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和萬姨在一旁望著,二人那是觀察入微,一眼就看到了江諾薇攥著的手。
「這丫頭難道不懂得有時候不能力敵,只能智取的道理麼?」萬姨微微生氣,自己看好的一個苗子,眼看著就要干傻事,她心中不舒服。
「我倒不這麼看,這丫頭鬼得很,就算是紅憐當初也沒她那麼深,讓人猜不透。」錦繡好整以暇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這女孩兒才剛進來,錦繡就這麼夸她?听到錦繡的話,萬姨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又看看江諾薇。這紅憐不是別人,如今她可是爭春閣的頭牌。這閣里的斗爭就好比後宮爭斗,都是暗潮洶涌,成為頭牌,可得踩著別人的青春幸福上去。
「你們再過來,會被錦繡姑姑懲罰的。」江諾薇有恃無恐,面上不見一點慌亂。
婉兒挑挑眉頭,「怕你不成?」
江諾薇便將手中攥著的石頭展示出來給人看,那石頭不算大,卻很尖銳,看得出來是經過打磨的。
眾女孩兒大多都稍稍後退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轉而看向桑兒。
「你若是傷了我們的臉,被罰的只會是你。」桑兒不愧是眾人心目中的領軍人士,這個時候還能不慌不忙的。
「所以啊,我要傷的是自己的臉。」江諾薇拿著那尖銳的部位對著自己的臉,眼中含笑。
桑兒見她當真拿著那石頭抵住自己的臉蛋,抿了抿粉唇。
「你有本事就劃一個給我看看!」眼見著就可以教訓這個新來的,如今她一使計,大家都停滯不前了。婉兒不滿的開口喊道,聲音嬌蠻。
桑兒听婉兒這麼說,不禁擰了擰眉頭。誰都知道,樓閣里最重要的先天條件便是外貌。若是江諾薇當真把自己的臉給劃傷,在場的人都得受罰。因為江諾薇是一個大有前途的美人胚子,要是她的臉毀了,爭春閣可就虧了。
江諾薇朝著牆角旁的樹枝招招手,聲音嘹亮,「錦繡姑姑,你不出來嗎?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會被她們逼得毀容了。」
你看吧,我說了這姑娘是個精明的。錦繡給了萬姨一個眼神,便施施然的從掩映的樹木後方出來。
「錦繡姑姑……」在場的小姑娘被嚇得不輕,事情要是在後期被知道,木已成舟也就沒那麼怕了。如今被抓了個現形,心如擂鼓。
「你們都下去領罰吧。」萬姨揮退眾姑娘。
桑兒朝著萬姨和錦繡分別行了一禮,便雲淡風輕的離開,仿佛此事與她無關。
本有姑娘想說話,但見到錦繡的視線落在江諾薇身上,一個兩個便和斗敗的公雞似地,跟在領頭人物桑兒的身後離開。
「透兒,你可知她們為何要受罰?」錦繡不怒自威,氣勢長存。
「錦繡姑姑,她們方才舉止不合禮儀,自是要受罰的。」江諾薇隨手將石頭丟在地上,笑眯眯的承受著她的壓力。
這姑娘,裝傻裝得真到位。萬姨對江諾薇是越發的欣賞了。
錦繡銳目直視她,「那你呢?」
「我自是不用受罰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自己。我可舍不得往自己臉上劃,那得多疼啊?」江諾薇扁扁嘴,似一朵春日嬌蕊,讓人不忍責罵。
「你還有理了?」錦繡臉上露出了冷淡的笑容。
「這本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這不是順應生存之道麼?錦繡姑姑難道覺得我錯了?您不覺得有我在,以後這群小丫頭也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亂使手段。」江諾薇回視她的眼楮,絲毫不畏懼。
「生存之道?我倒要看看你這究竟是生存之道,還是死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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