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兩天功夫,蒼冥教的總壇似乎安靜了許多,左悠然知道已經有許多人前往浮月山莊去了,留下來的都是精干力量。『**言*情**』左悠然不想離開,好在方天龍也沒有要趕她走的意思,只是不像先前那樣總跟她見面了,偶爾無意中踫上,方天龍也總是先行避開,連招呼都不跟她打。左悠然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但她知道錯在自己,方天龍沒找她算賬已經是量了。
這一日,韋航偷偷告訴她,申吾沙已經在晉州城出現了。左悠然心里一驚,莫名地興奮起來,恨不得馬上見到申吾沙。「他在哪里落腳?」
「听探子說在城外五里的一處農莊見到過這魔頭,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左悠然心里漸漸有了主意,嘻嘻一笑,道︰「哥,我好久沒上街逛逛了,能不能把你的通行令牌借我用用?」
韋航皺起眉頭道︰「這種時候了還敢上街?總壇到處戒嚴,就算是有我的通行令牌也沒有用,現在每個人出入總壇都得有教主的令諭。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呆著吧。」
「教主令諭?這麼嚴格?」左悠然心里琢磨著,露出苦惱的模樣。
韋航失笑道︰「你呀,從小就喜歡到處跑,你既然這麼想出去逛,干脆去跟方教主說,得到他的允許不就行了?」
左悠然嘆道︰「你不知道,前兩天我對他做了很過分的事,他都不搭理我了。」
「你做了什麼事?」
「這個……不能說。」左悠然干笑道,「有沒有別的辦法,比如說教主的令牌?類似于風雲令一樣的東西?」
韋航笑道︰「有本事你去方教主那里弄一塊來。方教主有沒有令牌我不知道,就算有也不知道他放在哪里呀。」
「我爹的令牌總是由高叔叔保管,方天龍的令牌會不會也在他最信任的屬下那里?」
「方教主沒有什麼最信任的屬下,以我這幾年對他的了解,他做事喜歡親力親為,令牌應該也是隨身帶著的。『**言*情**』」
隨身帶著啊……左悠然心里盤算著,要是能偷來令牌,她不就可以自由出入總壇,可以直接去找申吾沙了嗎?找到申吾沙,告訴他她其實就是申祥蕊,那樣事情不就好解決了嗎?
見左悠然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韋航有些不安起來,「悠然,你不會是在打方教主的令牌的主意吧?你可別做傻事,萬一被人現,你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呵呵,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不會不會,你放心好了。」左悠然嘴上說著,心里已經開始計劃偷令牌了。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方天龍的書房空無一人。左悠然悄悄溜了進來。這屋子她並不陌生,但心里覺得怪怪的,因為兩天前她才在這里給了方天龍一耳光。她甩甩頭,想甩掉心頭奇怪的感覺。她四下里搜索,尋找可能放令牌的地方。雖然韋航猜測方天龍會把令牌隨身帶著,但她還是先確認一下的好,如果他把令牌放在書房里,那就再好不過了。
書桌收拾得很干淨,什麼東西也沒有,連片紙都沒有,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這里寫了「申祥蕊」三個字的紙團就塞在桌子底下的,現在也沒有了。她心里暗暗一驚,隨即想到可能是被人當廢紙收走了。書架上放著幾摞書,擺放得整整齊齊,不知道方天龍究竟有沒有看過這些書。牆邊還有幾個帶抽斗的櫃子,都上了鎖。左悠然不死心地拉了拉,一個也拉不開。她不禁有些泄氣,閉著眼楮思考還有哪些地方有可能放令牌。
「左姑娘?」方天龍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左悠然嚇了一跳,快速冷靜下來後,她緩緩轉身,擠出一絲笑容,道︰「方教主,我等你好久了。」
方天龍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徑自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里,淡淡道︰「有事嗎?」
「當然……有事。」左悠然腦筋飛轉,「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什麼歉?」
「前天……我實在是太失禮了……」左悠然吃力地說道。長這麼大,她還真的沒跟什麼人道歉過,不是她從不犯錯,而是從來就沒有人會認為她不對。
方天龍似乎冷笑了一下,道︰「我接受了。」
「嗯,那個……方教主,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想請教一下。」
「說。」他的話還真是少得可憐。
「听說現在要出入總壇,必須要有教主的令諭才可,是真的嗎?」
「嗯。」
「那如果我想上街去是不是也得方教主放通行令牌才行?」
「不錯。」
「那你能不能給我放一個?」
「不能。」
「為什麼?」
方天龍冷笑道︰「你想去找申吾沙是不是?」
左悠然干笑道︰「我只是想上街逛逛而已,你的疑心不要太重了。」
「如果真的是去逛逛,那就叫明護法陪你去一趟。」
左悠然板起面孔,道︰「方教主,你要是這麼不放心我,干脆把我關起來好了。」
方天龍似乎思索了片刻,道︰「這倒是個主意。」
左悠然不禁氣道︰「你不能這麼做,我好心來告訴你申吾沙的消息,你可不能恩將仇報。」
方天龍失笑道︰「不是你自己說把你關起來的嗎?」
「我說的是氣話,難道你听不出來?」左悠然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個男人還真是無趣之極,連女人家的氣話也听不出來,若是左攸遠和韋航,早就明白了。
「沒听出來。」方天龍似笑非笑,好像在嘲笑她。
左悠然咬咬唇,道︰「好,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我只能另想辦法了。你要小心了,我可能會偷走你的令牌。」
方天龍淡淡笑道︰「你這是在提醒我,如果我的令牌不見了,賊人就是你,是嗎?」
左悠然得意洋洋道︰「隨便你怎麼理解。」
「嗯,好。」方天龍點點頭,「我這里向來安全得很,從來沒有鬧過賊,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能從我身上偷走令牌。」
左悠然心里一沉,道︰「令牌在你身上?」
方天龍從荷包中取出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看清楚了,可別偷錯了。」
左悠然心里恨得牙癢癢,暗暗誓一定要偷過來,這個方天龍真是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她暗忖︰到時候我偷了令牌絕不還給你,一定把你氣死。
看著左悠然氣呼呼離去的背影,方天龍忍不住咧開嘴笑了。這個女人真是個奇葩,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有個性的女子。他知道左悠然輕功很不錯,但是偷功如何,他還真想見識一下。為了方便左悠然動手,方天龍吩咐侍衛,允許左悠然在總壇內自由行動,尤其是在他的地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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