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顛簸,上官婉兒靠在她娘親的懷中,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母親撫模著她的頭發,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婉兒啊,娘親一定會重新幫你找一個好夫婿的,你切莫太傷心,傷了身子可不好。」
「娘親,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上官婉兒搖了搖頭,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來。
下了馬車,母女二人便是進入了慈恩寺,一入廟中便是能夠听到靡靡佛音,鼻息間有檀香之氣,所有的凡塵濁氣似乎都被淨化了一般。
上官婉兒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听完了高僧講道,她便同母親說了一聲,轉入了一間偏殿之中。
小和尚對著上官婉兒行了個禮,然後便是將她帶到了一處,這里立著很多的長生牌位,上官婉兒的目光看向了一處。
那是一塊十分簡單的牌位,上面除了名字連姓都不曾寫,過了些年月或許都無法記起他是誰了。
上官婉兒走過去,點了一支香插在香爐之中,她看著那塊牌位淡淡的笑了起來。
「妄語哥哥我來看你了,你過的好嗎?」
她面前的牌位上只寫了兩個字「妄語。」
在牌位前站了許久,上官婉兒才轉身告辭,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自從從慈恩寺回來之後,上官婉兒的心情看起來好了許多,她偶爾還會去應付幾場她娘親安排的相親,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放下了。
妄語依舊每日每日的陪著上官婉兒,只是和上官婉兒在一起的時候,上官婉兒從不到有人的地方去,似乎是在刻意的避諱一般。
妄語的心中越來越煩躁,他討厭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他很想問上官婉兒,卻是最終沒有開口,他怕一開口,兩人的關系便就此終結了。
上官婉兒正在撫琴,她的琴聲都是帶著愛上的音調,每次都讓妄語覺得很不舒服,那琴聲就像是某種哀悼一般。
「小櫻桃,我們去賞菊可好,每日呆在屋子里多無聊。」妄語看著上官婉兒,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你就這麼想出去嗎,外面有什麼好的,別人看到你說不定當成見鬼了呢。」正在彈琴的上官婉兒突然停了下來,平日里溫柔的臉也變得冰寒無比,她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模樣。
妄語的心一沉,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上官婉兒,良久才有些落寞的道︰「你認得出我?」
他有些難過,他明明扮的和妄語一模一樣啊,除了他身體沒有溫度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一樣,甚至他能夠看到上官婉兒的記憶。
「自然認得出,因為妄語已經死了,前不久我剛去上過香。」上官婉兒笑了一聲,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嘴角的弧度冰冷如刀鋒。
「不可能,我看的到你的記憶,你根本不相信妄語已經死了,我也沒見到你去上香的記憶,你一定是騙我的。」妄語搖了搖頭,對于上官婉兒的話他一句都不相信。
他是這個世界上做好的情人傀啊,凡是他模仿的都不會被拆穿,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演員,因為每一次他都付出了真情。
「記憶嗎?那東西是最最不可相信的,你所看到的,我不過都是我的幻想罷了,我的妄語哥哥從來都不喜歡我,他對我總是客客氣氣的,那種疏離讓我討厭到了極點。最可惡的是他明明喜歡的是別人還向我家提親。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爹爹是大官,他想要造反,他想要拉著我家一起萬劫不復,可我喜歡他,我想他總有一天會喜歡我,會為了我放棄造反的,可惜我錯了。」說道這里上官婉兒淒然的笑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這個和妄語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眼中露出了厭惡之色。
「你能換個樣子,看著這張臉我就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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