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的歌詞用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上半身像詩人,下半身像流浪漢。你愛他神秘愛他危險,敢怒不敢言。
很是熱情地請我們喝咖啡,就在森林公園對面的咖啡館里,盛情難卻,再加上室外溫度越來越低,陶沙雖然不情願,但也經不住我的慫恿。
跟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男人發生一點什麼,我可是肖想好久了,無關風月也可以啊。更何況這個法國帥哥還對我有意思,老天真的不用對我太好。
「你很美。」
深深的望著我的眼楮,握住我的手,在上面輕輕一吻,我頓時興奮得眼冒桃花,陶沙一把抓過我的手,對那帥哥怒目而視︰「你干什麼?!」
一愣,然後笑著聳聳肩︰「只是禮貌而已,噢,我忘了這是在中國。」
陶沙臉一緊,我忍不住撲哧一笑,又怕嚇著帥哥,只能很辛苦地忍耐著,小樣兒,平時不是挺能耐的麼,現在傻眼了吧。他甩開我的手,端起咖啡就灌,真是沒品,咖啡要小口品的,懂不?
「不過,chris你確實是個美麗的女孩,你是淑女。」
「謝謝,你也長得很帥。」
「靠!」陶沙用中文爆了句粗話,「你們倆真是夠了。」
不解的看著陶沙,然後用英文問︰「你說什麼?我中文不是很好。」
我搶過話頭︰「他說,額,我們會盡力幫助你的。」
「謝謝。」回以陶沙一個電力十足地笑容,陶沙卻對我翻了一個白眼,我頓感不妙,再次華麗尿遁。
回去的時候,我細膩的感覺覺察到以陶沙和為中心方圓一米之內氛圍起了微妙的變化。我試探地坐下卻站起身來說要走了。
「這麼快?」我有點失望,還沒來得及跟你發生點什麼呢,怎麼就要走了。
「嗯,護照的事情還是比較要緊的,」他背起背包,「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剛才抱歉。」
我呆在原地,對法國帥哥臨走時那個流轉的眸光和明昧難懂的的表情很是費解。
「是不是你跟他說了什麼?」
「你難道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被這反問噎得口不能言,泛起的花痴被言清讓的臉給覆蓋得密不透風,這麼多的誤會,何時才是盡頭?他是佔有欲那麼強的人,根本經不起這種看似不經意的曖•昧。
因為懂得,多以更加苦惱。
「我們還沒逛公園呢。」
「你還知道要逛公園?」陶沙眼眸閃過一道寒光,「我以為你沉浸在法國帥哥的溫柔鄉里無法自拔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能剝奪我欣賞美和接近美的權利。」
陶沙手手攫住我的下巴,我被迫張開嘴︰「干嘛!」他仔細看著,皺起眉頭︰「這牙尖嘴利的,是不是最近又長牙了?」
我一甩臉,擺月兌他的束縛︰「滾你丫的!你才長牙了,你全家都長牙了。」
本以為他會毒蛇反攻,我都做好了回擊的準備,他卻陷入某種回憶一般,喝了口咖啡,淺笑道︰「嗯,我全家都長牙了。」
有病!
其實天氣寒冷,樹葉凋落,小溪都斷流了。森林公園除了梅花,還真沒別的好看,難得的是清淨,要是往常,這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尖叫的小孩,能活生生把人逼瘋。
但是,我還是死活拽著陶沙陪我逛到了太陽落山。
我心滿意足地跟陶沙並肩往我家的方向走去,手里還拿著一只巧克力冰激凌,大冬天吃冰激凌,真是有夠刺激的,可惜的是這地方不下雪,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雪。
「看你吃的。」
陶沙伸手抹了抹我的嘴角,我下意識地往後一躲,被他從背後擋住,搖搖頭掏出紙巾,不由分說很不溫柔地給我擦干淨了嘴。
我心有異動,吃冰激凌的動作變得小心謹慎。
陶沙,真的沒有誤會什麼嗎?我跟他說了陶沙爸爸跟我替他求婚的事情,他是不是以為我有此意,所以才問他的意思?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陶沙,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啊?」
「我喜歡,」他略一沉思,繼而勾唇,「溫柔的,短頭發的,吃得少的,愛哭的。」
跟我完全相反嘛!
我舒了一口氣,很是輕松地踮起腳尖勾上陶沙的肩膀,笑道︰「有品位!」
陶沙忽然止住了腳步,眸光凝滯,我順著他的眼楮看的方向看去,手里的冰激凌一下子掉在地上,融化一半的冰激凌好像在哭。
言清讓站在風里,嘴唇緊抿,我看不清他的眼楮。
我立刻向他奔去︰「你,你怎麼來了?」
他冷笑︰「是我來的不及時?看到你們戴著情侶圍巾秀恩愛?」
我那一刻真是恨死自己了,忙說︰「清讓,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哪樣?」
他語帶諷刺,濃濃的眉毛翻攪著解不開的煞氣。
「每次都不是我看到的這樣,望夏,你倒是告訴我,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我一次次強迫自己原諒你,你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你要把我玩兒死才甘願是不是?」
句句如冷箭扎在我心頭,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間將我擊倒,我想告訴他陶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告訴他這幾天我一直都不好受,我想告訴他我很喜歡他。
只是他轉身背對我的背影,僵硬無情,讓我看不到一絲可以挽回的希望。
「如果這就是你要的結局,那我可以告訴你,」他背對著我,卻猛地轉身,狠狠抓住我的肩膀,想要把我的肩膀捏碎,「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是我的。」
一個霸道的吻狂風暴雨似的落下,沒有親吻的柔情蜜意,很直接很用力地撕咬,我嘗到了血腥的滋味。他傾瀉著自己的嫉妒和憤怒,不留一絲余地,唇舌交纏間,我听見了他泄憤的低吼和痛苦的咆哮。
他很痛,我感覺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離開了我的唇︰「答應我,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你的若即若離,我很難受。」
咸澀漫過心頭,有種流淚的沖動。
這樣驕傲的男人,一次次為你放低身價,一次次為你傷心難過,你還要求什麼呢?
「我答應你。」
相擁而立,我透過他的肩膀望去,陶沙早已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