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攔萬阻苦口婆心,終于是把言清讓給勸了回去,並且發誓立刻跟顧棟斷絕往來,打死我也不去見他。
林淼跟我說,天蠍座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星座,甚至無理取鬧到,就算他不喜歡你,也不讓別人接近你,完全是護食心態。要是讓他發現你跟別的男人有奸•情,殺人的勾當還真干得出來。
听完這話,脖子涼颼颼的,就像一把鍘刀架在上面。
「喂。」
一沓文件啪的一聲甩在我桌面上,抬頭便是李璐驕傲的臉,黑色的絲襪像黑色的玫瑰,修長的腿交叉著,我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
「什麼事,璐姐?」
「公司的月底結算,後天上午十點,這些東西要出現在經理的辦公桌上。」
這麼多?我忽閃了一下眼楮,李璐抿起粉嘟嘟的小嘴,俯身撐在文件上,一對酥胸白似初雪,我看得兩眼發直。
「小妹妹,好好干,」她從胸里掏出一張紅票子,我驚嘆原來乳•溝還有這種功能,「給姐姐買蛋撻去。」
「哦。」
我捂著就要洶涌而下的鼻血,仰頭走出辦公室,直奔樓下。就在出電梯的時候,我的手臂被一個人攔住︰「你抽風了?」
我把仰著的腦袋放下,奈良笑吟吟地看著我,一身西裝看起來分外衣冠禽•獸,人渣味兒十里飄香。我揉了揉鼻尖︰「沒有,我要給李璐買蛋撻。」
「真是奴性難除。」
奴性難除?大爺你還真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們這種資產階級吸血鬼終日剝削我等勞苦大眾以積累原始資本,你以為我會任你們差遣?糖衣炮彈是打不死我的,我菊花娘娘是堅貞的革命戰士,是社會真理的傳承者!
「對了,我今晚要參加一個晚宴,缺一個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
我冷笑︰「您可別!小心咱這奴性玷污了您狂拽酷帥叼炸天的宴會。」
他食指一彎就往我頭上一個爆栗︰「你還沒完沒了了。」我捂住腦袋,堅決不從︰「反正我就是不去。」
語畢,奈良皺著眉頭又想來一下,我嚇得脖子一縮,卻久久不見動靜。他忽然很是友好地攬過我的肩膀,笑眯眯如同披著羊皮的狼。
「嫂子,去的話我會給你算全職員工的福利,獎金也有哦。」
我的眼楮迅速跳成人民幣的形狀,全職員工的福利,那就是我手指頭也數不過來的錢啊,還有獎金,那我的整個畢業旅行都有著落了。
我邊流口水邊數著自己的手指,看到奈良一臉奸•笑,頓時清醒,這是資產階級的腐蝕戰術,我不能著道!于是我忍著割肉的的疼痛︰「我沒有晚禮服,還是不去了。」
他提起手上的袋子︰「已經準備好了。」
心里最後一絲防線轟然崩塌,都已經這樣了,腐蝕就腐蝕吧,吃完了糖衣,炮彈再打回去也是一樣的。請向我開炮吧,革命戰士是不懼任何攻擊的!
夜幕降臨,我挽著奈良的胳膊走到宴會廳門口,侍者要給我保管外套我執意不肯。奈良說︰「你要是穿著外套進去,會被人笑的,沒給我長臉,全職福利啊,獎金啊••••••」
我很利落地月兌了外套,背後一涼。
奈良滿意地笑了︰「沒想到你還挺漂亮。」
我翻了個白眼︰「你丫故意的吧,這麼暴露的衣服,看這後背,夜店小•姐才會穿吧!」奈良舉步向前︰「待會你就會知道,這不過是粉飾過的夜店罷了。」
雖然經歷過公司的聚會,但是晚宴的金光閃閃還是再次狠狠地把我的狗眼閃瞎了,如果說上次的聚會是個小美人,這次的晚宴絕對是女王,尊貴非凡的女王。
這次,餐桌上的點心食物,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了,奈良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招呼侍者要了杯酒。這種我覺得是華麗宴會的陣仗,在奈良眼里不過是幾個有錢人吃了頓飯。
記者的閃光燈不時 嚓響起,樂隊在奏著一曲舒緩動人的曲子。
有腿的露腿,有胸的露胸,啥都沒有的珠寶加身,華服炫目,一切的一切都充斥著腐朽的氣息,怪不得奈良會說這是粉飾過的夜店,人性的虛榮和貪婪,在華麗的裝飾下蠢蠢欲動。
「奈良。」
一個身材高挑,身著斜肩黑長裙的女人朝我們走過來,手里舉著一杯香檳,沒有多余的裝飾,她在眾多庸脂俗粉中絕世月兌俗,像一朵黑蓮花。
近看,我忍不住驚呼︰漂亮!尤其是那雙大眼楮,不知道是混血還是什麼原因,瞳孔透出一絲湖藍,像精靈一樣。
只見奈良微笑,一身白禮服襯著,用王子般的模樣掩去風•流成性︰「好久不見,蘇月。」
「這位是?」
「我女朋友。」
又胡說!我狠狠瞪他一眼,對著蘇越解釋道︰「你別听他胡說,我是他朋友。」
奈良笑著,往我光溜的背上一頓掐,我身子一抖,酒杯差點沒潑在蘇月身上。孰料,蘇月還自以為了然地笑起來︰「想不到奈良還有一往情深的時候,本以為你們‘三劍客’會老死花叢中的。」
說完她就巧笑倩兮,我懵了,三劍客?
