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二節申請下山
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睡夢中仿佛一直有人在呼喚著我
，夢中的內容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睜開緊閉的雙眼，發現周圍
一片昏暗，一抹月光，從門口斜撒進房間，緊緊一點光線，其他
部分已消融于房間的黑暗。
我舌忝了舌忝干枯的嘴唇，喉嚨里干熱的像是要冒煙，覺得口
渴難忍，卻很難開口說話。我想掙扎的起身，卻發現渾身像灌了
鉛一樣沉重，而且我的掙扎帶來巨大疼痛，讓我不免發出一絲呻
吟。
「你醒了啊！」3號听到我的動靜，放下手中在地上寫寫畫
畫的小樹枝，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我。
我沒有出聲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艱難的點點頭。
「我去給你弄點水喝。」說著3號轉身走出房間，沒多大一
會，便拿著盛滿井水的瓢走進屋來。
他右手墊在我的頸部，慢慢的將我扶了起來，我的眼神卻
**的望著他手中的水。當他把水放在我的嘴邊的時候我就迫不
及待的大口大口喝了起來。清涼的井水，滋潤了我的唇，我的喉
嚨，我的肺，以至于我的整個五髒六腑，那一絲清涼，給我帶來
無限的舒爽，感覺身上的疲憊和疼痛也得到了最大幅度的舒緩。
我貪婪的喝了整整一瓢的水，還有些灑在了我的身上，涼涼的，
從內而外，又從外至內，澆熄了我這些天訓練帶來的浮躁的火氣。
「感覺好點沒？」
「好多了。」由于水的滋潤，我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你欠了200俯臥撐呢。」3號提醒我道。
我這舒爽的心情一下被他這不合時宜的開場白攪的稀碎。
「大哥，能不說這個麼，你看我這樣你還拿我開涮，再說
了，我不就輸了100麼？」
「你是輸了100，可是後來你暈倒後咱們小隊對6號，沒了
你和2號這兩元猛將，剩下我和零號，還有5號，怎麼撂倒人家？」
「你和5號不也挺厲害嗎？」
「我就用點小聰明還行，打架這種粗活不適合我，5號那
大哥根本也不動手，零號那小丫頭心思都在你身上，我看這情況
就自作主張提出認輸了。」
「哦，原來如此。今天你值崗？」
「恩，快到點了，一會5號就會起來替我了。」
「你在地上寫寫畫畫的都是什麼？我怎麼什麼都看不懂？」
「嘿嘿，這是科學。」
「哎，真搞不懂你，這麼聰明的孩子，咋跑來混社會。」
這也是我心頭的疑問，雖然我想知道很容易就能知道，但是不知
道怎麼的，自己還是比較反感自己用暗影之眼去窺探別人的*
和過去的。所以我來到這里之後就從來沒有用過。
「這問題以後再說吧！對了，1號，今天所有人基本都挨
了一頓暴扁，教官明天給咱放假一天養傷。後天才開始訓練，你
看看你明天能不能有辦法下山幫我弄點東西？」
「終于從你這听到一個好消息。我倒是想下山，可是你又
不是不知道這的規矩，我能出的去麼？」
「又沒讓你逃出去，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和堂主商量商量請
假出去？」
「堂主回來了？」
「晚上回來的，開著一輛新的牧馬人，心情不錯，你明天
可以試著去問問。」
「擦，這貨怎麼又整了一輛破吉普，真是吉普控。等咱訓
練完事兒了你再給他拆了！」
說到這3號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拆車的事兒，那天謝
謝你，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可不要你還人情，還錢就行了。哈哈！」我開玩笑的
說著，卻換來3號尷尬的沉默。
「和你開玩笑呢，別往心里去，千金散去還復來，不用你
還錢，我們都是兄弟，幫你是應該的。」
「以後我有錢了會還給你的。」
「就你這腦袋瓜子，這麼聰明，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到
時候我可不要你還錢，那太便宜你了。」
「噓！」聲音來自5號，不知道是我說話聲太大吵醒他了
還是他早就起來了。我于是閉上嘴，看著5號，只見他伸著脖子，
豎起耳朵像是在听著什麼。我和3號也學著他一起將注意力集中在
