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然,左悠然……」一個急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似乎有人跳了下來。
左悠然來不及睜開眼楮,就感覺自己被擁入一個厚實的懷抱中。她再也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是方天龍來了,真的是他!
跟在方天龍身後的明玉光一看見地上萎頓的韓綺君,連忙沖過去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喚道︰「韓姑娘,韓姑娘……」
韓綺君無法睜開眼楮,焦枯的雙唇微微抖動。
知道她還活著,明玉光微微松了口氣,道︰「教主,我們趕緊走吧。」
方天龍點點頭,道︰「你先上去,放繩子下來,把韓姑娘拉上去。」他對左悠然道︰「你能動嗎?」
左悠然小心翼翼張開眼,點點頭。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帶著繩子,連忙取出來,把韓綺君的腰牢牢綁住。繩子不夠長,明玉光又拋下來一根,把兩根繩子系在一起,慢慢將韓綺君拉了上去。方天龍則和左悠然縱起輕功跳了出去。
跳出密室,外面竟是一塊平地,隱藏在山林之中。左悠然回頭看著自己剛剛被困住的密室,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陽光之下,韓綺君的臉色灰白無光,頭蓬亂,雙目緊閉,嘴唇已經干枯得起皮。明玉光抱著她半跪在地上,心里疼得難以言喻。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這個女子會是半年前他所見到的那個有著一頭絕美秀的嫻靜柔美的女子。
「得趕緊找大夫。」左悠然道。
方天龍四周看了看,道︰「明玉光,你先帶韓姑娘去我們落腳的地方,我找到大夫就馬上過去。」
明玉光點點頭,抱起韓綺君飛快地走了。
方天龍又看向左悠然道︰「吃得消的話就跟我一起去。」
左悠然抓住他的手,道︰「一起去。」
兩人縱起輕功,穿過山林,很快就到了集鎮上。找到這座小鎮唯一的大夫,方天龍二話不說,抓住大夫的胳膊就走。左悠然趕緊背起大夫的醫箱,旁邊的人不知生了什麼事,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他們落腳的地方也在集鎮上,只不過比較偏遠一些。那大夫沒有武功,跑得氣喘吁吁,等到了他們落腳的土地廟時,已經累得幾乎要癱軟了。
左悠然從懷中抽出短刀架在大夫的脖子上,惡狠狠道︰「快點救人。」
那大夫連大氣都不敢喘,趕緊給躺在地上的韓綺君把脈。
方天龍瞪著左悠然,左悠然渾然不覺,她現在只關心韓綺君的生死。
明玉光緊緊握著韓綺君枯瘦的手,臉色跟韓綺君的幾乎一樣白。
大夫查看了韓綺君的脈象,取出針囊給她扎針。過了好一會兒,韓綺君悠悠轉醒,精神略微好了一些。大夫說︰「想是餓得太久了,氣血枯竭,要好好調養,沒有大礙。」說完,寫了個滋補的藥方。
左悠然稍稍安下心,收起刀,從口袋里模出一粒銀子給大夫,道︰「剛才事情緊急,多有冒犯,請先生別見怪。」她回頭跟方天龍道︰「我送大夫回去,順便抓藥來。你們在這里等我。」也不管方天龍是否答應,徑自帶著大夫離開了。
「我想喝水……」韓綺君虛弱地說道。
明玉光趕緊拿過水囊,托起她的頭,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方天龍走出土地廟,沉著一張臉。起先救人時的焦躁情緒已經過去,現在他很平靜,只等左悠然回來,好好跟她算一筆賬。
過了中午,左悠然才滿頭大汗地回來,帶了幾包藥,還有一包吃的東西,里頭是幾張烙餅。
「趕緊趁熱吃了吧,我熬藥去。」左悠然道,拎著藥罐子往後面去了。
方天龍見明玉光還在看著韓綺君呆,道︰「你先吃點東西,光看著人也不會好起來。」
明玉光這才回過神,無滋無味地啃著烙餅。
方天龍輕輕嘆了口氣,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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