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意薏別動,再睡一會兒。」呂灝沒有睜開眼,慵懶的說著。
「還睡,都什麼時候了,你趕快給我起來!」說著,就勢去拉呂灝,呂灝被折騰地沒有辦法,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他只睡了半個時辰啊!
看到呂灝的眼楮,意薏也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昨天沒有睡好嗎?難道我踢被子了?」說著,就低頭看著他的眼楮,撅嘴問道,難道她的睡相真的那麼差嗎?
看到呂灝一副怨婦形象,意薏也懶得多言,更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你趕快收拾一下,那個等一下要是來人了……」
還未說完,意薏就能感到有人來了,無奈之下,拋了一個白眼給呂灝,就直接飛身到了房頂,呂灝也只是沉悶一笑,對著來人說道,「飛鷹,你把這些都處理一下。」
要是現在意薏還不明白來人是怎麼一回事,她就當真是不必苟活了,最關鍵的是,那個叫飛鷹的男子,進來之後,對著梁上的她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啊,雖然只是相對一瞬,但是意薏還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要是梁上有地縫,她絕對是轉進去了。
所以,一下來對著呂灝那似笑非笑地眸子,意薏是當著恨不得把他從窗外扔出去,他早就知道來的是什麼人,竟然還叫她這麼出丑,關鍵是,來的人武藝在她之上,一眼就發現了她的所在,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王爺不是想叫您的屬下了解意薏的身手吧!」調整了呼吸,意薏冷然出聲道,卻還是遏抑不住滿腔的怒火,其實不過是在他的人面前丟臉了,本不是多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在意是因為什麼。
「呵呵~飛鷹是璇璣十二衛的副統領。」呂灝只是覺得這樣的意薏更加生動一些,卻也不多加解釋,依舊是淡淡地說道。
「這與我何干?」意薏拋了一個白眼給還躺在床上的男子,卻發現他在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她也不在意,看了一眼門外,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了。
剛準備問呂灝是怎麼一回事,他卻是淡淡地開口,「以後,意薏就是璇璣衛的當家主母了,剩下的人,我也會一一替你介紹的。」
意薏瞪大了眼,本想說自己不稀罕什麼當家主母,可是轉念一想,既然是白來的便宜,自己為什麼不佔呢?更何況,這不是呂灝把自己的地下勢力告訴自己嗎?想到了這些,心情頓時明媚起來,就連看呂灝的目光,也帶著點點的笑意。
「用過早膳之後,你就先回將軍府吧。」經呂灝這麼一提醒,意薏就想到等下要是紫晴去屋里找自己,指不定要謊成什麼樣了。
「不了,我還是現在就走吧。」意薏思索了一下,抬頭正對上呂灝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呂灝,祖父告老還鄉的事情,你有幾層把握?」
原本因為意薏不在這里用早膳,呂灝多少還是有些失落的,又听她問起這個,也就淡淡說了個十層。
意薏只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並沒有發現呂灝賭氣的樣子,便接著問道,「那紫晴和凌王的婚事,不會也是你一手包辦吧,我記得,你和凌王貌似是不和的呀?」
「不過是之間的一點誤會罷了。」呂灝邊說著邊起身,還未等意薏弄清楚他這是做什麼,已經又被禁錮到他的懷中,「一大早問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說著,就勢啄了一下她的紅唇。
要是換做從前,意薏一定會好生勸說別鬧,但是,這一次,卻是很平淡地說,「我現在要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說罷就勢起身,而這一次呂灝卻不相攔,意薏知道是後面幾個字起了作用,不在意地撇撇嘴,繼續道,「要是被我發現,還是喝得這樣爛醉,我就……」
「娘子就怎樣?」呂灝頓時也學著她的調皮語氣,戲謔地調侃道。
「還能怎樣,改嫁唄。」
「你敢!」
意薏已經出了房門,就是不知道還在屋里的呂灝是一副怎樣氣急敗壞的景象,但是她卻並沒有直接出煜王府,而是繞道去了一趟後院,快要成婚了,總得知道呂灝有沒有金屋藏嬌,或是有幾個侍妾,但結果意薏倒是很滿意,一個也沒有!
