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拍拍她的頭,對青弦吩咐︰「不見!」
容辰在臨安的名氣很大,不僅是因為臨安首富這個稱號,更因為是了不得的神醫。
就是葉疏雨那個沒見過就拜師的師父傳給他的。
有什麼大病大痛的,只要還有救,來找容公子保管沒錯。
所以在回雲都之後听聞了南辰有什麼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的潔癖啊,葉疏雨覺得根本不可能啊。他是容辰的時候不照樣給人看病把脈模額頭的?
秦沐川依舊保持著她溫柔賢淑的模樣。只是兩年前被容辰廢了一雙手以後,她便再也不能彈琴,跳舞也只能跳那種手上動作不多的舞蹈。
可謂是恨透了容辰與葉疏雨。
再加上容辰聲望高,臨安人都知道了秦沐川是因為誣陷人,最後還對葉疏雨痛下殺手,才被容辰廢了手,所以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刁婦,已經十八,卻無人提親。
容家的小廝出來告訴秦沐川,辰世子不見客,只好打道回府。
秦沐川一回到家里,便去找了那藍衣女子。
「沐川,你怎麼這麼快?」藍衣女子名枝蓮,是秦沐川在前些日子在郊外踫上的,說是來臨安尋親。
秦沐川一臉泄氣,「人家辰世子根本就不願意見我。」
枝蓮眸中閃過一道精光,「慢慢來吧。」
*
休息了一日,便要開始「視察民情」了。
葉疏雨磕著二師兄獻上來的瓜子,樂呵呵的跟著南辰上了馬車。
南辰一臉嫌棄的撿起掉落在馬車上的瓜子殼,然後扔到葉疏雨手上裝瓜子殼的小袋子里,「葉疏雨,你能不能好好吃?」
葉疏雨抱著瓜子瞪著一雙大眼楮猛的點頭,「能啊能啊。」
「你有沒有听說過錦族?」
「听說過啊。」葉疏雨點頭,「上回鳳三不就說過?」
「嗯。」南辰閉眼,「听聞錦族在臨安的勢力很大,我擔心秦知縣也會是他們的人,一切小心為上。」
「好。」葉疏雨掀開帳幔,馬車兩邊都是圍觀的百姓,不由嘖嘖贊道︰「你是容辰的時候人家也是如此尊敬你,你這人怎麼就這樣命好呢?」
南辰忽的睜開眼,眸子幽幽︰「你怎麼不說你命好呢?」
葉疏雨一想,是啊!若是沒有南辰,自己哪能吃好的喝好的,還能與南辰一起接受萬民膜拜,不由呵呵笑了,「嗯,嘿嘿,對!我命好!」
南辰嗤笑一聲,不再理會。
葉疏雨還在自娛自樂的哼著小曲,南辰听了一會忍不住勾起嘴角,「這曲子很好听。」
「那當然!」這可是她學了好久的呢!
南辰不說話,心里默默的樂滋滋了好久——這曲子,江南有名的追情郎時唱的歌兒啊!
「咦?」葉疏雨忽然猛的掀開帳幔,「我眼花了?」又仔細看了看,忽然沉下心,「南辰。」
「嗯?」南辰似乎意識到不對,走到她這側的窗邊,「怎麼?」
順著葉疏雨手指過去的方向,南辰冷了冷臉,「這是錦族的挑釁!」
——那不遠處的牆壁上,赫然印著一個錦族的標志。
南辰神色淡淡,拉下帳幔,微微勾唇,「沒想到錦族在臨安居然敢向本世子直接挑釁,當真是不錯。」
*
秦知縣一早就候在縣衙門口,見南辰來了慌忙迎接。
昨日已經給辰世子造成了不好的印象了,听說那個不安分的女兒還去了一趟容家,這不是找死嗎?
青弦打開馬車上的門,南辰就步履輕緩優雅從容的走下來,秦知縣慌忙上去打招呼,「辰世子遠道而來下官……」
「南辰接我一下!」一聲咋咋呼呼的女聲打斷了秦知縣的阿諛奉承。
南辰伸手摟住葉疏雨的腰,微涼的手指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這麼急干嗎?」
……大哥,我只是讓你接我一下,你把手放在我腰上算個啥意思?
秦沐川在門口看見這一幕,狠狠叫住下唇迫使自己冷靜。她本就喜歡容辰,如今容辰居然是名滿天下的奇才辰世子,她更是喜歡了,結果辰世子居然還是對葉疏雨這個女人千萬般的好。
南辰看著秦知縣額頭上噌噌留下來的冷汗,慢條斯理的問道︰「秦知縣昨日半夜去容家說的大事,到底是何事?」
秦知縣忙找到重點,「昨日,昨日大牢內,有人死了!」
「死了?」南辰皺眉,「誰死了?」
「是看牢房的衙役,昨日半夜就斷了氣!」秦知縣越想越奇怪,「但是,牢中的犯人,一個沒少!」
「嗯。」南辰說道︰「帶本世子去牢中看看。」
「這……」秦知縣抹了抹冷汗,「那牢中陰冷潮濕,不、不適合辰世子萬金之軀啊!」
「哦?」南辰淡淡瞥了秦知縣一眼,「臨安府的牢房,本世子也不是第一次進了。」
葉疏雨猛的一嗆,南辰這人還沒忘記她兩年前被冤枉的事兒啊!
*
大牢都是一個樣,陰冷潮濕,到處都是老鼠蜘蛛。葉疏雨回想不堪的過往,那日她進來可是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就是沒人理她。
嘖嘖嘖。
秦知縣一臉冷汗的瞧著葉疏雨,看她沉浸在痛苦的記憶里不能自拔,「滴答」一下,秦知縣額上的冷汗不知不覺掉到地上。
南辰微微挑眉,「秦知縣不必緊張,就算你曾經濫用職權公私不分誣陷好人,但那也只是,曾經了。」
秦知縣額頭上的青筋猛的跳了一下——世子這話,听的怎麼這般別扭呢!
葉疏雨走到她曾經的牢房門口,模著門欄上刻著的一道道刮痕,那是她曾經為了記日子畫上去了,不由感慨萬千。
牢中此時住了一個白發人,渾身污濁,但是眼神犀利而清明。葉疏雨一看就嚇了一下——這樣犀利清明的眼神,怎麼會是一個犯人?
猛然聞到一陣香味,葉疏雨抬頭,正好對上那人的眸子。
這時候那秦知縣就慌忙跑到葉疏雨旁邊,顫顫巍巍的說︰「疏雨小姐,這老頭兒可是江洋大盜啊,你看他和他隔壁的那人,都是江洋大盜啊,殺人無數,你可得小心些了!」
葉疏雨朝旁邊一看,那老人的目光更為陰森,似一下照到葉疏雨心底。
給讀者的話:
枝蓮是個大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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