「就是我,阿桐和阿讓。」他附耳低聲說,我點了點頭,又見蘇月神色不自然,下半張臉雖然笑得歲月靜好,但是大眼楮藏不住事兒,我能感覺到些許凜然。
是錯覺嗎?
「听說你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是美國金融的巨頭?」
奈良話中帶刺,蘇月小臉一白,緊接著還是很有修養地微笑。我心里忍不住責怪他,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蘇月小•姐,」我按耐住心里小小的崇拜,「你真漂亮。」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很友善地說道︰「謝謝,你也是。」
奈良不知怎麼的嗤笑一聲,蘇月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只好找個借口就走了。她扭著縴腰姍姍而去,婀娜的背影在我腦海里盤旋良久。
「你不是號稱博愛的賤客嗎,怎麼對那個蘇月這麼刻薄?她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
「我今兒脾氣算好的,」他捻起酒杯里的櫻桃一口吃掉,「她的氣質都是裝出來的,她跟過的男人比你的腿毛還多,哪個不是玩兩天就甩了。」
腿毛?我無意識地收回了露在外面的右腿,忍住心里的震撼,接著問︰「你被他玩兒過嗎?」
「嗯。」
看著他略有所失的表情,我恍然大悟,原來是為情所傷,怪不得說話這麼尖酸,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沒想到奈良還有一段情種往事。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牙齒敲掉。」
面對奈良的威脅,我立刻強裝淡定,心里再次閃過全職福利和獎金幾個大字。
奈良帶著我很熟練圓滑地周旋于男男女女之間,每一個人都很有修養,都是紳士君子,淑女閨秀,笑容可掬得讓你覺得整個世界仿佛沒有邪惡和災難。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他們的笑和蘇月是一樣的,帶著不易察覺的虛偽和殘忍。就連奈良也是這樣,我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很深沉的那種。
「我走不動了,」我輕輕抖著腳,高跟鞋可以列入現代十大酷刑之首了,「能不能找個地方休息?」
「好吧,我帶你到樓上去。」
樓上有很多休息的房間,我就近推開一扇門,奈良想阻止我都來不及。
門內,嬌喘連連,那讓我噴鼻血的畫面就那麼赤•luoluo地呈現,伏在女子腿間的男子太過忘我,根本就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女子還浪•叫著要男子‘快點’,我定在原地,被奈良給拉了出來。
臉咻的一下就紅了。
「好勁爆••••••」我如同夢囈,他又往我背上擰了一下,我才從剛才的畫面中醒過來。
「走吧。」
不消一會兒,他帶著我走到一個休息室,門一開我就立刻蹬掉了高跟鞋,這一蹬不要緊,過長時間踩著高跟鞋漫步雲端,一下子踏在實地上,差點沒摔倒。
我一個熊撲撲倒在床上上,好軟好舒服,哈哈哈,老娘再也不要下去了。又想到奈良還在,連忙坐起來︰「奈良,你能不能給我拿雙拖鞋?」
他無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
門剛關上,我又開始對著床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這滑滑軟軟的感覺,比我睡過的任何一張床都要舒服,要是可以的話,我寧可一輩子都不起來。
眼皮發沉,腳上的酸麻漸漸被濃濃的睡意打敗,我摟了摟枕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會周公去。
夢中,背後被一雙翅膀輕輕搔著癢,我扭動著腰身笑著,想讓那雪白的天使停下來,但是,她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親上了我的背。
然後是輕微的啃咬,真實得我能感覺到溫暖的濕潤,柔軟的唇舌。
我猛然驚醒,那感覺並未退去,翻身,身後竟然不是天使,而是一身黑色的惡魔。
他抬眼,對上了我驚恐地雙眸,笑了笑,光彩四射。
那個笑,我再熟悉不過。
「顧此?」
美如櫻花的少年有著魔鬼的聲音︰「我是顧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