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紫衣男子突然出現,彌彥的臉色驟然一變,她趕忙站到不寐身邊將兩人隔絕開來。
「魔主親臨我倒是有失遠迎了,怎麼不先通報一聲好讓我早做準備迎接呢?」
「鬼王壽誕我又如何能不來呢,只是未曾想到一來便是听了這麼個讓人悲傷的故事,都說空冥城乃是傷心城看來果真不錯啊。」魔主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不寐之後轉身看向紅裳。
「這位姑娘,你這般怨念倒是很適合修魔呢,既然在空冥城過的不痛快倒不如同我去魔界。」
紅裳從自己的故事中回神,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有些出神,眼前的魔主長披散,白的過分的臉上,魔紋鮮艷,涼薄的唇微微上挑,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暗金色的眸子明媚不定看不出情緒,只是望去確如一汪深潭。
魔主本就是個極為妖孽的人物,偏生還穿著一身艷麗的紫色一拋,站在一眾美人之間,竟還有略略勝過一籌的氣勢。
紅裳未曾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特別是這個男子還口氣魅惑的說要帶她離開,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襲來,但隨即紅裳的臉色便是難看到了極點。
「你們男人都是騙子,我為何要同你走。」
「唉,那真是無趣了,難不成你真想斷情絕愛在這空冥城之中當行書走肉不成。」魔主似乎是有些遺憾,他連連嘆氣,又將目光鎖定了不寐。
魔主的眼神帶著探究,他好奇的在不寐的身上掃著,口中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奇怪啊,奇怪,這姑娘身上的氣息讓我好生陶醉。」
「流月你夠了,既然是來參加壽誕的至少對我的朋友尊重一點,少用你那魔界之中的做派。」彌彥剮了流月一眼,像是護犢子的母雞一般擋在不寐身前。
不寐悠然的瞧了流月一眼,不過是萬年來才修煉而成的魔罷了,雖說修為不俗,但修煉的時間太短,與她而言並不在眼中。
到此刻,不寐有些無奈,無盡的歲月她卻只能用來倚老賣老。
不理會流月,不寐看著紅裳,伸出素手,手中一顆殷紅的藥丸靜靜的躺著「吃下她便能放下一切,你若不願意那也無妨,只是此人乃是半步多的熟客,我定然不會讓你隨意的殺死他。」
不寐雖然如是說,但她自始至終都未曾看過納蘭笙一眼。
紅裳看著那藥丸,有些猶豫,看看不寐,又看看納蘭笙,納蘭笙驚恐的倒在那里,那里有半分當初暮雲殤的氣度。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紅裳用袖子一卷便是將那藥丸卷了過去,她幾乎毫不猶豫的便是吞了下去,數百年糾纏,最後卻不過是自己的執念,如同當初她的自以為是。
紅裳吞下藥丸便是徑直離開在不看納蘭笙一眼,不寐的手中一團粉色煙雲緩緩浮動,她掌心一合,那團煙雲便是不知了去處。
今日最無辜的便是納蘭笙,他的傷口還很痛,倒在冰冷的地上,他的目光卻是緊緊的鎖定著紅裳遠去的方向。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幅畫面,一個垂垂老矣的錦袍男子站在一塊無字碑前長久的佇立,他的身後是無盡的陰霾,一種孤寂如同毒藥將他浸染,往事種種如夢似幻,早已隨著歲月化成一縷殘夢,在窺不得半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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