耳朵上仔細听著。原來確實有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來。
「6號3秒，7號11秒，8號9秒，9號13秒，10號22秒，6號
8號合格，其他人還有一次機會。」
「原來又來查安全防範意識了，這刁勇也真會找時間，
先讓我們累一天，帶著一身的傷痛和疲憊，再給來個假期讓我們
放松警惕，這邊晚上又來突然襲擊，真是太不是人了。」我不免
抱怨道。
3號無奈的搖搖頭，5號則起來點起一支520，拿著向我比
劃了一下，那意思是讓我來一根，被我搖搖手委婉的拒絕了。
「還是咱們小隊團結有愛有先見之明，這幫嚴組的人連
咱們房間都沒進。」我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
「那還不是咱麼的1號小帥哥領導的好。」5號這種說話
方式真的叫我有點接受不了，不過白天的他的表現卻讓我對他刮
目相看，真想用我的異能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經過內心
的小小掙扎最終還是放棄了。
「3號，明天你都需要我帶點什麼東西？我明天看看想辦
法下山。」
「給你，這是我列的清單，這些都是對咱有用的，只是
……」
「只是你沒錢是嗎？沒事兒，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明
天能不出去還是個問題。」
「就憑小帥哥你的魅力，堂主一定會讓你出去的。」
「哎，我又不是他爹。3號，你去睡覺吧，時候不早了，
這5號不起來替你了麼。」
「那我去睡覺了，5號你能行不？」
「快睡覺吧，小帥哥，後半夜交給我了。」
「晚安各位！」3號說完便躺在了炕上，沒過多久便沉沉
入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5號你以前練過什麼功啊？怎麼那麼抗打？」我睡了一
天，實在是無心睡眠，也不能自己在那抽著煙，把5號那麼晾著，
和他說說話也免得無聊。
「小弟，我練過葵花寶典你信不？哈哈」
「大哥你能有點正事兒不，你覺得你這樣有趣嗎？」
「世界上存在太多只看表象然後武斷下結論的人了。你
認為你所有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嗎？」
5號的正常說話方式有點讓我出乎意料，而且他的回答也
有點讓我無言以對。
「那你這種偽裝方式也有點太那個了。咱們都是自己人
你就不能正常點？」
「什麼樣是正常？什麼樣是不正常？沒準我真的就喜歡
小帥哥呢？」
「好吧，5號大哥，不管你取向到底是什麼，別對咱自己
人下手啊。我出去方便方便。」說著我便艱難的爬起來頭也不回
的離開了房間。
我有點怕黑，所以沒敢走到茅房，直接在房門口準備草
草解決問題，這時听到隔壁房間傳來對話聲，听聲音好想是阿蘇
和刁勇在對話，具體內容，倒是沒听清。解決完個人問題我決定
去阿蘇房間轉轉，順路看看能不能和他商量商量讓我明天下山溜
達溜達。于是我便敲響了阿蘇房間的門。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有事兒明天說！」刁勇喊道。
「刁哥，我是1號，我找堂主商量點事兒。」
「快tm回去睡覺！有事兒明天說！」刁勇一听是我，更
是嫌煩，所以罵罵咧咧的想打發我回去。因為我白天對他的羞辱
，我估計以後難免要被穿小鞋。
「進來吧！」說話的是阿蘇，這四十多萬真不白花，這
點面子還是給我的，想到這我心又在滴血，真心的心疼錢啊！
我推門進去，只見阿蘇和刁勇光著上身，褲腿挽到膝蓋
處，靠著小炕桌在那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好不愜意！桌上擺著
兩盤熟食，應該是豬頭肉，牛舌，一盤花生米，一盤瓜子。
「刁哥，堂主，二位還沒睡呢？」我寒暄客套一番。
「過來坐吧。」阿蘇把我召喚過去。阿蘇坐在炕里，刁
勇坐在他的左手邊，我便過去一**坐在他的右手邊。
「有啥事兒說吧。」看我坐定之後阿蘇淡定的問道。
我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炕底下拽上一瓶啤酒，
用牙齒起開瓶蓋，猛灌了一口。這期間刁勇想要開口罵我，但是
看看阿蘇並沒有對我的舉動有所不悅，于是也就沒說什麼，在邊
上低頭吃著花生米，和阿蘇一同等著我說話。
喝了一大口啤酒感覺棒極了，我更加放肆的用手抓起一
塊豬頭肉放在嘴里咀嚼開來，這幾天我們隊伙食算是最好的了，
