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語筆直地立在窗子前面,內心隱伏著巨大的怒意,她身後的司馬不恕幾乎能感受得到。『**言*情**』這是間農戶的屋子,主人早已離開太平集,于是司馬不恕住了下來。花惜語的沉默往往表示她是真的在怒,司馬不恕苦笑著搖搖頭。
「我相信悠然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如果不是我的人出了問題,就是你的人出了問題。但是知道這件事真相的只有我和悠然,你怎麼解釋?」
司馬不恕低嘆道︰「我的話,你願意相信嗎?」
「我只相信實話。」
「如果要說實話,我只能說這件事直到他們進了山洞,我才當眾宣布。除了東生之外,也沒有一個人事先知道。我認為東生完全沒有理由那樣做,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絕不會背叛我,而且他與左悠然從未有任何瓜葛,也沒有道理去陷害她。『**言*情**』」
「那麼畫圖的人呢?」
「葛松風?那就跟不可能了。我付錢,他畫圖,而且他也希望蒼冥教被消滅,斷然不會畫一幅假圖出來。」
「哼,這麼說來,誰都是清清白白的咯?」花惜語厲聲笑道,「那麼悠然是在故弄玄虛了?」
「當然不是。左悠然是你最喜愛的弟子,我相信她說的絕對是真的。我認為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只是我們一時想不到罷了。」
「你真的不知道?」花惜語問,臉色、語氣都緩和了許多。
司馬不恕苦笑道︰「這麼多年了,我又何苦再騙你?你應該知道我為何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你也應該知道我為何把名字改成‘不恕’,我一直為當年的事而自責,我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把名字也改成了‘不恕’,本來以為蒼冥教一滅,江南聯盟便可穩立江湖,我也好安心退隱,沒想到事情竟然展成這樣。蒼冥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唉,還不知此事如何了結。」
花惜語默然許久,道︰「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了。我們的事先擱著,得先弄清是誰想害悠然。悠然自從來到我身邊,一直很少出去,應該不會跟誰結怨。這次為蒼冥教的事無端把她牽扯進來,我擔心蒼冥教會對她不利。」
司馬不恕沉吟道︰「這個你不必多擔心。方天龍應該知道整件事的主謀是我,左悠然只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就算要報復,他也只會來找我,不會找別人。地圖的事我會深入調查,你還是先回素劍宮去,有了消息我再派人聯絡你。」
花惜語冷冷道︰「我一定要把這個害悠然的人找出來。他既然能用這麼一手,一定還會想別的辦法,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生。」
花惜語出來的時候,左右護法和七星劍都在外面等候著。她深深注視著表情呆滯的左悠然,心頭一陣陣刺痛。五年來她極盡所能地對她好,想彌補自己當年虧欠這個孩子的一切。這一次她是完全相信了司馬不恕,相信司馬不恕為她勾勒的未來,所以才會讓左悠然冒險引誘方天龍。不知道在那密道中生了什麼,左悠然自從出來以後就一直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除了手上有些輕微的擦傷外並沒有受其他的傷,也許她是受了驚嚇才會如此吧。花惜語心疼地想著,上前抱了抱左悠然。
左悠然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宮主?」
「我們回素劍宮去,我累了。」花惜語幽幽說道,徑自登上了已備好的馬車。
其他弟子都騎上馬,簇擁著馬車緩緩前行。白麗仙怨毒地盯著左悠然的背影,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韓綺君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緊跟在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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