皇嫂呢?」
「哦,她有點不舒服睡著呢,你找她有事的話,我讓人去叫醒她。」
長樂搖了下頭起身說:「我只是隨口問問,我先回去了,天氣冷了,皇兄還要注意不要著涼。」
「皇妹有空就多來陪皇兄說說話。」
「好。」
長樂的話,讓太子心生遲疑,三皇弟與他向來親切,他也深知這個皇弟的心思從來就不在政務上,何況此事若有什麼閃失,無疑是將皇位拱手送人。
自己現在的障礙並不是他,而是那位高高在上的……
這月二十慶功宴,還有七天,太子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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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卓揚在已經等得望眼欲穿,程紫依今日去朝堂匯報軍情,眼看著快晌午了還沒有出來。
程紫依下了朝,便被皇後召到了怡心殿。
吳皇後語帶關切:「程將軍,我還是叫你紫依吧,傷可好了?」
「謝皇後娘娘關心,臣的傷已經無礙。」
「那就好,你送上來的折子本宮看了,展將軍的事你就看著辦吧,如果你有好的人選接任他的職務,上個折子給我,我讓兵部的人去辦。至于附上來的請功折子,本宮還要再斟酌再加以賞賜。」
「皇後娘娘聖明。」
吳皇後說:「這月二十,本宮要替你慶功,你好好準備一下。」
「娘娘,這都是臣該做的,不敢居功。」
吳皇後說:「這是我大宣國的喜事,離年也不遠了,皇上近來龍體日漸康健,宮中也該熱鬧一下!怎麼?還在意那件事?」
程紫依忙說:「沒有,只是臣久在邊關,有點不太習慣……」
吳皇後笑笑說:「沒關系,就當是陪本宮和皇上用個膳。」
「臣遵旨。」
「紫依,請功折上提到蘇雪兒獻計是怎麼回事,她為何會在北關?」
程紫依說:「蘇雪兒與伊家堡的二小姐情同姐妹,此次踫巧是她到伊家堡探訪伊二小姐……」她有心幫蘇雪請個大功,好提要鳴泉谷作封賞之事,所以前前後後都說了個仔細。
吳皇後听得倒是津津有味,直到程紫依講完才點了下頭:「這個蘇雪兒,真不簡單算得上有勇有謀了。」
程紫依說:「是,這次若非她,怕是將士們難堅持到援軍到來,傷亡也一定更大。」
「你還是那個性子,別人的一點功勞你都記得清楚,卻從不替自己邀功!」
「皇後娘娘任用臣,信任臣,臣萬死無以回報娘娘的大恩。」
吳皇後輕嘆一聲:「若非你有這能力,我又怎會將北關乃至大宣的安危交到你手上。」
程紫依遲疑片刻:「皇後娘娘,臣斗膽請娘娘賞賜。」
「哦?這倒是頭一遭,紫依想要什麼盡管說。」
「臣想替蘇雪兒要一塊封地。」她本想自己替蘇雪要下,但是考慮到封地的轉讓和利用說法頗多,便想試試能不能直接替她要下來。
吳皇後皺了下眉頭:「紫依,這不合規矩,黃金布帛倒是都可以,若是給了她封地,其他人的封賞要怎麼平衡?」
「皇後娘娘,臣替她要的封地是塊誰也不會瞧上眼的地方,其他人娘娘賞幾畝良田他們就會很滿意。」
吳皇後好奇地問:「嗯?是哪一塊?」
「南山的鳴泉谷。」
「那個地方!是她想要?」
程紫依說:「沒有,她沒要過任何賞賜,只是听她說起想買那塊地做點事,臣記得那塊地無人肯要覺得不妨給她,興許能加以利用呢。」
吳皇後想了下,露出一絲笑意:「本宮倒也想看看,她能在那塊地上做點什麼,準了。」
程紫依高興地說:「臣替蘇雪兒拜謝皇後娘娘。」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這幾日好好身子,不用往宮里跑,有事我會差人召見。」
「臣告退。」
程紫依離開怡心殿,想著伊卓揚在等她,快步往外走去,若非在宮里不能失儀,她早跑起來了。
剛出怡心殿所在的宮門口,卻踫上了姜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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