起碼也有過兔子肉進肚，但是那2號做的根本沒味兒啊，哪有現在
吃的豬頭肉香啊！
「堂主，听說您今天開新車回來的？感覺怎麼樣啊？」我
上來就整了這麼犀利的開場白，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在
這吃著肉喝著酒倒是沒覺得嘴短，但是我得讓阿蘇感覺到手短。
畢竟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借著職權狠狠宰我一通回頭讓驥哥
和廣哥知道了他也少不了一頓揍。
「老刁啊，去再整幾瓶啤酒來，再弄兩個小菜，我和這小
兄弟好好聊聊。」
刁勇雖然是個粗人，但是粗中有細，而且跟了阿蘇這麼久
怎麼能不了解阿蘇的心思，心知肚明的是阿蘇要把他支開，好
跟我說點話。
「好 ，蘇哥，我這就去，你先慢點吃，慢點喝，我去廚
房炒倆菜。」說著刁勇便識趣的走開了。
看著刁勇離開後，我也沒著急說話，繼續吃菜喝酒。等著
阿蘇先開口。
「博弟！我那車老猛了，性能超贊，開起來老爽了！那馬
達聲听著就舒坦！」阿蘇一改剛才的嚴肅寡言，像換了一個人似
的賤賤的顯擺他的新車。
「多少錢買的啊？」
「全下來才40多萬，便宜不？」
「剩下的錢呢？」
「額……吃菜吃菜，這幾天你都沒吃好吧？多吃點肉！」
「別轉移話題，剩下的錢呢？」
「那個……給你嫂子買點衣服化妝品啥的，都花了，你
說我倆在一塊都挺長時間了，我也沒給她買點啥東西。」這大老
爺們的大厚嘴唇子一撅，露出那副天真無邪的呆萌樣，真叫我拿
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哎，算了，反正花了也就花了，我也真沒指
望他能給我剩點。
「你可真行，你弟弟我掙點錢容易麼，你就這麼禍害！算
了，這些年你也沒少照顧我，就當我這個當弟弟的孝敬你的了。」
「博弟，夠意思！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阿蘇這下樂
開了花，因為他最擔心的是我逼著他還錢。阿蘇舉起他的酒瓶子
，跟我對踫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喝著啤酒。看他放下酒瓶後，我繼
續說道︰「明天借我開一天唄，正好明天休息，我想出去放放風。」
「那哪能行，第一，你那破駕照是買的，你都沒模過車
，給我車撞壞了怎麼辦？第二，你真以為明天休息呢？魔鬼式訓
練你懂嗎？」阿蘇說完便看著我意味深長的笑著。
「靠！不是吧！我們今天剛挨完揍明天還訓！你這是要
我命呢！」听到明天還有訓練我就倍感不爽。「這樣吧，明天你
帶我下山，我真有些事兒要處理，而且我出來也沒跟我媽說，這
麼多天也沒打電話，人也沒影了，老太太要是擔心了怎麼辦。訓
練的事兒放在後天吧，明天你就真給大伙放個假，畢竟大家都不
大適應，要勞逸結合嘛！你要是答應我這兩點要求，以後你那車
的事兒，還有我那錢的事兒，我絕口不提。你看怎麼樣。」
「哎呀……這個……」阿蘇低著頭，小眼楮滴溜溜的轉
著，還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就算我沒有暗影之眼，我不用特
異功能，我都能知道他現在的想法——「這事兒靠譜！但是我不
能答應的太痛快了。」
「行了，阿蘇哥，你要是為難就算了，等哪天我見到嫂
子了我跟她聊聊你的車的事兒。」
听我說到這，阿蘇一拍大腿，大嘴一咧，非常非常的勉
強的說道︰「哎！好吧！明天我拉你下山。誰叫你這當弟弟的求
到哥這了呢！哎！當哥可真不容易啊！」
听阿蘇說這話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想要揍他的沖動，但是
我忍一忍硬是給忍住了。「那行，阿蘇哥，明天咱倆早點走，我
真有很多事要處理。」說完，我把剩下的牛舌和豬頭肉混成一盤
，連盤子一起拿走，同時又從地上拎了兩瓶啤酒轉身朝門外走去。「我走了啊！」阿蘇「恩」了一聲，就繼續吃著他的花生米喝
著他的小酒。
回到我們隊的房間，發現5號還在盡職盡責的在值崗，我
把手里的菜和酒放在他身旁，「吃點好的開開葷吧，給他們留點。」隨即我便爬上了大炕準備睡覺，在睡前隱約听到了牙齒起啤
酒的聲音，然後我便陷入了一夜的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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