當然,飛鷹也把這事報告給了呂灝,呂灝面無表情地讓他退下,可是心底還是藏不住喜悅,知道她在意了,也許以後,他們都不再是沒有交集的浮萍,也許在雷嶺的驚鴻一瞥,他們的宿命便緊緊相織,糾纏不斷了。
青芽馥郁的馨香在庭院內彌漫,貌似從未消失過。初升艷陽的光芒穿過高大的樹枝間隙,映照在樹下被露水潤濕的青苔上,留下斑駁陸離的光影。二月的天氣,已經少了料峭的春寒多了一些溫潤的濕意,清新淡雅,預示著又一個好天氣。
意薏回到自己的院子,紫晴她們看到她的出現,也松了一口氣,待只剩下她們二人之時,紫晴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小姐,你昨夜一夜未歸吧?」
意薏從房門外的春聯移過視線,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小姐,你的衣服……小姐,你不是不喜粉色嗎?」
意薏也只是嫣然一笑,「我昨夜去了趟煜王府。」在紫晴擔心的話說出口之前,意薏便繼續神神秘秘地說道,「不準讓稷塍和阿墨知道噢!」
「可是小姐……」
意薏轉過了身,抬了一下黛眉,「你放心就好,幾時見過你家小姐吃過虧啊!好了,你也下去用早膳吧,我的傻丫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紫晴自然也就不多言了,至于叫她保密的事情,她不是不放心上,而是根本瞞不住。
經過梳妝台之時,意薏還特地地看了一眼自己,怎麼說呢,雖然她不喜粉紅色,但是……果然是人好看了,穿什麼都好看!當然,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的時候,哎,都怪和呂灝待久了,她也變成那副不要臉不要皮的模樣了。
眼角的余光掠到那個飾品盒,一支銀色的發簪映入眼簾,頂端是一朵五瓣梅花,意薏拿起小心地撫模著,嘴角抬起了溫暖的笑意,因為都是銀色材質,細細一看,還真的很像是白色的綠萼梅。
他們從酈約國回來的第三日便是大年,意薏一個人在將軍府,心里又擔心稷塍的病情,所以,本來就沒有什麼心思的,除了叫府里的幾個人打掃了一番,按過年的習俗折騰了一下,其它的事情她都一概不理。
原本空蕩蕩的將軍府,在喜慶的節日里,到還更顯得孤寂冷清,意薏還好,只是紫晴一臉落寞的樣子,還是叫她心疼愧疚,無奈之下,意薏提出了去街上逛逛的想法,紫晴自是答應,但是臨行之前,意薏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她都換回了女裝,本就是愛美的天性,又是這麼一個喜慶的日字,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即使走在繁華熱鬧的京都街上,意薏還想著呂灝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從晚宴回來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也不知道他是在忙些什麼,而那句,我等你回來過年,還不知道算不算數。
眼角的余光瞥到紫晴那略帶希冀地朝四周望去,意薏多少是明白了,正因為是明白了,她才會替她心痛,同為女子,亦是同病相憐。
街上的人真的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即使那些平日里養在深閨的官家小姐,也趁機出來游玩,倒也比平日的廟會還要熱鬧了許多。
意薏本是無心游玩的,那麼,街道兩旁的燈影幢幢,還有行人的歡喜自然也與她無關了,只感覺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想要去尋撞她之人,卻對上了一襲淺白色的錦衣,風流倜儻地朝著她笑著。
意薏也隨之勾起唇角,走近之後被他小心地護著,不讓旁邊的行人再給踫著,過了半晌,意薏見他並未開口的意思,便說道,「你怎麼會在這里?」按她的理解,既然是過年,身為煜王的他,本應該是在皇宮之中的,雖然今年皇帝不準備擺宴邀請群臣,但是,家宴還是需要,那麼,他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街上,還與自己不期而遇。
「不開心麼?」他一邊護著懷里的人,一邊注意著他們的周身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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